散文||女人花
题记
红尘雨,化心泪,寻寻觅觅终不知心人
黎明晓,追光者,总归把家还 唯愿如你是珍宝,护你这生安好
旧时光,古老的磁带,咿呀咿呀转动,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这是梅兰芳大师的经典之作,也是母亲最喜爱的歌曲之一。这一首歌承载着红尘的风雨,一个一个多愁善感的故事,一朵妖娆的女人花,如此引人深思。
在我心里我的母亲是一位传奇的人物,上得了厅堂,也下得了厨房,当然这是每一位母亲都可以做到的,但是,我觉得我的母亲更伟大,用她一生的力量来撑起家,来撑起爱的负担。母亲如千万般普通人一样,有着平凡的面貌,身子矮矮的,五官并不精致,却有双特别的眼睛,黑色的眸子闪烁的是惊人的且深远的眼光。我想这应该是我这一辈子看见过最懂得深谋远虑的女人,倘若在战国分裂的古代上母亲肯定是一个懂得看人用人的伯乐。
母亲的这一生如同女人花一样在红尘中摇曳。
外公有三个儿女,母亲是大姐,还有两个弟弟。在那个青黄不接的年代,经济拮据,印象最深的是母亲的慷慨,那一年的母亲初中毕业考到一个比较好一点的学校,可是,家里还有供弟弟上学,实在拿不出钱深造去完成梦想,最后只能选择去当一个小学老师。母亲说,那时的她绝食了三天三夜,只给心里留一点希望,希望突然间外公找人借到钱,希望明天就可以去上学,可是三天三夜却还是换来只给赤裸裸的现实。那个时候没有‘即使天寒地冻路死马亡,也要一路向北’,只有一腔奋勇,想要完成自己的梦想,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好,然后漂漂亮亮地活着,却被经济活生生打败了。总想去改变命运,却发现命运从来不是可以轻易被改变的。
后来,母亲就留在了小村庄里当了小学老师,听说就在当老师这些年里认识了我父亲,父亲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喜欢酗酒赌博,可是,爱情总是让人蒙蔽了双眼失去理智,即使当时的外公外婆极力反对母亲和父亲在一起,母亲也如同一只飞蛾一样飞进爱情的火堆里。
是的,母亲和父亲结婚了,然后有了我,然后就组成了一个家。
斑驳的树影,自行车吱呀吱呀转动着车轮,我拉着母亲的衣襟,母亲蹬着自行车载我去学校,然后在课堂上传授着丰富的知识,同学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傍晚的时候伴着夕阳的倩影,母亲又蹬着自行车载我回家,我的嘴边哼着母亲新教的儿歌。这段时光在夕阳的影子里越拉越长,最后藏在时光的尾巴里,让我奋力追赶。白天不懂黑夜的痛,小时候的我最怕黑夜,害怕酗酒的父亲突然间喝醉回来,然后和母亲吵架,甚至打架,将家里的东西摔得面目全非,那时候的自己除了哭还是哭,后来慢慢习惯了,不哭也不闹,再长大一点,突然间莫名得失落和心疼,我想母亲一定很难过,她却从来没有哭过,如同一个女超人一样勇敢和坚强。
后来母亲辞职了,没有继续当老师,选择去外出打拼。我就和外婆一起生活,母亲会每周打电话回来给我,每一次打电话都会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我也和母亲说说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这也为我后来的为人处世打下了深厚的基础。感谢那一段艰苦的日子,让我感受到了母爱,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在这个世界努力生存。那个时候母亲是我的信仰,我每天都很努力学习,因为这也曾是母亲的梦想。后来这种以母亲为信仰的感觉让我更加勇敢,母亲也每天很努力工作,她说因为我就是她努力的动力,她想要给我更好的生活。
我也以为我们的生活可以这持续下去,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父亲出了车祸,母亲风尘仆仆赶回来,那一晚的父亲做了三个大型手术,母亲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面色凝重,那一晚的母亲不吃也不喝,就在一直坐在那里,等父亲出来。那时正读初中的我回到外婆家,
‘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哭,你父亲住院了。’外婆声音颤抖的说,眼光点点。我愣了一下,然后放下书本吃饭。其实,我们更多是担心母亲,一个人承担父亲的医疗费用,精神上与经济上都受到打击。
