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古画上的人是怎么喝茶的?

茶画,在中国艺术文化里有着独特的艺术魅力。文人墨客可以以茶来表明自己淡泊的心志、也可以用茶来悟禅得道。在我国绘画史上,有许多关于用茶、品茶、斗茶的图画,表现了我国茶人积极乐观、谦虚礼让的精神,也就是 “和”的精神。

《韩熙载夜宴图》局部 [五代]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绢本,宽28.7厘米,长335.5厘米,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琵琶声起,江南寂静的夜被铮然拨动,夜宴开始了。

画中,条几上茶壶、茶碗和茶点,散放宾客面前,主人坐榻上,宾客有坐有站,左边一妇人弹琴,宾客们一边品茶,一边听琴。

韩熙载原为北海(今山东潍坊)人,出身官宦名门,投南唐后屡献国策却不被信用,面临北宋大兵压境,苟延残喘的后主李煜想用他为相,自知回天无力的韩熙载为避免南唐后主李煜的猜疑,天天欢宴,夜夜声色,藉此表示对于政治了无兴趣。李后主闻听后派出画家顾闳中和周文矩夜入韩府了解实情,画家以韩熙载夜宴的场景默画成图,李后主看后,唏嘘之余,发出了“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的慨叹。

《调琴啜茗图卷》(听琴图) [唐]周昉

《调琴啜茗图卷》, 绢本设色、纵28厘米、 横75.3厘米,描绘唐代仕女弹古琴饮茶的生活情景,现由美国纳尔逊·艾京斯艺术博物馆藏。

图中共画五人,中间三人为贵族妇女,一人于石上调琴,另两位一边啜茗,一边侧耳静听琴声。两侧侍者,一人手端茶托,一人执茶杯。人物神念娴静端庄。人物组合有坐有立,疏密得体,富有变化,画中的妇女丰颊曲眉,浓丽多姿,整个画面表现出唐代贵族妇女悠闲自得的情态。

《斗茶图卷》 [南宋]刘松年《斗茶图卷》著录于《石渠宝笈二编·重华宫藏》。

斗茶最早出现于唐代中期。据无名氏《梅妃傅》载:“开元年间,(唐)玄宗与妃斗茶。顾诸王戏曰:'此梅精也。吹白玉笛,作惊鸿舞,一座光辉。斗茶今又胜我点。’”这是斗茶的最早记录。不过,在历史上最讲究、最热衷于斗茶的则要算宋代,斗茶之风在宋代达到高峰。

宋代唐庚的《斗茶记》写得较为详细: 二三人聚集在一起,献出各自所藏的珍茗,烹水沏茶,互斗次第。到了南宋,不仅名茶产地及寺院有斗茶之举,就连民间也普遍开展。南宋画家刘松年的《斗茶图卷》更是生动地展现了集市买卖茶叶民间斗茶的景象。这种斗茶,很有些现时评茶的味道,并与茶叶市场交易联系在一起。

《斗茶图卷》着录于《石渠宝笈二编 重华宫藏》。此图卷描绘的是民间斗茶情景:几个茶贩在买卖之余,巧遇或相约一起,息肩于树荫下,各自拿出绝招,斗试较量,个个神态专注,动作自如,还原了当时的斗茶场景。

《陆羽烹茶图》(元) 赵原

《陆羽烹茶图》属纸本水墨,纵27厘米,横78厘米,现由中国台湾省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这幅画表现了唐代著名茶人陆羽的故事。

陆羽一直是淡泊清高的文人崇拜的偶像。此图为水墨画,山石皴法侧笔圆转,树点粗厚,画风学董源而有所变化。以陆羽烹茶为题材,用水墨山水画反映优雅恬静的环境,远山近水,有一山岩平缓突出水面,一轩宏敞,茅檐数座,屋内峨冠博带、倚坐榻上者即为陆羽,前有一童子焙炉烹茶。

画家自题名为《陆羽烹茶图》,并赋诗一首:“山中茅屋是谁家?兀坐闲吟到日斜。俗客不来山鸟散,呼童汲水煮新茶。”图文并茂,铸造了士大夫烟霞痼疾与泉石膏肓的精神世界,也从一个侧面折射了元代的社会思潮。

《惠山茶会图》局部 [明]文征明

《惠山茶会图》纵22厘米,横67厘米,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代正德十三年(1518年),清明时节,春意萌发。时年四十九岁的文征明,和好友蔡羽、王守、王宠、汤珍等人,结伴游览无锡惠山,在“天下第二泉”的二泉亭下,“注泉于王氏鼎,三沸而三啜之”,他们品茶畅谈、吟诗唱和。事后,文征明画了一幅《惠山茶会图》,描绘此次聚会。

一三九一年,明太祖朱元璋下诏废团茶,改制芽茶,自此中国的茶艺由唐代用来煎煮的茶饼到宋代用来拂击的茶末,到明代演变为用来冲泡的茶叶。

明代茶叶制作方法的变动,引动茶具的转变,茶席布置趋向隐逸清静。嗜好茗饮、品鉴名茶,研讨茶艺成为文人雅士所追求的一种时代风尚。品茶成为明代文人追求生活情趣、在日常生活中舒放性灵的重要手段。

明代以前的绘画作品中也有不少“茶”元素的参与,但是却唯独没有明代这种专门的以茶事或以茶会为题材的作品,文人雅集活动到明代以后出现了比较明显的变化,大量“茶会”题材的绘画作品问世。

《烹茶洗砚图》(清) 钱慧安

《烹茶洗砚图》为立轴,纸本,设色,纵62.1厘米,横59.2厘米。收藏于上海博物馆。

洗砚鱼吞墨,烹茶鹤避烟

这幅作品的背景选择着力地突出了一个“雅”字。画中主人公置身在一个苍松掩映之下的水榭当中,凭栏远眺,给人以高雅脱俗之感。榭中的琴案上摆放着一张瑶琴,旁边的图书、茶具、鼎彝、赏瓶一一陈列,井然有序。

院中两个小童,一个正蹲在水榭下的石阶上,小心翼翼地刷洗着一方石砚,几尾金鱼围拢过来,在水中欢快地游着;另一个小童正站在火炉边烹茶,红泥小火炉上架着一把东坡提梁壶,炉边还放有一个色彩古雅的茶叶罐,而这时的小童正侧头观看一只飞起的仙鹤。此情此景正画出了那幅名联所描绘的意境:“洗砚鱼吞墨;烹茶鹤避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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