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画同展,师生流觞
这次展览,实现了我们提出的新东方主义油画的一个范式:书法与油画同展。不是随意搭配,是在同一首诗词的基础上,各自创作,然后并排展出。
康瑛把展览的场馆订下来之后,我就联系张天民老师,请他参加展览,他立刻应允。我之前有一件《停车坐爱枫林晚》的小画,于是我提出请他写一幅杜牧的《山行》。之后我到青松城他上课的班上去取,他关照到哪里去裱,详细。
2018年12月份去日本别府参展,张老师是副团长。我自己学字,没有找老师,于是在日本有空就找张老师问。日本方面是书法家荒金大琳,给大家的签名簿是用毛笔写。我写了之后张老师问我:你那个“庆”字,这么写,可有出处?我说有啊,是智勇的“千字文”的写法。张老师说那你写的勾不对了。千字文里“祸因恶积福缘善庆”,“草勾添反庆”。你这个勾没写出来。这个“草勾添反庆”口诀是《草诀百韵歌》里面的。我回国后立刻买了一本《草诀百韵歌》,不过读下来觉得学起来不易。
张老师对各种字书熟悉,哪个书店有卖,在店堂里什么位置,记得清清楚楚。议论荒金大琳教授的印和印泥,就介绍哪个店的印泥好。还有印泥的制作工艺,如数家珍。
这次展览张老师台风大雨中过来,在我们联袂展品前留了影。然后又考我:停车坐爱枫林晚这个“坐”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不过我画的时候,就没有把人物画成坐着的。我画了一个站立的人像。我感觉不是坐的着。张老师告诉我这个“坐”是“因为”的意思。
接下去我的另一幅画《桃花淡极入水流》。他又问:这是谁的诗?
这个就是博学的人才会问的问题。一般的诗他都知道,不知道的就应该有故事才对。
我回答他:这是我自己的诗。
怎么个讲究?
这个是春天桃花盛开的时节,花瓣落入水流的景色。但是我画的时候感觉桃花花瓣在水中,水面并不是红彤彤的,应该是淡淡的一抹粉色。因此画的很淡。于是就写下“淡极”的诗句。
古代士大夫在一起,曲水流觞。现在大家很少在一起吟诗作画。偶尔碰到张老师这样的饱学之士,还能在交谈中体会到一点古人流觞之趣。
回过头想到他问我“坐”的意思,估计是看到我画的立像,以为我也知道“坐”在这里的用法,所以让我发挥的。不过我真不知道这个用法。可是冥冥中我在画的时候就觉得不应该是坐在山上,应该是站在山上远眺夕阳。
今后再与张老师一起用诗词创作,让更多诗词爱好者一起来玩味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