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玉带具演变历程
在成都前蜀王建墓出土龙纹玉带,是目前唯一有准确纪年的五代玉带具,从这副带具可以看出:双铊尾排方玉带浅浮雕工艺,呈现池面工艺的孑余龙纹开始折转,向三停九似发展,尚未形成整体绘画画面结构。
宋代
沿用唐制,但从出土和传世的实物数量看,远远少于唐代,原因,一是,此时中国西北地区战乱频仍,玉材来源通道远不如唐代来的畅通。二是,宋代尚金。
宋代虽然流行金带具,但玉具带仍然是最高级别,是身份等级的昭示物、帝王重要奖赏物、边国异族世家的进奉物。
特点:基本继承了唐和五代的形制,带銙的数量减少体量增大,尤其是铊尾加长,带銙侧面地梯形坡度减小近乎垂直。纹饰方面,外来文化影响因素已经融合,不再具有明显的异域风情,特别是“胡人”形象基本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文人雅士,主体纹饰周围不再用细小的装饰线纹围绕,因而使得主体纹饰的装饰效果更加突出。阴刻线纹从平行短小而演变为随刻画主题需要而弯曲流转,因此给人以流畅飘逸之感。
工艺技法在前人的基础上又有所创新,特别是方銙有两个方面变化,一是减小了“池面”的深度,二是恢复了透雕技法。透雕技法比北周时期更加成熟、细腻,例如,荔枝纹、毬路纹就是借助透雕技法完成的。出现桃形带板。
辽、金、元时期
辽(公元907-1125)是契丹贵族建立的政权,金(1115-1234)是女真族建立的政权。辽、金政权存在的时间分别与北宋、南宋大致对应。元代(公元1260-1368)是北方蒙古民族建立的朝代。
辽代的带饰形制没有严格的规定,不同大小、不同质地饰物可以同时装饰在同一条带上。
金代则“其束带曰吐鹘。……吐鹘,玉为上,金次之,犀象骨角又次之。銙周鞓,小者间置于前,大者施于后,左右有铊尾,纳方束中,其刻啄多如春水秋山之饰。金代带具已有定制,双扣双铊尾带已经成为唯一,奠定了后世带具主流样式基础。
“元初立国,庶事草创,冠服车舆,并从旧俗。…近取金、宋,远法汉、唐 。” 主要取金代带制,以玉为最高,元史舆服志载皇帝的带具数量二十四枚。
辽、金、元官服玉带具不发达,以常带为主。
辽、金、元时期最具特色的是反映“四时捺钵”纹饰的玉带具。其中“春水”和“秋山”纹样最多,主要用于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们参加春捺钵、秋捺钵活动时佩戴。
春水纹样:春猎之水,纵鹘捕鹅、雁。
秋山纹样:秋猎于山,射鹿、熊、虎。
辽、金、元时期最具特色的是反映“四时捺钵”纹饰的玉带具。其中“春水”和“秋山”纹样最多,主要用于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们参加春纳钵、秋捺钵活动时佩戴。
玉带具的主要种类:带钩、绦环、蹀躞带穿等。证明该时期“常带”(绦带)是主要带具。金玉带成为官服的一部分在特殊场合使用,其数量大大减少。
辽、金、元时期纹饰主题有许多相似之处,但亦有所区别辽金早期主题纹饰比较单一,只有天鹅(或大雁)和鹘,周围没有花草装饰,以浮雕的方式突出主题,用较粗的阴刻线纹描画细部,环的特征较为明显。金代晚期至元代,尤其是元代,在鹘、鹅的周围加了许多花草装饰,采用多层透雕的技法,层层密密,加大了纵深感、装饰感。有人将这种层层密密的风格总结为“密不通风”此时环的特征已不明显,仅在器物的背面保留环状,器物的两侧,各有一缺口(大部分是缺口都有破坏画面的情况),一侧略大用于承钩,另一侧稍小用于与带固定。
玉带具的纹饰题材范围明显增加,龙、螭、人物、花鸟、走兽、花果、龟游、连珠等都是常见的纹饰,纹饰凸起较高,立体感强,方銙的体积较大且厚重,出现倭角,蹀躞环饰使用普遍,整体艺术风格是粗犷中见精细。
对应“绦环”的带钩,辽金时期不多见,元代带钩的特征是:形制相对单一,多为琵琶形,体量较大厚重,钩首较长,钩首转折的弧度较小,背部多长方桥形钮。
明代
玉带完全程式化,“革带前合口出曰三台,左右排三圆桃。排方左右曰鱼尾,有辅弼二小方。后七枚,前大小十三枚。”(明张自烈《正字通》)(图四十三)此时的玉带具已经完全是身份地位的昭示物,基本没有使用功能,出土、存世数量很庞大。
常见纹饰:云龙、云鹤、花卉、动物、人物、杂宝等。
明前期,玉带具制作较为精良,如山东、南京等地皇家贵族出土物就属此类。明中期以后,特别是嘉靖、万历时期,制作粗糙,以龙型为例,身躯细瘦,细部刻画潦草,抛光简单,可以称为”粗大明“的代表作。
明代出现新的带具品种,集钩、环功用为一身的“带扣”,也有人称为“绦环”或“闹装绦环”。从形制上看,这种带扣应该用于日常生活中扎系的绦带上。明代至清初,由于是新的品种,人们既喜爱又重视,因此选料讲究、制作精心,现有不少精品传世。整体敦厚,多两侧对称浮雕龙纹、螭纹、花卉等。到清代逐渐退变,演变成透雕薄片状,钩短小,代表环的孔洞也较小。
另外还有些异型带扣,如单体双钮带扣、连体带扣等。
清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