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李晓 | 月缺月圆都是泪
花洲文学
月缺月圆都是泪
文|曹李晓
月凉如水,风柔柔的,难得的静。我点放着一首首歌曲,或哀怨或明快或抒情,优美的歌词,直抵人的灵魂深处,蜿蜒弥漫在心间。很久没有这样让心情沉淀了，近段时间，心情总是乱乱的。
上月月初，表妹琴的老公玉遭遇意外，住进了重症监护室。我去医院探望时，玉正在床上张牙舞爪,时不时要爬起来,撕扯着身上的管子, 像一个发酒疯的人。我训斥玉:你给我老实点,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你不为自己想就算了,但要想想在你身边痛哭流涕的女儿和在老家盼你回去的小儿子!我不知道处在迷糊状态的玉能否听进我的话,但琴听了后眼泪顿时喷涌而出,对玉说:你一定要好起来,如果你不负责地走了,留下我们娘仨可怎么办呢?哪怕倾家荡产我都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 玉听了琴的话,竟然抬了抬手,给琴擦了擦眼泪!目睹着眼前感人的一幕,我的泪水也止不住地往下掉。那一刻,我真地看到了夫妻在危难面前的那份相濡以沫,那份不离不弃，那份深情款款!
琴比玉大些,他们属于早婚早育,刚结婚时, 玉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不知道操持家事,要强的琴总是恨铁不成钢,于是二人在锅碗瓢勺,油盐酱醋中是口角不断,谩骂不止,一路上是磕磕碰碰,去年做好了房子,近期本打算回老家装修新房的,在眼前就是希望一片时, 灾难就这样突如其来!
我和琴守着玉,那种揪心痛楚,那种恐惧害怕,那种压抑紧张,简直让我们的心到了崩溃的边缘。也就在那样的守护中,感悟了很多……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为什么只有在快要失去时才会如此的舍不得?平日里为什么为了一丁点儿的利益得失就那样地尖酸刻薄对待双方呢?只有在快要失去时,才会如此的大彻大悟,才想要好好地善待对方呢?
玉的临床病人是一个无名氏,呈植物人状态,没有亲人的陪伴,只有肇事司机请的看护。我在想,他家里也许有温柔的妻子,有乖巧的儿女,有牵挂他的父母亲人,可他就那么静静地躺着,没有丁点的反应,如果有一天他走了,他的亲人在日后得知他生命旅程的最后时光是如此孤单和凄凉时,该是怎样的自责和痛心?
目睹着,感叹着,领悟着……玉在亲人的陪护中一天天好起来……于月底出院了。我在想，琴和玉在经过这生命的一劫后,以后的日子一定会相亲相爱,一定会幸福洋溢,一定会彩霞满天!
真的,要好好对待身边的人,因为这辈子不长,下辈子不一定遇上!
就在我们为玉能顺利出院而感到高兴时, 前几天表弟阿忠和他老婆却因误会吵架,把以前陈谷子烂芝麻的往年旧事一一抖落出来,双方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是咬牙切齿歇斯底里互相诋毁着彼此,然后双方背包离厂,扬言要离婚,弄得是全厂皆知,议论纷纷。
阿忠和他老婆是在一同事介绍下认识的,当时两人分居两地,初相识时,两个人每月大部分工资都用在打电话上。看到他们都很钟情对方,我们这几个当哥当姐的就利用五一，十一,元旦放假时间为他们操持了相亲,定亲,结婚仪式。当满天的礼花洒在两位新人身上时,我们真心地为他们祝福,祝愿他们能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可是短短几年,他们就闹起了离婚,真是感慨爱情的弱不禁风!
作为旁观者,我知道他们感情并没有完全破裂,也许是相爱容易相处难吧。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都少了些耐心和包容,没有良好的沟通,两个人都气极败坏地迁怒对方,其实冷静地想一想,两个人都没有原则性的错误,为什么不推心置腹地谈一谈,重修旧好呢?
因为替他们惋惜和不值,所以这些天不断打电话发信息劝解,希望他们能理智地来处理此事,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留下终生遗憾。
生活就是这样,总有那解不开的小疙瘩,有悲有喜,悲喜交加……
置身于生活中的人们,各自演绎着属于自己的精彩和无奈,但选择了一个人,也就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何须要绫罗绸缎?何须要高楼大厦?何须要腰缠万贯?当连生命都要失去时,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足轻重，唯有活着,才是真实,才是最简单的幸福!但生活的旅程只是单程车轨,没有回头路可走,一旦坐上车,就要笑着对旅伴说:认识你,真好!
音乐还在流淌,如小桥流水,心头氤氲着诗情画意。每年桂花飘香的中秋佳节，我们几个客居在南方的兄弟姐妹都要欢聚一堂,对酒当歌,赏月缺月圆。可今年呢? 阿忠和他老婆是否会摒弃前嫌,像琴和玉一样历经生活的风雨之后更加珍惜彼此呢?就像一首歌里所唱的: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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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曹李晓，河南邓州人。微笑拥抱每一天，做像向日葵般温暖的女子。《刁河文苑》执行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