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

宝爷

踉踉跄跄,从黑暗的胡同里走出来一人。站定,身体微微颤抖。

“雨他娘,吃了吧?”

“吃过了,五个来回也溜完了。宝爷,您可是来晚喽!”雨他娘坐在青石板上稍作休息。

“我,去走走!”

“好,您慢点”

踉踉跄跄,宝爷向着东边走了。中央大道两旁的路灯,发着微微的光,把宝爷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早些年的宝爷可不这样,风光着呢。党员,村干部,一言九鼎。八几年那会,主抓计划生育。谁家超生,强生,一切不按政策来的,罚款!

没钱?没钱就治不了你了!扛家具,所有值钱的统统拿走!

男人被拖拉机拉去镇卫生所做结扎手术。女人挺着个大肚子,东躲西藏。

宝爷说,那时,是真紧!就那政策!上墙爬屋的,鸡犬不宁,现在回头想想,那是干啥呢!

早上,宝爷扶着宝奶去了茅厕解了手,伺候宝奶吃了饭。他推着自行车出门,说是要去赶集。宝爷是逢集必去,也不见他买什么。宝爷说,出去只是为了透透气,透透气!人呢,要学会减压。不然,早晚憋出病来。

前几年,宝奶得了脑梗,行动受限。宝爷犯了难,又是烧水又是做饭。这几年下来,慢慢地,也做顺了手。

宝爷说,邻村的有个也是这病,生病的没死,伺候的却死了。哎,想不开了,挂在院里的香椿树上吊死了。

生病的是被病折磨,伺候的是被病人折磨,都不好过呀!

早上做了个梦,当老师大声叫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立马就醒了。因为我知道,黑板上的那道题我根本就不会做!生命很短,饶了自己吧!by雨雪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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