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高原上旅行——连载之二
三
转眼第二天到了清晨，天还没亮，我就不得不起来。鼻腔和嘴唇变的干涸难耐，高原反应引起的头痛，睡着只会更难受。清洗后，得到了缓和，觉得自己这样坚持几天就能适应的。
“金橙起来这么早，不多睡会！”胡哥估计被我吵醒了。
“嗯，有点难受，睡不着。昨天我睡挺早的，你们聊了多久？”我边翻开行李边回道。
胡哥说：“没聊很久，等扬子睡了。他睡觉打呼噜，我继续看了会电子书，”。
我小声问到：“胡哥，我有没有说梦话们？嘻嘻”
“没有”。他继续刷手机。
等扬子被吵醒 ，就开始各自忙着洗漱清洁。
要去赶旅行团的车，出门就是一阵晕眩，走廊纵深很长且窄，有种窒息感。我得学这当地人慢悠悠的一步步挪动，让他们先吧，应该不会丢下我的。我有房门钥匙，去布达拉宫的钱我还没还你们呢！不要丢下我。这些不是有意的，钥匙是他们自愿给我的，钱也是，我真没带现金。
我们去了家川菜店吃早餐。拉萨基本以川菜馆为主的。
“金橙，在高原要吃的清淡，多吃点青菜”。
“对对，是的金橙。”
“嗯，知道”我回答。
扬子笑吟吟的问“老板，有粥没？” 扬子开口了，我俩还在观察呢。
“有的，有青菜粥、瘦肉粥、黑米粥、银耳粥……”
扬子说：“老板，来碗银耳粥吧，有枸杞很补耶。”
胡哥说：“老板，我俩青菜粥”。
我们找了座位速度坐下来，很快老板给我们上齐了。我口里还没咽下去。扬子又发言了：“老板，你这真的好吃耶，明天继续来这吃，明天还有吗？”
“有的”老板乐呵呵应着。
走时，扬子继续说到：“哎，老板你家银耳粥真好，能教教我怎么做的吗，回家我也自己做做。”
胡哥和我打了招呼就走了，时间有点赶了。
“说好的有车来接的啊，约好的8点集合出发，一点信誉都没有。”有人这样抱怨到。我们也只能走到集合点，穷游省钱，大清早的也没的士。
我们基本踩着时间点到了，导游大哥嚷嚷向我们招手：“你们快点，就差你们了，再不来我们就走了，上车吧”。
也不好说啥，上车发现人还不少。扬子很快发现一对年轻的情侣，和人家妹子相视一笑。什么情况？他们在火车上一节车厢里坐过，尽管没打过招呼，以前还是一起登山的伙伴。现在都有比较含蓄的打招呼的方式，手机里简单问候着。谁没想在这再次遇见，原来世界好小。
车很快启动，驶向布达拉宫。导游开始大说西藏的历史，他拿着麦克风呢！不想听都不行。当他反复提到天珠时，我开始醒悟过来，这是要带我们去商场消费啊。我却真的被导游讲的故事吸引了，一直盯着导游大哥，似乎忘记了时间，这也会让人放松吧。我们知道即将进入各种购物场，需要控制自己不去被影响。
第一站是天珠博物馆，亲眼认识会更深刻吧。导游讲述了很多与天珠相关的西藏历史。现在回忆起来，我只记得天珠具有加持力，是藏佛的给予信徒的信物。是西藏佛文化的代表。每颗千年至纯天珠的图腾都蕴含神秘的加持力，自古既是最神秘加持力之佛门圣物，非佛缘深厚福报巨大之人难以见之、得之，自古便有一珠而易良马五十匹之说。至今，藏族朋友们仍然可以将古老纯正的天珠拿到拉萨市八廓街城市信用社做金融抵押贷款，甚至还能直接当做现金来买房子、买牲口。
我们被关入卖场，也不得做其它的，不能直接出去的，就去看看。我仨中最感兴趣的绝对不是别人，杨子表现了极有购买欲望。在天珠展柜看呀试着佩戴，不断跟柜台销售员聊天。我不知到他是无聊，是对柜台妹子感兴趣，还是想挖掘什么信息。
爱与人打交道的扬子，竟然在中国的另一端不曾生活过的地方，又遇见熟人了。我们围成小圈聊了最近的状况，杨子问，“你有买吗。我看上一款，挺漂亮的，可惜这次钱全都为旅行准备”。他很快就转入家常的话题，他渴望有妹子加入队伍，聊天方向基本寻求对方可否同行。
这时候，有大汉插一只脚进来。搞的跟我们很熟似的，上来就“你们以前认识……”
“嗯，是的”，我们一起应付了下。扬子聊的也差不多了，他的熟人再次跟我们打声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大汉正式登场，上来就是对扬子一阵关心，还夹杂吹嘘和赞美，也没让他掏钱买东西。看来扬子似乎真没钱，接下来掏出手机，他说自己有个朋友想买，想通过扬子微信转账来购买。我当时没明白现在也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脑子没事吧”自己心里想着，靠近扬子。胡哥也靠得更近，免得被欺负。
