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第一女书家卫夫人——碎玉壶之冰，澜瑶台之月
杜甫《丹青引曹将军霸》一诗有云，“学书初学卫夫人，但恨无过王右军。”
本节图文来自田蕴章系列书法讲座《每日一题每日一字》第110集：“欧阳修论书法”与“流”字。
▼
主持人：田教授，这几集中我们来着重聊一聊，中国历史长河中的这个女书法家。很多网友朋友都知道，在这个从古至今，在中国的书法史上产生了许许多多著名的女书法家。那么，您能不能给我们来介绍一下在这些女书法家中哪些是水平又非常高同时又非常知名的？
田蕴章：这个话题我觉得说得很好，就说咱们应该知道女书法家在中国书法史上，占有的一个不可替代的一个席位。我们也应该对女书法家有一个充分的肯定，和这个很高的一个评价。虽然女书法家在中国书法史上，她这个人数和男士相比之下，并不是说这个成为比例的，但是就是不可忽视的一个阵容。在历朝历代都有一些个出色的女书法家，在历史上标名挂号。那你问到，从古到今哪些个女书法家知名度高，她的水平也高。
主持人：对。
田蕴章：这个问题我们不好说，把很多很多的书法家都列举一遍，说不好，但是重点的一些人物，应该是我们必须要介绍的。那么在中国书法史上，应该说名气最大的，首推卫夫人。
主持人：卫夫人？
田蕴章：卫夫人，卫铄。我们把这个名字写下来，卫夫人的名字叫卫铄。
这个卫夫人的名气所以这么大，就跟她的弟子有关系，她的弟子就是那个震撼书坛的书圣——王羲之。
这个我们不用向大家更多的介绍，王羲之这个名字那是家喻户晓。在书法界应该是第一位，最重要的人物。应该说“唐诗晋字汉文章”，晋字是中国书法史上最有代表性的，最高的水平的一个时期。那么在这个时期当中，王羲之就是这个时期的典范，第一人。
那个王羲之跟卫铄卫夫人这个关系，是个师生之间的关系，但是也有人曾经质疑，但是基本上这个说法是成立的。
我们看到唐诗，杜甫里有这么一首诗，叫《丹青引曹将军霸》。杜甫的诗里，《丹青引曹将军霸》在这首诗里边，杜甫就说到“学书初学卫夫人，但恨无过王右军”。我们把这样一句写下来。
“学书初学卫夫人，但恨无过王右军”，这个“恨”字在这个文言文里常常当作遗憾讲，非常遗憾的没有能超过“王右军”王羲之。我们所以就知道，卫夫人和王羲之的关系应该是个师生的关系。所以卫夫人字本来写就好，她的弟子王羲之又这么出名，对她的影响也非常之大。
主持人：嗯，那卫夫人看来是在这个中国书法史上，女书法家中应该说是不可磨灭的一个人物。
田蕴章：应该排在第一位。
主持人：排在第一位的，那她有自己著有的书法论作吗？论著吗？
田蕴章：书法论著我们现在只能知道有一本《笔阵图》，传为是她所做的。
主持人：传为？
田蕴章：就是说有些有有争议的问题，《笔阵图》。说《笔阵图》是她做的，也有人说是王羲之做的。但是，一般是传为卫夫人所作。我们说对这个问题在存疑，再有必要再去考证，但是大家知道卫夫人有这么一本书学论著叫《笔阵图》。
主持人：那她现在还有其他的这个书法作品流传至今吗？
田蕴章：卫夫人的书法作品能传世的，现在我们只能知道在《淳化阁帖》，就宋代的《淳化阁帖》当中收录了卫夫人的八行96个字，有这么一篇作品，八行96个字，这是卫夫人写的。但由于年代久远，又是刻石、摹拓、失真等等，觉得写的当然还是很好，就是有些地方不十分清晰。
▲ 卫夫人《近奉帖》
主持人：刚才您说这个卫夫人她的这个字写得非常的好，我想问一下她写的大概都是什么体的这个字体，都什么字体的？
田蕴章：历史上，传说说她是善隶书。
主持人：隶书？
田蕴章：隶书。我在这再强调一遍，卫夫人是写楷书和行书这两种的，说她擅长隶书，因为在西晋、东晋包括隋唐期间所称的隶书一般的都是指的楷书而言。所以一旦，说王羲之也是善草隶，实际上就是擅长草书和楷书。那个年代跟隶书叫八分，或者叫分书，跟楷书称为真书、正书或者是隶书，这么称谓。实际上卫夫人擅长的是楷书。
主持人：刚才您说这个卫夫人她叫卫铄，一般来讲卫夫人嘛，我们就会联想到可能她的丈夫，或者是为官的，或者是这个为宦的，那么她的丈夫是谁，现在历史上有记载吗？
田蕴章：有记载。她的丈夫是当时的晋朝的槐阴太守，汝阴太守名叫李矩，李矩，规矩的矩，汝阴太守李矩。所以是做官为宦的妻子，一般都称为夫人。