浓重的消毒水味,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护士们穿梭于医院的每一个角落,我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父亲的病房,每走一步宛如穿着一个世纪,或许是我不敢面对与无法释怀。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母亲,她承受着沉重的经济压力,还要面对父亲的在疼痛时的骂骂咧咧,我无法释怀我对父亲的厌恶,我害怕每一个晚上的吵架,我不喜欢父亲,他的所作所为让我不想与他亲近,让我一步一步远离。那时的我正是带着这些思想一步一步走近病房,直到走近病房,看见父亲全身上下插着密密麻麻的针管,营养液滴答滴答流动,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针管然后流进身体,最终给父亲的身体提供营养,母亲用开水蘸湿棉花棒,然后用棉花棒喂父亲喝水,母亲看见了我开心的笑了笑,然后拉着我的手闲聊了几句,然后从桌子那里拿了一个白色的小袋子,打开之后是白色的馒头,母亲说,医院的饭菜不好吃,只有馒头才是比较有味道的食物。母亲从袋子那里拿了一个出来,‘你尝尝’我笑了笑,母亲一直都记得我喜欢面食,喜欢面包,也喜欢精致的糕点。我又何尝不知道在这医院里只有馒头最便宜呢。心头涌过一种莫名的情绪,心酸酸的,心疼母亲,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帮母亲减轻负担。那一晚我回到家,拿起手机给母亲发了一条短信;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渡过难关,看见美丽的彩虹。母亲也回复了短信,天降大任于斯,必将苦其心志,我们渡过难关以后必定会拥有比一般人更坚定的意志力。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所承受的不仅仅是经济压力,那一晚的她坐在手术室外面不吃不喝,想的不只是父亲的安危,更多的是如何筹集经济拯救父亲,那时候的我也面临着要辍学的情况,可是母亲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从来都没有耽误我的学业,自己省吃俭用,总是把最好的给我,还有全心全意的照顾父亲。以前的我总觉得母亲是一个超人,母亲总是把任何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再大的困难在她面前也会得到解决。可是,后来慢慢长大以后,才开始慢慢明白,母亲也曾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也怕黑暗,遇到困难的事情也曾不知所措,是家庭,是责任,让母亲开始慢慢强大起来,成为一个无所不能的女强人。
后来的我慢慢长大了,在陌生的城市去完成学业,偶尔在人潮拥挤的街道里听到梅兰芳大师的经典歌曲‘女人花’,想起藏在时光深处的那段时光,母亲一边听这首歌曲,一边轻轻附和着唱。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我慵懒的在阳光底下听着母亲的歌声,深沉地进入梦乡。
长大以后,想想母亲又何尝不是一朵女人花,母亲这一生在红尘雨的冲刷下努力生存,面对着命运的种种艰难都用自己的乐观态度还有自己的力量扛过来。母亲面对人生的态度影响了我,我想或许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有追求,命运一直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有努力生存才会又人生,才会与万事万物有着与众不同的区别。
我一直想成为母亲的骄傲,想给她温暖的阳光,或许现在的我能力不足,但是我相信我总有一天可以真正保护母亲。小时候是母亲用她的手牵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无论风风雨雨她都用她的身躯替我挡住,长大以后,我能想到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牵着母亲的手慢慢走,然后一起慢慢变老。
我愿喝一杯红尘酒,这一生护一朵女人花,愿她化心泪为笑盈,一生安康幸福。
作者简介
黄 曦,广西人,大学本科文凭,喜欢唯美文字,喜欢用文字表达心情。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本期编辑:王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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