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五十一)
昨天第三十七个“教师节”。跟前天一样,天气有点秋日里常见的反弹的热。
我这几天在看《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集》(1901-2017),书有点沉,我上下班都得用一个手提包拎着。
昨天下班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以前的老同事。他表情很夸张地看着我,大街上张牙舞爪地做出一惊一乍的表情,“哎呀妈呀,休闲西装衬衫皮鞋手提包,装的咋像牛津大学的客座教授。——要是再挂个夹鼻眼镜就更像了!”
把我气得抡了包就砸,他敏捷得像只猴子一下子跳开。我恨不得在路边的苹果摊上摸个苹果扔过去,砸丫个狗血淋头才能解自己被揶揄之气。
不过,拎着包散步终究还是不行,不方便不说,还会招人取笑。于是,回家放了东西,换了衣服鞋,我又出来到街上溜达,想散一散一天的闷热。
三球仪象棋摊子更热闹了:现在已经成了两个摊子。虽然已经是掌灯时分,每个都围得很圆满。
经常路过在这里看下棋,我认识了几个人。我比较感兴趣的是“棋魔”王永安,——他很有意思。
王永安六十岁左右,个子高,人长得很有派头,很有点像周润发:也是大背头,经常梳得纹丝不乱;倒挂三角眼平时没精打采地搭眯着,瞧见了象棋立马睁得像个葡萄。他经常穿一件休闲西服,西服口袋里装着好多好东西:水杯子,烟盒子,烟锅——他的烟锅跟斯大林那个差不多大小。前天晚上,我还看见他打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色便携式台灯,“吧嗒”一摁开关,直接放在了棋盘上。
——你说他棋瘾大不大?已经从中午下到了这个点儿上了,还要继续挑灯夜战。
年前那几天,天冷的啥一样的,他都是一大早就过来“上班”。中午在旁边商店买个面包,倒点开水就对付了。晚上呢,还是个面包,水杯子给看棋的人不小心碰倒摔烂了;他直接去商店买了一瓶罐头,扭开盖子仰头一吃一喝,然后给里面加了开水,继续!
“棋魔”是我观察了快一年时间私自给他的绰号。他的特点,一个是棋瘾大,大的程度大家已经知晓;一个是烟瘾大,他一出场,烟就不离嘴:纸烟的话一根接一根,旱烟是一锅连一锅。——他的烟丝装在一个绿色的铁盒子里,铁盒子比一般的眼镜盒大些,但只有它的一半长。
前天晚上,我在看棋的时候,大家说他的粉丝来了。“粉丝”先掏出一包烟,放在棋盘上,“师傅,好好下,赢一盘就取一根抽哦。——不要怕,抽完了我再给咱买!”
“棋魔”那天发挥神勇,一会儿就两个耳朵根子上都夹上了烟,嘴里的烟还在忽闪忽闪地晃荡着,把他给香的。
我出来溜达其实还想买点苹果。——在所有的水果里,我对苹果情有独钟。
这几天上市的苹果,就像小孩子的脸,颜色好的呀,叫人忍不住想拿手去摸。水分足,苹果又干净,诱人的很。
为了散步,我先在水果店和外边的水果摊上看了一下,问了一下价格:10元三斤。然后呢,我溜达去五十米之外的超市里看了一下:一斤4.90元。
隔五十米的距离,价格就差了这么多?我又折回来,在水果摊上买了10块钱的。
我买苹果专挑小一点儿的买,别人常常拿怪异的眼光看着我。我当然自有自己的道理:现在的苹果都傻大傻大的,一个人根本吃不了。苹果一旦切开了,放着就不好了。小的呢,刚好一个人吃完就可以了嘛。
我挑选的,都是台球大小的苹果,色泽鲜艳,果型匀称,表面光洁白净的。我提着袋子的时候,心里都是乐滋滋的。街上行人已经不多,经过一个小区大门口的时候,树影里站着一个家长,看样子是在等补课的孩子。——虽然在严查补课机构,但是架不住家长的信任和着急。孩子8:30才放学,这个点儿又去补课了。
一回到家,我赶忙先洗了个苹果,用刀子削了皮。
“咋这么酸?”我的脸揪成了一疙瘩。应该是新上的苹果,还没有熟好。可惜,愣是拿这好看的外表把像我一样的人糊弄了。
看来,对于那些看着太漂亮的东西,还是要提防着点儿,因为它们实际上往往真的未必会像它们看起来那样好!
(作者简介:陈启,陕西西安人。乒乓球初级爱好者,写作初级爱好者。2008年,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发表于《中国音乐报》;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年中考冲刺卷陕西语文专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