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吃“白煮鸡蛋”,一生幸福多平安
【家教智慧 第485期】
端午节吃“白煮鸡蛋”,一生幸福多平安
在我的记忆中,家乡的端午节,是苍白而又极富诱惑力的,
说它苍白是因为我们家乡的端午几乎没有什么风俗活动。
我们这里是山区,没有河、更没有湖,因此没有龙舟可赛;也没有大米,更没听说过糯米,也不知道水草绳为何物,因此无粽子可吃。
汪曾祺先生有一片著名的散文《端午的鸭蛋》,文中说端午节要系百索、放黄烟子,热闹的很,我们这里都没有;汪先生还说,他们那里端午节午饭要吃“十二红”,就是十二道红颜色的菜,像什么炒红苋菜、油爆虾、咸鸭蛋之类,在我们这“山高水贫”的地方更是闻所未闻了。
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我们这里不过端午,相反,家乡对端午特别重视。无论穷“富”,各家各户在端午节都要吃鸡蛋。而且是每人至少一个。这对小孩子来说,端午节就有了无可抗拒的诱惑力。诱惑在什么地方?一方面,在“鸡屁股就是家庭银行”的那个贫穷时代,鸡蛋是顶尖的奢侈品,平日里是没有人舍得吃的。只有端午节这天,小孩子才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属于自己的鸡蛋;另一方面,我们这里的习俗,端午节吃鸡蛋可以避邪,更有小姑娘吃了鸡蛋皮肤会像蛋清一样白,男孩子吃了鸡蛋身体会像蛋黄一样地实的吉利说法……
我是一九六六年生人,当时生活贫困,很少能吃上几顿饱饭。幼年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就“饿”。哪怕是野菜、树叶也是限量的。鸡蛋更是奢侈品中奢侈品,只有生小孩“坐月子”的产妇和生病住院的重病之人才有吃鸡蛋的资格。在那种情况下,端午的鸡蛋那简直就是天上的蟠桃、地上的仙丹——一个浑圆的鸡蛋就是端午的全总涵义。
相当年,一进五月,心里就开始惦记上了那个端午的鸡蛋,每天都会掐着手指计算,盼望着太阳走得快一些,让端午来得早一些。五月初四晚上,甚至兴奋地觉都睡不着,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母亲小心翼翼从麦瓮(wèng)的旮旯里搬出鸡蛋甏(bèng)子,将鸡蛋一个一个地小心地放在铺有棉絮的筐子里,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鸡蛋生吞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睡意朦胧中,鼻中飘进煮鸡蛋的清香之气。于是眼未睁开,一个骨碌爬将起来,直奔厨屋。这时便看见母亲正把煮好的鸡蛋舀到一个放有凉水的盆子里。我欲伸手,母亲急忙用一个筐子将盆子盖住:这鸡蛋可不是随便吃的,要等到开饭,由父亲亲手派发给每个人……家中我兄妹五个,我是最小的,鸡蛋按年龄从大到小依次发放,虽然我是最后一个,但是,每次我得到的鸡蛋却总是最大的……
那时吃饭,是没有餐桌的,全家人也不聚在一起吃饭。谁盛了饭,自己随意找个地方吃。所以,领到了鸡蛋,盛了饭,找一个僻静之处,把鸡蛋拿出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左转右转,前转后转,要好好地欣赏和把玩一番,直至不小心摔破了,才小心翼翼地将皮剥掉,先用舌头添上一番,然后念叨着“我要吃鸡蛋,我要吃鸡蛋了”,下很大的决心,猛合双眼,张开大嘴,把鸡蛋放进去,但牙却舍不得咬下去……
在我们这里,端午的鸡蛋是清白的,不做任何的加工,因此称“白煮鸡蛋”,吃得时候也不准吃咸菜什么的,说只有这样吃,才能起到避邪作用。
后来听一个本家爷爷说,端午吃了真正的“白煮鸡蛋”,以后做人就会像蛋清一样清清白白,像蛋黄一样实实在在。现在想来,本家爷爷说得很有道理,现在之所以有很多人做官要贪,经商耍奸,做事不实在,很可能是现在生活水平高了,这些人在端午的时候,没有吃过真正的“白煮鸡蛋”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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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玉柱,中学高级教师,中国教育新闻网蒲公英评论特约评论员,山东省教育技术装备专家委员会委员。 此为平湖一柱公众号原创首发作品,转载请务必标注来源,违者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