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方主义:随类赋彩
新东方主义油画第一展之后,开始进行昌本硕源,因此接触到国画的理论。前面已经两处讨论到谢赫的六法。一个是关于临摹,讨论了吴昌硕对“传移摹写”的理解。另一个是关于“气韵生动”的理解。分别参见:
我们对于谢赫六法的探究刚刚开始。我们一直认为国画的理论最早的论述,比如谢赫六法,都非常简练,所以大量的后人解读,相伴而生。这些解读又往往各有千秋,互相也未必兼容。所以我们本着一个原则,就是我们自己对经典做自己的理解,从最基本的起点开始。能够理解多少就把这个理解在油画理论语言体系里重建。这个是新东方主义油画的流程。
比如谢赫的“随类赋彩”是关于国画的用色的。他的原意是赋彩,随类是也。必须注意到南齐时代国画的颜料颜色很少,所以谢赫的法就是针对这种种类不多的颜色来说的。
我们认为古代颜料颜色不多,而国画颜色和纸张不适合进行多层的涂抹,因此古人只能做到随类,就是把物品分类,按照类来用色。比如兰花,叶子就是墨色,花就是淡墨或者石青。于是大家都是按照这样的分类来用色。
我们画油画的时候,老师一般不会规定你用什么颜色,而且调色之后颜色变化多端。这与国画的传统是完全不同的。
国画历史上传承的颜色随类,至今依然有效。比如兰花,墨兰的画法依然是主流。并没有因为颜色种类多了,就画各种绿色的叶子各种颜色的兰花。我们注意到这种随类的稳定性。
从昌本硕源的角度,我们在随类赋彩上也学习吴齐体系,凡是吴齐体系的随类赋彩我们都在油画上采用,都作为新东方主义油画的色彩选择。
比如齐白石的墨叶红花,现实中不存在墨叶这种颜色。但是我们就采用,就用马斯黑画叶子,用大红画花。
因为我们在油画历史上也看到比如马蒂斯用无理的红红绿绿来画人脸。因此我们认为墨叶红花也是一种可选的色系(pallete)。
换句话说,随类赋彩可能是古代出于无奈的一种选择,但是历史传承到现在已经成为吴齐体系的特色,那我们就把这种色彩体系也移植到油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