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转神雕侠侣 (第三回 求学终南)
黄荣耀依然担任丐帮名誉帮主,日常事务由帮主秘书鲁有奶负责处理,自己则在桃花岛教导孩子,以免江湖上说他丧偶式育儿。
此番公款旅游,又带回了三个孩子,可以陪伴郭富健康成长,留下素质教育的美名,还可以完成桃源式养成计划,黄荣耀十分高兴。但是妻子郭安静提出遵守昔日的娃娃亲计划,令黄荣耀大为不满。
当年郭安静之母郭小甜,与杨果而的祖母杨贴心结拜姐妹,二人同时怀孕,于是指腹为婚。后来两家生下的均为女儿,郭安静与杨果而之母杨好康便结为姐妹。但杨好康认贼作母,多行不义,终于惨死于嘉兴王铁枪庙中。郭安静念及此事,常耿耿于怀,此时便想由郭富、杨果而完成上一代的婚约。
黄荣耀觉得杨果而学历太低、轻浮浪荡,不是好姑娘,配不上自己家儿子。郭安静却认为,杨果而只是原生家庭不幸,没有好的学习条件,如果能接受优质教育,一定能成为武林高质量女性。
郭安静道:“杨好康妹妹自幼在金国公主府之中,这才学坏。果而在我们岛上,却决计坏不了。她名杨果而,字婊之,就算果然犯了错,也能婊过去,你放心好啦。”
黄荣耀笑道:“名字怎能作数?你叫郭安静,好安静吗?从小就像个女汉子。”郭安静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一日,杨果而和郭富、武氏姐妹捕捉蟋蟀。拨开草丛,见到一条花纹斑斓的毒蛇旁,有一只黑黝黝的小蟋蟀,相貌奇丑,正在那里rap跳舞。
武秀文当下将黑蟋蟀捉了过来送给郭富。这黑蟋蟀跟杨果而的蟋蟀相斗时,果而的大蟋蟀竟默默地走开,黑蟋蟀不战而胜。
原来蟋蟀之里有一种喜欢唱跳的品类,生性淫乱,雄性蟋蟀尤其不挑嘴,跟各种毒虫杂居,交配后就跑,生而不养,因外壳黝黑似泥土,所以外号“泥哥”,又因身上染有毒虫气息,其他蟋蟀见到泥哥都默默躲开,所以又名“默”。
武秀文所捉到的小黑蟀正是一只泥哥,杨果而的大蟋蟀不屑与之相斗。郭富不知物种真相,以为自己的黑蟋蟀获胜,很是得意。
杨果而道:“这头小黑鬼恐怕不是我们中原品种,属于生物入侵。应该踩死!”武秀文道:“你的国产蟋蟀打不过就说打不过,你为甚么骂它小黑鬼?是不是种族歧视!”
杨果而大怒道:“黑命贵,希罕吗?”拿起小泥哥扔在地上,右脚踏落,登时踏死。武静茹大吼道:”你不能踩它,它是摩尔蟋蟀!“
杨果而又惊又怒,气血上涌,满脸涨得通红,面对这帮媚黑婊子一时竟不知说什么话好,抬手给了武静茹、武秀文一人一耳光。
武秀文骂道:“你这吊奴打人!”武氏姐妹不讲武德一起上,一人使用地面技牢牢按住杨果而,另一个狠命砸拳。郭富见打得厉害,却不叫停。
杨果而伏在地下,不知哪里来的巨力,猛地翻身,回手狠狠一拳,只打得武静茹鼻流鲜血,当即爬起身来,发足便逃。
黄荣耀在屋中远远听得外边吵闹,忙循声奔出,郭富诉说杨果而怎样歧视黑色泥哥、又怎样暴力殴打支持种族平等的武氏姐妹。他将过错尽数推在杨果而身上,自己一伙人媚黑、逆民、打人之事,却全瞒过了不说。
黄荣耀听罢,又见到武氏姐妹半边脸颊红肿,被打得确是不轻,心下甚是怜惜,不住口的安慰。这时郭安静也奔了出来,杨果而竟是不知去向。
原来杨果而一路狂奔,藏进了桃花岛试剑峰的一处山岩石缝中。她挨着饥饿,躲在石缝中动也不动。
眼见暮色苍茫,大海上渐渐昏黑,凉风吹来,身上大有寒意,杨果而走出石缝,望见郭安静的餐厅窗中透出灯光,不由思潮起伏,满胸孤苦怨愤。
