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虽有苟且,但远方也未必有诗和远方和田野|张涛

眼前虽有苟且,但远方也未必有诗和远方和田野

学舞一段时间的朋友告诉我,近来又喜欢上了朗诵,又附上一段“鹦鹉学舌”的朗诵让我听。我在真心为他还能活得如此绚丽多彩叫好的同时,也在真心为他的“是否跟风、是否真爱、能否做好”捏了一把汗。

说实话,我最懂我,我特招人嫌的。仅“直眼直心直肠子”这一条,便为许多人所不齿。那些“曲线救国”“曲径通幽”“外圆内方”之类的词语,压根在我的人生字典里不存在,白造了似的。

比如我作诗,我一定会作出类似“天上的白云真的白,特别的白,那叫贼白,非常的白”这样的诗。比如我唱歌,我一定会选择类似“死了都要爱”这样的题材,然后纸糊的驴、市场上讨价还价般歇斯底里,直至把人吓跑。比如我听了他的朗诵,根本不会“委曲求全”说着“你朗诵的真好”式的包容,而是——

为他做了“感觉就像,小时候年龄稍大的老师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拉长嗓音朗读课文”的比喻。此不算完,还附上“要玩先学着自然,然后弄懂文意后,再决定如何巧妙呼气,吸气,韵律”诸如此类的尾缀。

他或许懂我。并没有生气。听我说着,而且接受了我为他发的许多大家朗诵的片段与文章。但我在“一吐为快”的刹那,着实感到自己的讨厌与浅薄:适当的鼓励有时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而我,却是这明知古井水香却游离于古井之外的糊涂者。我这样之前——

有人与我一起相约去了草原,以排解城市的压抑。谁知,跑了很远的路,果然看到了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天上草原。但在踏上草原的时候,我却看到的是眼鼻躲避不及的牛马粪便,我爱美,美其名曰“草原美,美在无尽的福寿膏与灵芝”。

也曾有朋友因与我的三言两语,近乎痴狂般爱上写作爱上文字,且隔三差五写篇文稿发我“斧正”,起初我改了几次,后来我实在精力有限,便与他交流多读书多思考多练笔,甚至赠书于他以助提升,谁料想——

文稿再无见得,转行投身朗诵了!

随之,我如逼死了人的罪恶之徒般整日救赎,救赎我的爱逼死别人的爱,救赎我的爱影响了别人的精彩,以至于我对自己所爱所言所为的反思。

反思的结果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今,我拉起反思结果的大旗,又一次对满怀一腔热忱的朋友泼出冰块一样的冷水:

“人的音质是决定朗诵的重要因素。当然,不是谁都可以朗诵的。人生没有多少时间可浪费,找点提升我们素养的东西装点自己,然后把美丽的自己留给世界。”

前一句像是老师为学生指导,后一句则是祥林嫂的逢人便说了。仿佛我们农村有些年龄大的长者,遇着不顺眼的孩子,“啪啪”抡圆了扇了孩子俩耳光,走时还指着鼻子说一句:“好娃哩,人家都没人说你,我说你都是为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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