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边的小内裤

水池边的小内裤

湛伟良

郑州航空港区益智学校

昨日，早春的天阴冷潮湿，有2-3级的东北风，冷得连最能忍耐寒冷的刘老师都穿上羽绒服了。一团团的乌云被风驱逐着向南方找寻温暖，大开的玉兰花的花瓣也收缩着来保护自己，才回来的侯岛蜷缩在枝头紧闭上了婉啭的嘴，空调外机发出嗡嗡的喊叫来反抗已疲劳过度的身体。

我班的轩他站在厕所边的水池子旁光着屁股引来了其他女教师的莫名惊诧。孙老师来找我，让我去看看这个奇怪的事儿究竟为何。我来到轩近前，他颤抖着把头低到了再也不能低下去的程度，兀自穿着他的棉裤。我问：“尿裤子了？”他继续穿着头始终没有抬。我看到了一条内裤搭在水池的沿角，我对他说：“回教室换吧，外面太冷！”他只顾穿着鞋袜，见他不理我，我就摸了摸他的裤子的屁股处，是干的，可能是他尿尿时没扒好把小内裤浇湿了。我明白他此时定是害羞极了，再多说也不能消除他满腹的窘迫，我丢下一句“换好了赶快回教室”向孙老师说明轩的情况以免去她的担心。

轩一向是个娇羞而乖巧的小男孩，可是他做什么事情都羞答答、慢吞吞的，哪怕是上个厕所去一趟也需要个十多分钟。我从来也不晓得去厕所的路上以及厕所里有什么好的景致会令他如此这般地流连忘返，这次不就是贪恋了什么而引“水”上身了。还好他能自已处理自己所招致的难言的后果，比他的同学凡强了不知多少倍。

凡尿裤子的原因是只顾着玩而忘乎一切。记得那次他尿了裤子，当我发现了椅子下的一汪带着沫的水渍时质问他他才说出了尿了的实情，我从他未雨绸缪的书包里取出了干净的裤子让他换，他照着做了，当众把裤子拽到了屁股下。也许是我的问话打断了他的尿意，此时还没来得及尿干净的那部分再也不愿呆在膀胱里面，终于决堤而出，一股臊味被裤兜里的湿热空气裹挟着肆无忌惮地弥散开来，好像市场里的水产区一样。

凡把裤子脱到了腿弯下面后遇到了困难，因为湿湿的裤子裹着腿导致摩擦力增大，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完成，于是他站到了地上向我求助，当我的手接触到那湿润滑腻的液体时，胃却提出了严重的抗议，还好我动作娴熟。在穿裤子时也是如此，脚再也不能从裤管中蹬出，反而把里面的那层绒都给蹬到了裤口处，我只好再次为他服务。

不仅仅是他们两人，而是全班人在一学期里都出现过尿裤子或者随地大小便的情况。对于他们而言，学习文化知识并不是当前最急需的，倒是生活自理能力的培养应放到第一位。于是我有这样一个思考：分班的时候把能够学会文化知识的编为一个班着重学习知识同时辅以劳动技能、社会交往等方面的内容；把生活自理能力有待加强的分为一个班重点训练生活自理的能力，当生活能处理时，再说别的。

试想一个人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哪个岗位想要、能要、敢要。放眼未来，做在当下，破旧立新总胜于墨守陈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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