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湖书院
位于上饶铅山县鹅湖镇鹅湖山麓的鹅湖书院,为古代江西四大书院之一(与吉安白鹭洲书院、庐山的白鹿洞书院、南昌的豫章书院齐名)。尤其是南宋理学家朱熹与陆九渊等人的鹅湖之会,成为中国儒学史上一件影响深远的盛事。人们为了纪念“鹅湖之会”,在书院后建了“四贤祠”。宋淳熙十年赐名“文宗书院”,后更名为“鹅湖书院”。
礼门,西大墙处,为书院与外界通联的主要门户。拱形门洞,门楼为单檐庑殿顶。
礼门额匾:“鹅湖书院”,阴额:“圣域贤关”。
东大门额匾:“仁山知水”。
头门。北向前照壁,南通一进院内。五开间,明间、次间脊檩前敞厅,悬山,稍间硬山,出五山屏风墙。稍间以及次间的后半进有房。
明间中立大型木质对开版门一樘,抱鼓石一对。其上大匾:“敦化育才”。
石牌坊。矗立于泮池与头门之间,始建于明正德六年(1511)。石坊上一共有18尾倒立状的青石鲤鱼雕塑,形象各异,栩栩如生,寓“鲤鱼跳龙门”之意。
正面额匾:“斯文宗主”,背额匾:“继往开来”。
“文革”后期,“枇林批孔”“批朱熹”时,一些人已经将绳索挂上了牌楼,却一时拽拉不动。方打算另行设法,欲毁之而后快。当时此处的校长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并居然劝阻住了,石牌坊幸免倾圮。
敬惜字炉。石牌坊东侧,在“义圃”门旁,雕刻石砌,为焚烧字纸之炉。与义圃相对,有“经畲”门,为通东、西院杂役住所和士子号舍门户。
泮池。仪门之前,半圆,其上单孔拱桥通仪门中门。明景泰四年(1453)凿成。池围栏杆的望柱、阑版均青石,纹饰、图案、字迹留下了不同时代的特征印记。仪门东、西配屋之北、泮池两侧,有碑亭二座,外观相同,单檐歇山,三开间,四金柱。然而柱形不同:东亭柱方形讹角,西亭柱圆形。或许是暗示“朱陆异同”。
泮池中建有单孔拱形石桥,又称“状元桥”。“昔日状元才过桥,今朝过桥即状元”。
仪门。在讲堂之前。取“有仪可象”之意。五开间,明间、次间悬山,稍间硬山,穿斗式,脊檩前敞厅,立木质版门三樘。匾:“道学之宗”。
讲堂。在四贤祠之前。三开间,敞厅,叠梁式,单檐歇山。中堂版壁前为讲台,两侧壁仿朱熹书体,有:忠、孝、廉、节四擘窠大字。正门外及两厢有回廊,与依院墙而建的碑廊相通,廊后有门通向两侧士子号舍。
御书楼。居书院南端最高处,扩建于清代康熙年间。九开间,用木质版壁分隔为三间,明间有楼,重檐歇山顶,次间一层,硬山,出五山屏风墙。明间正门上方悬“穷理居敬”匾,前侧楹联:“章岩月朗中天镜,石井波分太极泉”。
后廊沿中部有“半月池”,又名“洗笔池”。最南端土台花坛,高约五尺,从半月池两旁拾级可上。
内院碑亭二座,讲堂后两侧,靠院墙,单檐四角攒尖。文昌阁、关帝庙。分列御书楼左右,各有房3间。内祀文昌帝君和关圣帝君。
鹅湖书院现存古代碑刻共14通。其中:东碑亭内现存碑刻4通。西碑亭有碑5通。仪门后两厢有碑廊,东廊嵌碑二,西廊嵌碑一。御书楼前廊东端嵌碑一通。西大门外右侧院墙嵌《告示》碑1通。
南宋时期(1127—1279),儒家学者风行讲学,书院发达。宋淳熙二年(1175)朱熹、吕祖谦、陆九龄、陆九渊等会讲鹅湖寺,各持己见,“相与讲其所闻之学”,首开书院会讲之先河,这就是哲学史上著名的“鹅湖之会”。
