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建国先生在新书发布会上
这里不仅有乡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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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袁伟望
2021年10月16日下午。宁海县图书馆。《少年潘天寿》新书首发式暨新书签赠活动正在举行。储建国先生坐在大屏幕前深情地讲说着。我坐在大厅一角，面前放着《少年潘天寿》的新书，与参加活动的人们一起，认真聆听。
潘天寿，宁海人都知道，他是一位集书画、篆刻、诗文及美术理论于一体的当代美术大师。储建国先生说：“究其成长和成功之路，离不开少年时期的学养和铺垫。我在《少年潘天寿》中写了潘天寿少年时期的150个故事，这些故事都是我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大量的采访、搜寻中得来的，是许多人当面讲，我记下来的，都是真切的……”我听着，顿生感慨：储建国先生原来是那么深情地一直关注着潘天寿先生的，他真是下了大功夫才积累了那么多潘天寿的少年故事。他真是用了热爱的心思。他的精神感人，动人！听着，看着，没想到储建国先生还这么会讲故事。他从“潘天寿出身于读书世家”说起。这话题，真心讲，他切到了宁海是读书种子故乡的精神特质。他说的故事一个个地流淌在我心里，他把我引向更为辽远的记忆深处。他让我注目到了潘天寿的父母辈，潘天寿的祖父辈，潘天寿的曾祖辈——潘天寿祖上那一辈辈人的读书故事；他让我联想到了潘天寿生活的“又新居”，想到了冠庄（官庄）的大中、独山、雷婆头峰，想到了那次为寻找潘天寿，我与冠庄的老猎人登上牌位山对望雷婆头峰的事……储建国先生向我们展示的潘天寿祖上那一“辈辈”人，让我对家风很有感触。潘天寿出身于“读书世家”，确实是真的，这里有“宗谱”为证：潘天寿是在潘氏家族和姻亲儒生林立、名头纷繁的光环下成长起来的，是在有“义田”的家族世风熏染中成长起来的。储建国先生说的、说得，真是太好、太精彩了。我差不多都要击桌叫出声来。尤其是“义田”故事之后的“慕荆堂”故事。储建国引用南朝梁吴均《续齐谐记·碉玉集十二感应》里的故事：汉京兆有田真兄弟三人分家。财产均分后，剩屋前一株紫荆树未分，他们约定次日将树分斫为三，各得其一。但次日早晨树已枯萎。田真曰：“树本同株，闻将分斫，所以憔悴，是人不如木也。”说罢兄弟相拥而泣，遂不再分，从此三人相互团结兴家立业，紫荆也就重新繁茂。
储建国先生强调说，潘家祖上为传扬“荆树流芳”兄弟和睦、家贵团结的孝义精神，特在屋边载了一颗荆树，并刻下“慕荆堂”匾，警示、教化后人。储建国先生说，潘家“慕荆堂”勤劳、宽容与和谐的家风，从小在潘天寿心灵中打下深刻烙印。他说了一个故事。1948年，因父亲病逝，潘天寿回冠庄奔丧，仰望院里高大的荆树，触景生情，写下了《回缑山故里》诗：“已认村前路，老眼未昏花。屋角古荆树，高倚夕阳斜”，道出了对祖上栽种荆树，感恩教诲后代磊落做人的心声。这是不是也是储建国先生在新书首发式上最想传递的心声呢？储建国先生原来是想出《潘天寿青少年时代的故事》的，后来听从冰心老师建议，改成出版《少年潘天寿》，她还说，“书名宜短不宜长”。
关于少年潘天寿的求学故事：书塾求学时期的“率真处世”，缑中小学时期“子桐”事件、创刻“吴寅”名章赠校长，等等，储建国先生跳过去许多没有说。他重点讲到了他的“50年来资料的寻访和汇集”，这部分内容极为丰富。他说到了潘天寿书“五叶流芳”匾额的故事，他提到了姜岱对潘天寿先生指墨画的影响，他说到了柴时道与潘天寿交往的故事，他也提到了姜熊及潘天寿妻姜吉花的故事。他列举了从当时走访、信访中获得的极为难得而珍贵的有关潘天寿的资料。他心存感恩，他没有忘记那些提供资料的人，他说到了走访以及通过各种方式为他提供资料的人，如楼明月、姜辉盈、柴时道、吴文欣、吴秀芝、陈受谦、严子咪、潘望霖、陈水生、金昌炽、陈邦芝、施明德、杨象宪，等等。他还讲了从《宁海教育志》《城关镇志》《申报》等书籍报刊中搜集与潘天寿相关资料的故事与经历。储建国先生的这一段经历，感动到了乡土宁海的李恒迁，让李恒迁说出了一番感动人的话；感动到了诗人陈剑飞，让陈剑飞说出更有信心把《潘天寿诗传》写好的心声；感动到了文史专家滕延振，让滕延振说出了不为人知的——储建国发现状元碑的故事；感动到了画家雪晓红，让雪晓红侃侃而谈她的绘画创作……我也被感动到了，但在现场，我没有说，就像谢时强先生等人一样，我们只想埋头把地方文化做得更好，以行动来回应储建国先生带来的感动。其实，不大会赶热闹的我，也在签赠活动中“积极主动”参与——我也让储建国先生为我了签了名，还特别请他为我写下“少年潘天寿”五个字。现在我翻读着听了报告后快递过来的《细读潘天寿》，回味10月16日那天的活动，心里最想说的话，还是：“储建国先生的故事太精彩了：他说的潘天寿少年故事精彩，他本人的故事精彩！”那天，储建国先生是大病后来给我们作的报告。（2021.10.21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