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知乎——关于一首诗的问答
陌生人，你愿意感受一下我的奶奶的诗吗？
《握着颤抖的铅笔》
每天，有一只水鸟
风啊！歌你高云苍穹
在这里粉碎 在这里生活
安顿，安顿……
背景为我的奶奶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用铅笔所做。写下这首诗时，她的苍白的手是极度颤抖的、无力的，因此我为这首诗加上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标题。希望你不要介意！谢谢。
答
有人谈到叙事逻辑和章法问题，其实这在现代诗的写作上圈内常有争端，众说纷纭，若要细说难免偏题。其实这首诗的情况很容易理解，只须些微重新“组合”即可，我先来稍稍“解决”一下：
每天，有一只水鸟
在这里粉碎 在这里生活
安顿，安顿……
风啊！歌你高云苍穹
看到了吗？只要将第二句调换位置就立刻顺畅明朗了。
其实这种打乱叙事的手法经常看电影追剧的人都应该感受得到，并非鲜见。所谓不破不立，原本线性的平平无奇的剧情，利用倒叙、插叙、闪回、以及蒙太奇等手法，加上把控得当，故事在打碎之后的呈现往往会出现神奇的效果。
回到题主的困惑，老人家为什么会写出这样一首毫无逻辑的诗呢。
且不说一个人在病入膏肓之时，即便我们平常写诗，每当考虑到节奏和诗意等问题的时候也会故意制造“烟雾”和“障碍”，注意！这个举措是为了提升诗核和整体的艺术性，同时这样做也会给予读者对作品有更广阔的解释空间。
这也是当下的普通读者抱怨读不懂现代诗的其中一个原因。当然，必须要面对的一个现实是，在现代诗写作的人群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根本不懂诗的所谓诗人正是利用这种手法来装逼的，或是以此举来掩盖自身水平的欠缺和不足，甚至无知。
但另一部分真正热爱诗歌的诗人纯粹是为了创作的需要，他们绝不会为了装逼而强行写出一些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东西去糊弄别人和自己。
ICU，也就是重症监护室，不难想象其中的病人是什么情况，相信部分病人在部分时间内是陷入昏迷或意识不清的，难得还能写下字句，这一点是令人欣慰的，在文字表达上没有逻辑仿佛不知所云什么的其实再正常不过，无须为此困惑茫然。
我调整之后，诗歌本身所表达的东西已经非常清晰明朗了，不必再深究，做为一首现代诗来说尤是如此。
祝老人家早日康复！
No.3209 2021年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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