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年轮12在风雨中长大

《红色年轮》第一部:

童年的回忆(11)在风雨中长大-1

题记:儿时总是喜欢在成片的向日葵下玩耍,看着雨滴从向日葵的顶上一滴滴落下;儿时总是喜欢坐在自家门前的小板凳上,听老人讲那过去的故事;儿时总是喜欢做梦,在梦里走着找不到出口的迷宫,一次一次地被锁在迷宫里,尽管心中那么多的迷茫,可那些梦却是火一般地燃烧着幼小的心灵……

小时候最难让我忘的是我们那个“四合院”和周围的许多院子里,各家门前都种着的成片的向日葵,到了开花时节,看着那充满梦幻般感觉的一片片黄花和蜜蜂缭绕、蝴蝶翻飞其间的情景,心里的感觉是那么温馨怡然。特别在雨季,当大雨过后,白云在蓝天上朵朵飞过,我们总是坐在屋里,看着门外那浸润在大片绿色的葵花叶上的雨滴,一滴一滴往下面的叶子上滴水,看着那被雨水打湿了翅膀的胖呼呼的黄色蜜蜂费劲地嗡嗡围绕着葵花盘子上的黄花采蜜,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快慰与遐想。每逢那种天气,我总是爱这样看着向日葵,细数着沿着葵花叶子流淌的雨滴去幻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想着世界到底有多大,长大了我们能干什么,饭能不能随便吃?等等……等等。

院子里所有的小孩最喜欢的另外一件事就是总希望那个“崩爆米花”的人来我们院里。每逢那时,我们都跑回家里嚷嚷着要妈妈快点给一小碗大米或玉米,再给两毛钱加工费,然后我们带着一个大盆子,飞快地跑到那人前面排队。有时要等很长时间呢,因为崩好一锅至少要十几分钟。最有意思的就是带着既害怕、又刺激的心情,用手捂着耳朵去听米花崩好后“开锅”时那放山炮一样“砰”的一响---只见那个崩米花的人将那个鼓肚的烧烤罐从火上抬起一头,对准接米花的一条网状长袋子,将烤罐的栓柄用一只脚猛地一踹,随着一声巨响,罐中崩好的米花便喷涌进入网袋了。付过加工费,将米花倒进我们的大盆里,高高兴兴边往家走边大把往嘴里塞米花--那个香甜啊,至今都难忘。

而到了冬天,家家门前那块小小“自留地”便成了孩子们最爱玩耍的冰场,每家都把用过的水泼洒到地面上,随着气温的下降,冰面越来越大,冰层也越来越厚。孩子们都让大人帮忙,大一点的孩子干脆自己动手,用条木钉个坐椅面大小的架子,在下面的两条木棱上嵌入两条钢筋;找不到钢筋的就箍上两条粗铁丝,再作两个冰锥,一个小小的冰车就作成了。坐上自制的冰车,用冰锥扎在冰上用力一推,冰车就滑动向前,有的大孩子就推着弟弟、妹妹在冰面上来回跑,直到孩子们玩得满头大汗才肯回家。那是北方的孩子们冬天里最爱玩的了。

那时我们常玩的游戏还有“骑马打仗”、“捉迷藏”、“滚铁环”、“抽毛猴”(用一根小鞭子用力抽一个木制的、下面的尖顶上嵌着一颗钢珠的陀螺,经常抽得浑身是汗。)和“打栳”(各自带上一块儿有分量的巴掌大小的铁板--当时孩子们最喜欢的是电线杆上的四方形的厚铁板垫片,实在找不到,用块儿四方的水泥板或石片也行。玩的规则是,一人先将自己的“栳”抛出,另一人瞄准了他的再抛打,以击中为赢)。

还有一个好玩的游戏叫“打积克”:把一段约8 -10公分长、直径约 2-3公分的圆木头的两头削尖,再作一块儿约一尺长,10公分宽,带把手的、类似菜刀状的打击板。玩的时候必须找个宽敞的地段,将“节克”摆放好,用打击板向“积克”的尖头用力砍下,当“积克”腾空而起时,用力将它打出去,一人先打三次,每次口中必须喊着“一节克,二么勒儿,三逼斗!”有时会发生很滑稽的现象,那就是没能打中时那种“轮空”的尴尬和失落。最后以谁在三次的打击中把“积克”打出去的距离最远为胜方。也有因砍下的位置不对而将“积克”击中自己面部的事发生,那可就惨了,伤了眼睛都说不定呢。总之,“打积克”是个有危险的游戏。

当时女孩子们最爱玩的游戏就是“跳皮筋”和“跳方方”(在一块儿平地上用粉笔画上大方格,用单腿跳着将一个装满沙子或小石子的、拳头般大小的四方包从一个方格按照规定动作和路线踢进另一个方格,以谁踢的稳,一只脚不落地和完成的格数多为胜)。而“捉迷藏”是男女孩子们都爱玩的,通常分成两组,其中的一组人趁着夜幕的黑暗藏在指定范围内的房屋的角落里,或树丛中,或栅栏后,以及凉房、炭仓中。常常是弄得满身黑灰,回家后难免受到家长的斥责。

不论怎样,上面说到的一些游戏和玩具的一个特点就是基本都可以自己制作,因为那时儿童玩具匮乏,种类很少不说,价格的昂贵也让大部分家庭望而却步。尽管每个时代的环境优劣与物质贫富不同,但孩子的天性从来都一样---就是一个“玩”字,而且一定要玩得尽情开心、天昏地暗。

童年时的那些快乐时光就在这样的玩闹中一天天过去,我们也在风雨中不断地长大了……直到今天,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最多的就是那蓝天白云下伸向远方的起重机巨大的吊臂和站在起重机下面仰望蓝天的、带着红领巾、身着少先队服装的我们一代人。记忆中的蓝天、起重机和红领巾是一个象征--是我们幼小的心灵对未来的世界和国家建设充满期望的美好憧憬。

还记得那时的物价大致是:鸡蛋5分钱一个;油条8分一根;豆浆2分钱一碗;水果糖1分钱一块;酱油每斤1角1分;玉米面每斤约8分钱;白面每斤约1角5分;一件做工和质量不错的棉布上衣也就8-10几元;西瓜2分钱一斤……2009.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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