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打箭炉的锅庄(四十三)
清朝中叶,也就是为人称道的“康乾盛世”,是打箭炉锅庄的鼎盛时期。此时,打箭炉已是四川南路边茶贸易的最大市埸,一家家锅庄自然成了边茶交易的埸所和中介机构。
边茶贸易给炉城带来繁荣,其间“锅庄”又功不可没。
我们先来看前人笔下当年打箭炉的繁荣景象。康熙年间,那位自称“泾阳知事”的焦应旗,在他的《藏程纪略》中就说:辛丑(康熙六十年,即公元1721年)三月初四,到打箭炉后,看到的景象已是“番汉咸集,交相贸易,称闹市焉!”
雍正十年(1732年)奉檄入藏的王世睿,在《进藏纪程》中也讲,他见到的西炉是“四方商贾辐辏,为川茶夷货交易之所,设有钦差监督税务”。
那位著名的风雅王爷(果亲王允礼),在雍正十二年(1734年)十二月十九,路过打箭炉时,更为那“茶货所聚,市肆稠密,烟火万家”的景象而惊叹,称它是“通西藏、西海(清海)之要区”。
在乾隆年间(十八世纪中后期),打箭炉茶市,已年销边茶十万零三百多引,达一千万斤以上,为明嘉庆年间(十六世纪中叶)年销两万引(长引一引一百二十斤,短引九十斤,姑且按每引百计算)近两百万斤的五倍。
此时的打箭炉,已远非一般边城可比。在征讨拢藏之廓尔喀的战争中,以臬司官职督办粮饷的林俊,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从西藏回来, 一住进打箭炉行馆(也就是今天人们所说的“招待所”),即为它的“华美”“鲜明”所倾倒,惊叹“即锦官城(成都)之官署人家,亦不能有此丰盛也”!就是到了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打箭炉仍是一派繁华景象。
随驻藏大臣有泰进藏帮办文案、兼洋务局及巴塘防堵等差的吴崇光,在《川藏哲印水陆记异》中就记述了当时的情景: 炉城为“口外各种番夷贸易总汇之所,亦茶市之要区也。人烟辐辏,市井繁华,凡珠宝等物”,内陆“无所者,每于此地见之”。
难怪,贺先生在“本事注”中,有“过去盛传四十八家锅庄,执康定财经牛耳”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