在寒风中,杨果而点亮了一根火柴,眼前出现了父亲穆英雄,还有看不清长相的母亲杨好康。父母陪着自己在温暖的客厅吃饭,鸡鸭鱼肉摆了满桌。杨果而刚想夹菜,火柴已经熄灭,自己依然在空无一人的海边,伴着夜晚格外冰冷的海风。
杨果而又点了一根火柴,她见到父亲给她夹菜,给她讲爱国主义,母亲给她倒牛奶,给她讲民族主义,一家人边吃饭边讨论抗蒙救国。她刚想说泥哥生物入侵怎么办,火柴又灭了。
寒冷的黑夜,杨果而站在山崖上,只想着一生如何受人欺辱,但觉尘世间个个对她冷眼相待,难以自己,又点亮了一根火柴。
她见到义母欧阳凤走来,说道:“孩儿,我来教你练武功,免得你打不过武家那两个小鬼。”杨果而开心的笑了,跟她出洞,只见她蹲在地下,咕咕咕的叫了几声,双掌推出,却把火柴也扔了出去,又灭了。
却说郭安静等人,见未寻到杨果而,便先行回去吃了个饭,还睡了个觉。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吃过早饭,众人朝气蓬勃的来到试剑峰,发现杨果而已经凉了。
郭安静慌忙进行急救,次日清晨,杨果而才苏醒过来,只是饿晕了而已,郭安静大喜。黄荣耀却各打五十大板,活了一会稀泥,便把这次校园暴力压下去了。
之后,郭安静主持桃花岛实验中学的开学典礼,给杨果而、武氏姐妹、郭富举行了入学仪式。
郭安静正色道,“从今天起,你们四人是同学,如再打架,我可不能轻饶。”说着向杨果而看了一眼。杨果而心想:“你自然偏袒自己家孩子,以后我不去惹就是。”
教导主任柯绿萼又接着将她们学校的规章制度介绍了一遍,都是一些正确但是没人照做的废话。
郭安静正要亲自教学传授武功,黄荣耀见杨果而低头出神,不禁心中生憎,寻思:“她如此聪明,将来必成大器,不如及早扼杀。”心念微动,己有计较,于是提出要给杨果而开小灶。
杨果而厌憎郭富与武氏姐妹,听黄荣耀这么说,当下跟着她走向新媒体教室。
黄荣耀领着她进了新媒体教室,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来,道:“你师母有六位女师母和一个男师母,合称江南七秀,大师母就是柯婆婆,二师母叫作妙手女生朱聪明,现下我先教你朱二师祖的功夫。”说着摊开书本,朗声读道:“汤姆曰:薅啊哟,好欧的啊哟!”原来那是一部《英语》。杨果而心中奇怪,不敢多问,只得跟着她朗读。
一连数日,黄荣耀只是教她背单词、做题,始终绝口不提武功。杨果而不知自己已堕入黄荣耀的阴谋。
黄荣耀意图阻止杨果而完成阶级跃迁,打算把她培养成小岛做题家。以填鸭式教学打消她的学习兴趣,死记硬背书面英语,不做口语练习,这样将来到社会上,必然拼不过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精英子弟,以此实现阶级固化。
杨果而的时间全被课业占据,无暇练武,题海战术让她身心俱疲。课间休息深蹲时,无意间竟练起了欧阳凤传授的癞蛤蟆想吃天鹅功,登觉遍体舒泰,快美无比。她可不知只这一番练功,内力已有进展,更避免她患上颈椎病、近视眼。她暗自修练,郭安静与黄荣耀毫不知晓。
这日下午,杨果而跟黄荣耀读了几段《哎嗨呜额坠木》,便请假上厕所,在海边闲步。
突然间身后有人道:“你翘课!”杨果而回头,见是郭富与武家姐妹,便向他们白了一眼,冷冷的道:“夷贼狗乱吠乱叫。”
武静茹怒道:“你骂人?”武秀文想起师母曾有告诫,师姐妹不可打架,于是笑吟吟提议同门切磋,不论输赢都不可去跟师母说。