主持人：一般来讲男孩子都会找一个男教师，这个卫夫人是一个女士，现在讲。怎么会请她这样的一个人物，我们就联想说，当时是不是在当时的那个年代，难道就没有一个男士比她写的字还好？
田蕴章：是，你问的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就说王羲之为什么跟一个女老师学习书法。
主持人：师从于她，对对对。
田蕴章：这是个什么原因？在过去贵族妇女们，一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主持人：没错。
田蕴章：她也，她既然是一个夫人。
主持人：对。
田蕴章：她也不可能去到外面去教书法谋生。
主持人：没错。
田蕴章：那么王羲之也不可能非得请一个女教师来。王羲之也是个贵族子弟，那么家大业大，何必非要请女教师。
主持人：会不会两个人之间有什么？
田蕴章：对，这个问题就是正在考证的一个问题，有人就提到卫夫人是王羲之的姨母。
主持人：姨母？
田蕴章：就是王羲之的姨。对于这个问题现在有人在探讨，我觉得是有些个道理，就是因为卫夫人她作为一个女士，她怎么写这么好字呢？也是跟她的家教有关系，因为这个他的叔父卫冠，和她的这个其他的兄长，比如说卫恒，这都是晋代的大书法家。她跟这些人有关系，所以她能写一手好字，也是有家教，家传吧。那么对于王羲之，如果她是王羲之的姨母，那就王羲之是自己的孩子，那么他很方便就教他了。
主持人：自然即然的就教他了。
田蕴章：对。从年岁上看，我觉得也对，因为她死的时候是公元348年，那么这个王曦之死的时候是公元361年。那么这个时间前后对算一下，王羲之仅活了58岁，她活了70多岁，时间上也差不多，正是王羲之的长辈。有这个情况，再有一条就是说，王羲之写的这个字帖当中，留下来的这个法书，其中有一本叫《姨母帖》，《姨母帖》。这个《姨母帖》就有人怀疑这个姨母就指的是卫夫人。
▲ 王羲之《姨母帖》
主持人：卫夫人。
田蕴章：这个说法是有的。
主持人：那像，我们都知道刚才算起来，卫夫人是生活在晋朝时期的人，是晋朝时期？
田蕴章：应该是东晋。
主持人：东晋时期的。那东晋时期除了这个卫夫人之外，有没有和她齐名，或者比她名气稍逊一点的女书法家？
田蕴章：还有。有虽然是有，比如说什么赵夫人。对她的论著也没见到过，字迹也不见流传，所以名气也没有她大，所以我们要是介绍那些人的话，我们也知道的情况太少了，所以我们一般的就是，只知道在书法史有这么个人，比如赵栾，什么李桂青等等这些人，有。但是留下来的墨迹和其他的这个相关的资料太少了。
主持人：资料，太少了。那现在，据您所说，卫夫人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一位女书法家了，那么后人对她的评价是什么样的？
田蕴章：后人对于这个卫夫人的评价非常的高，这个应该说，说的相对准确一点的是唐朝的书论家叫张怀瓘，他写的《书断》，《书断》里有这么段话评价卫夫人卫铄，说得比较好，我们把这段话写下来，说她的书法“碎玉壶之冰，澜瑶台之月”，“碎玉壶之冰，澜瑶台之月，宛然芳树，穆若春风”。
看这些个评语，虽然都是形容词，但是我们可以想象。比如说古代形容这个美人，说形容美女，常用比如说，“闭月羞花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什么“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都是比喻，但是很贴切，我们只能去联想，但是，比如说“碎玉壶之冰，澜瑶台之月，宛然芳树，穆若春风”，这有很多的名词，拿这些名词机械的与卫夫人的字句这个对号入座，那显然是不合适。但是你从整体上感觉，是这样的，卫夫人写的字可以说是玉洁冰清，而且“宛然芳树，穆若春风”，是非常之好。
【未完待續，接下来讲解示范“交”字楷行草技法 】
相关内容：
（链接可点击；回复红色数字，即可阅读当集详文。）
【歡迎轉載，請联系管理员获取授权】
讲座视频
文字编辑/彭澎
动图制作/大彬
系统讲述，正统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