左上:陆九龄(1132—1180),字子寿,金溪归政(今江西省金溪县陆坊乡)青田村人,人称复斋先生。
右上:吕祖谦(1137—1181),字伯恭,婺州(今浙江金华)人,南宋著名理学家、文学家,出身“东莱吕氏”,世称“东莱先生”。
左下:朱 熹(1130—1200),字元晦,号晦庵,晚称晦翁,谥文,世称朱文公。祖籍徽州府婺源县(今江西省婺源),出生于南剑州尤溪(今属福建省尤溪县)。宋朝著名的理学家、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诗人,儒学集大成者,世尊称为朱子。
右下:陆九渊(1139—1193),字子静,金溪(今江西省金溪县)人,南宋哲学家,陆王心学的代表人物。因书斋名“存”,世称存斋先生。又因讲学于象山书院,被称为“象山先生”,学者常称其为“陆象山”。
辛陈之晤。南宋淳熙十五年(1188年)冬,爱国主义思想家、文学家陈亮仿朱、陆鹅湖之会的故事,与辛弃疾同游鹅湖寺,瓢泉共酌,长歌相答,极论世事,逗留弥旬乃别,成为文坛佳话。后人为了纪念这两位爱国志士,将这次会晤称为第二次“鹅湖之会”。
士子问学。书院是实施藏书、教学与研究三结合的高等教育机构。南宋时随理学的发展,书院逐步成为学派活动的场所。其特点就是为了教育、培养人的学问和德性,而不是应试获取功名。清康熙年间,鹅湖书院的生童保持在百人左右。
“鹅湖之会”典故
宋淳熙二年(1175)五月,吕祖谦与朱熹编成《近思录》,结束福建之行而归浙时,朱熹亲自送行。五月底,抵信州铅山鹅湖寺。吕祖谦为了调和朱熹“理学”和陆九渊“心学”之间的理论分歧,使两人的哲学观点“会归于一”,于是出面邀请陆九龄、陆九渊兄弟前来与朱熹见面。六月初,陆氏兄弟依约来到鹅湖寺。这就是著名的“鹅湖之会”。“鹅湖之会”的规模不算小。虽然直接参加辩论会的是朱熹和陆九渊兄弟。但列席旁听者不少,如浙江学者刘子澄、赵景明、潘叔度,陆九渊的门人朱亨道、邹斌等。鹅湖寺地处闽、浙、赣交界,闻风而至的学者亦有若干人。
朱熹事后回忆说:“始听莹于胸次,卒纷缴于谈端。”可见一开始气氛就显得相当紧张。鹅湖之会辩论的中心议题是“教人之法”,关于这点,陆九渊门人朱亨道记载道:“鹅湖讲道,诚当今盛事。伯恭盖虑朱、陆议论犹有异同,欲会归于一,而定所适从。……论及教人,元晦之意,欲令人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二陆之意欲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可见在这个问题上,朱熹强调通过对外物的考察来启发人的内心潜在良知。陆氏兄弟则主张“先发明人本心”,反对多做读书穷理之工夫,以为读书不是成为至贤的必由之路。会上,双方各执已见,互不相让。而作为会议的主持者,吕祖谦在会上没有明确表态。对于朱、陆双方的观点,“甚有虚心相听之意”。但从陆九渊埋怨吕祖谦“为元晦所尼”和吕祖谦对朱熹与陆九渊的不同评价中可以看出吕祖谦内心还是倾向朱熹的“教人”之法,认为二陆的主张过于疏阔的。吕祖谦评价朱熹和陆九渊道:“元晦英迈刚明,而工夫就实入细,殊未可量。子静亦坚实有力,但欠开阔。”“欠开阔”正是对陆九渊认识论流于空疏的一种婉转批评。
(2018年5月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