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大瘟疫死了多少人?病原体是什么?张角为何被推崇?

在中国历史上,人口发展过程不是直线渐进的,而是随着一个个朝代的兴衰更替,呈现出周期性的巨大波动,形成比较典型的波浪式曲线。从夏代起,中国约4000年的人口变动曲线上最突出的波峰有以下几个:战国时代达到3200万人,这是封建制萌芽期的代表;西汉后期达到6500万人,标志着封建制逐渐走向成熟;唐、宋两代的峰值达到8000万~1亿人,这时封建制已充分发展;明、清两代分别攀上1.4亿和4.4亿的新高峰,实际上已经逼近当时生产方式下中国土地承载人口的极限。在变动曲线上有一个最引人注意的波谷:东汉末年至三国之初,人口减幅高达65%,实为空前绝后。
其时,曾经人烟辐辏、商贾云集、市肆密布、弦歌绕梁的繁华帝都洛阳变成了瓦砾遍地、衰草萋萋的废墟。公元3世纪初,曹操在途经洛阳的时候,回忆起曾经“张袂成荫,挥汗成雨,比肩继踵而在”的繁华景象,悲痛地写下了《蒿里行》这一名作:“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曾经的帝都衰败如此,中原大地可想而知了。兵连祸结、战乱不息固然是造成国势倾颓、生灵凋败的重要原因,但是从一些记载中,我们也看到大瘟疫的影子一直游荡在空中。在中国历史上,每逢乱世便有不甘寂寞的人默默吟哦“大泽龙方蛰,中原鹿正肥”。研读这段历史,可知瘟疫引发了“张角之乱”,“张角之乱”引发了军阀控弦引弓,蓄势待发。
东汉末年的这次大瘟疫,当时人通称其为“伤寒”。有关史料记载,这种疾病由动物(马牛羊等)作为病毒宿主传播,具有强烈的传染性;发病急猛,死亡率很高;患者往往会高热致喘,气绝而死;有些患者身上有血斑瘀块。在瘟疫来临的初期,人们几乎是束手无策,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
《后汉书》中记载道:“初。巨鹿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畜养弟子,跪拜首过。符水咒说以疗病,病者颇愈,百姓信向之。角因遣弟子八人,位于四方,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十余年间。徒众数十万,连结郡国,自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遂置三十六方。方犹将军号也。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各立渠帅。”

《三国演义》中据此记载:“中平元年正月内,疫气流行,张角散施符水,为人治病,自称‘大贤良师’。角有徒弟五百余人,云游四方,皆能书符念咒。次后徒众日多,角乃立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后汉书·五行志》记载了从公元119年至217年这百年间的十次大瘟疫,即119年会稽大疫,125年京都大疫,151年京都大疫,九江、庐江大疫,161年大疫,171年大疫,173年大疫,179年大疫,182年大疫,185年大疫,217年大疫。这十次瘟疫其中有5次集中在灵帝在位的15年间,也正是张角之乱前夕,民不聊生的时候。在瘟疫流行期间,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后来被人称为“医中之圣,方中之祖”的张仲景“感往昔之论丧,伤横夭之莫救”,于是,他发愤研究医学,立志解脱人民疾苦,“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伤寒论》自序)。他在《伤寒论》序中悲沉地说:“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经年以来,犹未十年,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我的家族人多,从前有二百余口人,自建安元年以来不到十年,死去了三分之二,其中十分之七是死于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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