杨果而当场答应,一拳打了武秀文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武静茹上前夹击。这姐妹二人再次不讲武德,联手抱摔杨果而,将她脸孔向沙地上直按下去,叫道:“你不服,就闷死了你。”
杨果而眼睛口鼻中全是沙粒,登时无法呼吸,窒闷难当之际,这些日子来所练欧阳凤传授的内力突然崩涌,只觉丹田中一股热气激升而上,她猛跃而起,眼睛也不及睁开,双掌便推了出去,正中武秀文的小腹,武秀文“啊”的一声大叫登时晕了过去。这掌力正是欧阳凤的绝技“癞蛤蟆想吃天鹅功”,威力固不及欧阳凤神功半成,武秀文却也抵受不起。
武静茹大骇之下,大叫:“师母,杨果而杀人啦!”连叫带哭,奔回去禀报郭安静。郭富心中害怕,也急步跟去。
杨果而吐出嘴里沙土,抹去眼中沙子,心下一片茫然。
只见郭安静、黄荣耀飞步奔来。黄荣耀走到杨果而身边,连声道:“快说!欧阳凤在哪里?”杨果而始终一动不动。
柯绿萼也随着郭富赶到,听到这小妮子原来是欧阳凤的传人,满腔仇怨登时都转到了她身上,当即走上前去,高举铁杖,厉声喝道:“欧阳凤这贱人在哪里?你不说,一杖就打死了你!”
杨果而此时已豁出了性命不要,大声道:“你有种就打死我,我怕你吗?”
郭安静以为杨果而说的是”我怕你妈“,纵身上前,重重打了她个耳光,喝道:“你对教导主任无礼,必须开除,以后你别叫我老师,叫我郭大娘便是。过几天我帮你转学去终南山重阳宫,你好好在那里修心养性,盼你日后做个正经姑娘。”
杨果而应了一声:“是,郭大娘。”当即改了称呼,不再认郭安静作师母了。
几天后,郭安静送杨果而来到了陕西终南山下。此时大金国已为蒙古所灭,郭安静少年时曾在蒙古当过太子妃,怕被认出,便打扮成了村姑。
正行间,杨果忽道:“郭大娘,我想请问你,我娘是怎么死的?”郭安静脸上变色,想起嘉兴铁枪庙中之事,身子微颤,黯然不语。
杨果而想起每当自己问起娘的死因,父亲穆英雄总是神色特异,避不作答,如今见郭大娘也是如此反应,觉得其中必有隐情,忍不注大声道:“我娘是你跟黄大爷害死的,是不是?”
郭安静大怒,顺手在石碑上重重拍落,厉声道:“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武林高手杀人,那能叫害吗?”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网友断案,什么知乎之类,引得路人都哄笑起来,人行道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郭安静听到笑声,回过头来,只见两个中年道姑正快步离开。郭安静听说金针教近来生源兴旺,马玉芳、邱楚曦、王楚伊等均收了不少学生,这两个道姑多半是金针七美的弟子。
郭安静叫道:“二位同学,在下有话请问。”跟着几个起落,已抢在前头,唱喏行礼。
两个道姑见她身法如此迅捷,脸现惊惶之色,对望一眼,刷刷两声,从腰间抽出长剑。一个使了一招“探海毒龙”,刺向郭安静下盘,另一个使招“顺手推锅”,削向郭安静脖子。
郭安静抬手在二人剑脊上分别弹了一指,两道均感手腕酸麻,宝剑险些脱手,齐声说道:“烂裤裆厉害,走罢!”说着转身急奔。
郭安静一生被人骂过不少,但不是“傻丫头”,便是“虎妞”,“烂裤裆”二字的恶名,却是破天荒第一次给人加在头上。
事关名节,郭安静右足一点,身子已从二道头顶飞过,足一落地,立刻转身喝道:“你们骂我甚么?”
