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竹之二十五——小竹的选择（三）

“你立了一个全市系统中唯一一个省级二等功，这不假，大家也都认可。这么多年，你是咋样干工作的，用你师弟的话说：坊间没有不认可你的，包括领导也都认可你。可是，动了一批又一批，为什么就没有你呢？你应该检讨自己。”小竹有些发愣，“你现在遇上的领导，也算是幸运的，毕竟，她们还念着你的人品、你的能力，都器重你，就如同当初你从一个乡的团委书记直接提拔到另一个乡的副乡长一样，那位大叔阿姨、大哥大姐，是咱两应该一辈子感激的人。可是，时代不同了，虽然仅仅是几年，可是，变化太大了。就像你总说我当了个小破官儿，有时候变得都不认识了一样。得，扯远了，回到正题，说你的事。你得这个二等功，真的没有人不认可，可是，毕竟那是上一任书记在任时候的事，而且，这位书记已经退休了。后来的这位，通过你的工作、和别人的评价，大会小会没少表扬你，说明他也是极其认可的。可是，怎么样安排你，是个问题。知道吗，除了我刚才说的岭上乡的，你想想哪个已经调动的同行，细揪揪背景和能力，都是不太一般的。得，不和你说这些，要不你又要说我净听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你呀，你想想你要是组织，咋安排你呢？一不请客，二不送礼，三没有大背景。嘿，有时候领导喊你吃个饭，你还推三阻四不去，去了也是不会喝酒不会说笑的，你说说你……”“打住，别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如果领导安排我，他真的很为难，世俗中太好的位置不会给我，因为我的资历问题、性格问题、能力问题等等，我更愿意把它归结为“我暂时还不具备调动的充分理由”，我也和领导明确说过：比起老资历的比如大勇、王伟等，虽然他们没有获得立功奖励，但是他们的工作资历和付出，我自认为我不能和他们相争，他们在乡镇已经10多年了，各种原因还在一直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干着，我要是和他们争，我良心上过不去；而且，我这性格，呵，世俗中的好位置给我，还真的有些资源浪费；太差的位置给我呢，又有个导向问题。我明白了，原来大李子、小馒头他们几个都是提拔成乡长或者都平调到财政局、审计局等一流局的……而我，荣誉比他们级别高、规格高，哈哈！明白了！不调动我，反正这个乡离家也近，虽然是半山区，但是全县一流的乡镇，还总有谣言说要提高规格，大会小会表扬我，说明领导认可，想着呢！即使不动，大不了有人说小竹不会走关系，不会送礼等坊间的乱传，而不会有别的说头的。哦，就是这样了！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晓晓，这些我早就想过，只不过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承认而已。我总是把自己封闭进一个自己理想的世界中，也愿意用这种理想的眼光和心去看待、去相信每个人。呵呵，其实，这就是现实版的“掩耳盗铃”和“自欺欺人”。不过，直到现在，甚至以后，我仍旧愿意一直用这种眼光和心去对待每个人、每件事，你放心，小竹就是小竹，我不会改变我自己的！”小竹抬起头，眼神毅然：“记得郑板桥说过竹子：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岩石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小竹，小竹，虽然小，但也要竹子的风骨和节气！是不是？嗯，我想通了，调动与不调动，那是组织的事；我的事，就是照顾好家，干好自己的事，每天问心无愧，乐乐呵呵，就行啦！”“老婆，我又饿了！能不能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你先去给我做碗面条吃？前天，我爸妈拿过来3万块钱，说是你这么多年给他们的，他们也不缺钱，就都攒着了，这次想让我再拿出点钱，凑在一起给你买台车。我背着你收下了，车我都选好了，不买贵的，首付6万，贷款3年，一个月还款1000元，不影响咱家生活。对了，你不要和你家爸妈说，免得他们又要惦记咱们给咱们钱。嘘，不许反驳了，我已经决定了。这样，你上下班、上山下乡也更方便些。对了，给你提个要求：不许占用公家的汽油，即使你为了方便有时候开自己的车给公家办事，这是原则！好了，说完了，去，赶紧再给我下点面条去！”晓晓推着还要发问的小竹进了厨房。                                                   厨房里一会儿就传出了鸡汤清水挂面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