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重灾区
天气微微转凉,该来的还是会来,比如在没有阳光的午后冻成一条狗,话也不敢多说了,听说露舌头会加速热量流失。这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自己倒笑得蛮入情。
丧文化肆意横行,“人间不值得”是它的五字箴言。可人家李诞微博还有前半句呢,“朋友们开心点,”,加上这一句好像有所治愈。
佛系的心态并不能挽救“活得较真”的我,一念成佛,一瞬丧成狗,在两种境界里穿梭,随时迎接热情似火猛然坠入冰窟,阳光化不开坚冰,那个任意门出口好像被人偷走了。没人看得见的下坠,有时候想干脆别挣扎了,任沉睡被冰封吧。
水逆再来袭,间歇性的低落,又是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是谁引起谁的结论并不重要,我只是需要一个借口来支撑。我就解释说潮汐变化会带来我的情绪波动,管它是否会招理想之光的蔑视。我给自己一个如此玄学、不可捉摸的答案,可还对得起马克思主义九年义务教育之熏陶?
比起周期性的情绪跌宕,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更愿意拾捡个原因,哪怕它看似玄学一点。至少这样的话,内心的自责感多少有所缓解。因为承认个人力量有限,我得借助工具去攀缘,当迷失在一片汪洋大海里,情绪泛滥成灾的时候,又一个人站出来说,“在你心里住了一片海,你比别人更容易溺亡。”我便原谅了自己的多愁善感。
但其实,与自己的和解的路很漫长,可至少知己知彼,才有势均力敌的可能。
理论知道了,实践起来却依旧要命,比如缺乏锻炼的人际沟通能力,比如陌生人面前的自我表达能力,那种焦灼感依旧会严重影响我的生存体验。最直观的情绪反馈,对自我的不满积攒着,苛责自我的当下不作为。
可举例,昨天的对自我的不满主要集中在语言上,陪外教去洗手间的一路,真的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她很快乐地和我说着,可我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所有的英文都离我而去了,最简单的单词都没给我留下,是哪一伙强盗入村,将我的世界洗劫一空?整个人都被不自在感捆绑,本能地连“はい”都憋出来了。可是,真有朋友和我说日语吧,我还是会一句也答不上来,上次遇到日本人,我不也是落荒而逃。
你看,在关键时刻,是我“不作为”吗?可能是太想“有所作为”而失去“能作为”的能力,只剩下无比的焦虑。其实,外国友人真的很体贴,他们见你没反应,常常会说一口口音浓郁的普通话来挽救你,可每每掉入那种境地,我连中文也已然忘却了,就当我是个哑巴吧,尴尬不失礼貌的全场陪笑,保证我最后的尊严不落地。
这一趟厕所上的,憋死个人,压着一把火,怄着一团气,更觉人间修行之不易。阿弥陀佛,么么哒!快念一百遍,“放轻松,善待自己”。可从此本能地想和陌生人保持距离,不想让人靠近的心形成了。这像是我与世界的一道屏障,我无法走出去,别人也越不过这道鸿沟,在个人通往世界的出入境,常态的以事故现场的方式呈现。
简直不能更奔溃。
我知道世界的美好,可横亘在出入口的危险地带,我该如何成功的匍匐,是当下最大的难题。
方法总比问题多,献计献策。
今天,丧着一颗心,也要佛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