大汉可能觉得没戏，就干笑着。我们躲到一边，讨论起来。不管怎样都别理他的。大汉都有点难对付，我们仨是在看原矿石时达成一致看法的。精细制作工艺还是值得去观看，扬子真对这些佩戴饰品感兴趣。走着又看上一块黑玉雕刻的佛主项链，问专柜人员“你好，你这多少钱，什么材质的？”看了会，补了句“我去年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
“知道你来聊天的，来我们聊聊。”大汉又来纠缠扬子，还是为那啥微信转账买天珠的事。扬子也对大汉没了兴趣，打发几句就离开了。
“那人谁啊，干嘛缠着你”有点懵的我问他，扬子告诉我“这是我们那个随车的导游啊”。
“哦哦，没认出来”我有些尴尬傻笑着。待腻味了，我们终于可以溜出商场，想回到车上，我们居然饶了整个天珠商场外围一圈，这也是迷了路。
下站是一个卖茶叶的会所，我们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很有秩序的围坐了一圈，我们都在城市练过的，各种套路会不知道吗。喝茶吗，有了穿制服川妹子来劝导，大家终于配合的品喝起来了。黑的红的绿的茶介绍了一番，加上功效的介绍。
说实话当时我心动了，家里就老爸一个人喝茶，并且他得了些富贵病，这茶的功效正好对上。但不相信能治好富贵病，如果能，我就买了。
我们一行人有近20人，待着看戏呢。导购实在说不动了，叫了经理来了，经理来语气牛气的很：“你们茶喝了，也介绍完了，价格贵了些吗？这样吧，我是这里的经理，一起拿两盒，给你们最低价格……大家表个态。”心动的游客交头接耳一会，终没有买。经理只能笑着带我们出去。他们尴尬了吧，碰到了一群铁公鸡。
在西藏，药是神秘的又神奇的，红花和冬虫夏草是大家熟悉的。我们来到藏药商场。导购又是一番历史介绍，提到了里面的天葬。在过去是对中原人开放的，后来因为有不好的影响，说中原人不尊重，验。藏医和中医一样，不管有人怎么吹嘘，当今看西医的依然是主要的途径，治病好得快。
后来听完藏医文化后，竟然有专家级的人给我们免费看病，这可不是活佛在世吗。一看却和汉族人没啥两样，懂点医术罢了，介绍中说到藏医看病只需手的，神奇又神秘的。我们三人进了小房间共有5人，其中有母女俩。本来想还想听听瞧出她们有啥病，胡哥和扬子，一个肝脏不好一个脾有问题。活佛说，“把手握拳，然后摊开，那个你……”我长期熬夜，又喜欢单身宅男干的事。到我了，听完就转身离开。我想回去了，没法玩了。我们迅速回到车上。
开始返回拉萨市，能看到远处建在高山半腰的一座寺庙，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叫哲蚌寺，因为没去，也就不那么重要呢。
我们去了建设宫殿工匠住的个村落，进村是一个卓玛带我们进去她家的，藏族据说可以一夫多妻，基本不与汉族通婚的。漂亮的藏族妹子头上都有一把银制的梭子，好看就眼巴巴（仔细）多看几眼，结果落得进了卓玛家的客厅。
卓玛称呼我们为扎西哥。“扎西哥快进来，坐这里”。我坐在板凳上靠近卓玛地方，屋里的家具做很精致。卓玛告诉我这是他父亲做的，自己半信，太过精细了，看起也特别新。在供奉神位的地方看到建国来的几位领导人的照片，民间称活佛转世几世，毛爷爷当然是一世，这样称呼为了西藏人民更容易接受。通过介绍了解，她们做这个是受到国家的支持与帮助的，以此拉近我们关系。接下来开始销售她们银器，生活用的打扮用的都有。
银可以杀菌，这是9年义务教育普及的，大家都知道的。银制的梳子，可以杀菌，用来梳头活血，还可以刮痧收痧的，这是卓玛当场演示了。刮痧现在很普及了。没啥好怀疑的，我动心了，想买把送给老妈，希望妈妈慢点老，活的久点。听完卓玛的推销，我就拿着银梳子反复摸着，结果价格近2千，让我犹豫了。然后发现梳子分大小，还重量不一样，价格也有区别，犹豫中放下了，眼神游离着。这时，卓玛决定带我们去手工坊看看。