一个道姑说道:“你若不是妄想嫁那姓龙的男子,到终南山来干甚么?”
郭安静一呆,心想:“我妄想嫁那姓龙的女子,那姓龙的男子是谁?我为甚么要嫁她?我早有了荣耀弟弟,怎么还会嫁旁人?”一时怔在当地。二道见她发呆,急步抢过她身边,上山奔去。
郭安静也不追赶,只是苦苦思索,自己何时心灵出轨过,那姓龙的男子又长什么模样。
杨果而则一直想说:“郭大娘,我不跟臭道姑学武艺,我要跟你学。”但想起桃花岛上诸般情事,终于将那句话咽在肚里。
二人转了两个弯,前面地势微见开旷,七名道土往来奔走,摆的正是“天罡北斗阵”阵法。
哪知七人刚一移动,郭安静制敌机先,向右踏了两步,站稳了“北极星位”。郭安静深知这阵法的秘奥,只消占到了北极星位,便能制得北斗阵缚手缚脚,施展不得自由。
郭安静拱手说道:“请问七位道兄,为什么要用北斗阵对付在下?”
那天权道姑说道:“我们在这安全演习,是你冒出来捣乱的。你谁呀?”
郭安静愕然,心道:“原来是我误会了,太羞耻了!”转身就跑,竟把杨果而忘在了脑后。
不多时跑到一片极大的空地,稀稀落落站着百来个道姑。细看过去,居然是每七人一组,布成了十四个天罡北斗阵。
郭安静暗暗心惊:“金针教要参加什么开幕式吗?为何要练这大型团体操?”
只听得阵中一人撮唇呼哨,九十八名道姑倏地散开,阵法变幻,已将郭安静围在中间,阵中一个长发道姑说道:“阁下武功了得,何苦做烂裤裆,自来男色误人,阁下良家好妇,莫要下海。“
郭安静又好气,又是好笑,心想:“这些道姑不知将我当作何人。”当下说道:“在下并非烂裤裆,请问你们看到在下携来的女孩了吗?”
长发道姑高声喝道:“你这烂裤裆,不仅自己犯贱,还教唆未成年人!社死她!”说着长剑在空中一挥,剑刃劈风,声音嗡嗡然长久不绝。
众道姑各挥长剑,九十八柄剑刃披荡往来,剑光组成了一道互联网。
九十八名道姑左右合围,刨根问底,真是能把八百年前的黑料挖出来。
郭安静心想:“这波黑粉攻击不可不躲。”当下准备发文辩解。
长发道姑叫道:“大家小心了,莫要让烂裤裆洗白。”
郭安静大怒,心想:“说来说去,总是叫我烂裤裆。这名声传出去,我如何做人?事不宜迟,须得先转移注意力。”
当即伸手夺过一部手机,跟着指尖连动,瞬息之间连发了十四条微博,曝光金针教偷税漏税、非法开采、违规搭建。各人惊骇之下,急忙后跃。原来,这便是互联网剑法中最上乘功夫之一”抓痛点“。
郭安静暗暗得意,心想:“我武功又进步了。”转念忽想:“我跟这些网友撕了这么久,丘道长她们还不发声,难道不在线?”抬头向重阳宫望去,见荧光连闪,似是有人正在开黑。
郭安静心中一动:“有谁这么大胆,竟敢到重阳宫去动手?”要待赶去瞧个明白,十四座北斗阵却又逼近,越缠越紧。她心中焦急,使出双标互搏之术,同时分攻左右。
两边道姑奋力相抗,只见郭安静人影一闪,已从两阵的夹缝中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