说实话，进去看不到任何手工艺人，依然是展柜，加了个火烧银器环节。真金不怕火，银我就不知道了。动了给母亲准备礼物心，开始有人买下小银饰，自己也不再犹豫了，买下大号的银梳子。自己刻上父母名字，希望他们百年好合。可没想到，刻的字太丑了，简直就毁了这件工艺品，我就后悔了。带着失望去追已经离开扬子胡哥，却又想妈妈收到礼物肯定觉得儿子没白养的，应该会高兴的吧！不纠结了。
遇到我们这群穷鬼，导游大叔着急了，马上又进入下一站，他拿着麦克风喊道“告诉大家布达拉宫的门票出来了。你们逛了这么多地方怎么都不消费！接下来我们去参观牦牛肉的制作工艺，你们下去后每人必须消费100元以上，不然等下去布达拉宫的票就是2小时的计时票。消费出来后小票在我这换小纪念品。”
我们仨进去了，简单看过制作工艺，进入看不到出口的超级市场。胡哥已经很不爽了，迅速穿过我俩，一路向前。扬子和我有点傻，看着他远离的背影。不去太在意导游的事，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想办法让事情去合理化，这样会好过点。逛了这么多地方似乎也饿了，商场入口就有牛肉试吃区，虽然都是极小的肉丁。我和扬子要尝遍所有的，是为了被坑的自己打抱不平的。原本以为是把牛肉做成上百种口味，吃了半天才发现，都是那几种，辣辣的、微辣的、咖喱的、烧烤的，还有辣条味的。吃了半天觉得这就是牛肉，区分不了牦牛和黄牛。
直吃得满足的扬子说：“我想买点，真的还不错，特别是辣条味的。可以，就完成导游交给我们任务吧”，他就刚好买了100元的辣条味的牛肉。
我寻思，胡哥这一路一分钱没花，我怕导游为难他，不能一起玩耍，有必要我也买点，有了票据我给他用，自己前面买了手工银制品的。挑选了口感清淡的咖喱牛肉干，因为要送给借我单反的兄弟，他在北京吃不惯辣的。我跟扬子讲：“我们就买100块的，这样我们比直接去布达拉宫的人赚一袋牦牛肉，还能另外吃这么多口味的牛肉，不过我们时间在商场用的太多了。”说完，我摸了下肚子，想这样就可以玩的久点，也不会太饿吧，毕竟是座神殿嘛，值得去认真观看的。
刚付完钱，有个子偏矮的小妹跟扬子搭上话：“你们买了多少钱牛肉了啊？！”
扬子很快讲出买牛肉的原因，也很搞笑的。她们一行有四人3女1男，似乎很爽的样子，男的简直就一高富帅，带仨妹子出来玩，爽的是妹子，我觉得。聊天时，她们说：“我们好幸运，我们导游就没强制消费，真好，我们跟的青旅，收费跟你一样100块。我们住宿也是青年旅行舍，一晚40，过来一起玩吧，还有老司机的带着玩呢”。杨子被聊兴奋了，很快互相加了微信，扬子表示今天晚上就想搬过去。
“我们已近交了两天房租了”我在一旁补了一句。
与那小妹分开后，等到在出商场的地方，很多廉价的藏族特色手工仿制品，扬子想留点纪念品。盯着看，选啊挑了一会。前面四人组又看见我俩，妹子建议扬子不要买这东西，扬子马上打消了原本的购买想法，又和妹子聊上了。妹子们表示想去尼泊尔玩玩，这不和扬子一拍即合了，还谈到什么护照。我是来见见世面的，在一旁愣着傻笑，自己太可爱了。旅行我真不了解，他们为什么选择去尼泊尔呢，因为紧挨着西藏，过去极其方便的，消费还便宜。我想，看来我们很快就要分道了。回到车上，基本就结束了购物的流程，只能感觉到一人在暗爽，没别人就导游。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再也不用看到这群穷鬼了。
车停在布达拉宫入口处，导游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把门票分发出来，并给我们每人100元。我们真高兴，终于结束了，他把钱和门票一手摆过来，那阵势要打中我的脸，说到：“高兴吧，是不是还赚了100块！”一点坏笑的盯着我们清点钱和门票。接着，他加大分贝说：“所有的旅客朋友，你们记住我下面的话，门票是用来接待外宾的特殊门票，进去后尽快通过第一道们，途中有人问你，你就说，我朋友给的门票，来参观布达拉宫的。千万不要说是旅行舍给的，不然你就完了”。这内容重复几遍。扬子已经不能忍受了，口里以已经开始嘀咕这次参加旅游团是如此槽糕和不堪。
“哦哦”大家配合回应，下车领旅行舍给所有人配的干粮。面包和一罐饮料，饥不择食呢。拿着呗，出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