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东的散文 ❀ 小结

作者简介：

剑东出生于金源第一都阿城，黑龙江省作协会员。作品见于《诗林》《诗潮》《绿风》《诗选刊》《诗歌月刊》《安徽文学》《星星诗刊》《青年文学》《剑南文学》《山东文学》等杂志和多种年度选本，自选诗集《阿骨打城头的雪》《阿骨打城头的寂静》。

爱是一切可能的动力。

  ---剑东

小 结

文 | 剑东

很多时候回过头去看，会很吃惊的样子，原来自己走过了那么多条路。七扭八扭的摆在各个季节里。

前些天大哥从漠河回来，酒桌上大哥和哥几个说：“咱们从来都说太阳打西边出来，这次我见识过了太阳打北边升起打北边落下。”我很认真的扭过头看着大哥，当这句话落在桌面上，大哥的一杯白酒已经见了底儿。我突然感到沧桑迎面扑来，像一把锤子砸在了心口，那个快言快语的大哥不见了，在他的声音里漂浮着走过的那些路溅起的尘土味儿。“如果有机会，一起往北走走，秋天的时候吧。过了XX就有水，有红叶，走走停停的，然后拍一些照片回来。”

大哥抄起酒瓶子又给每个兄弟杯把满上，能感觉到他倒进酒杯的是期待。我端起酒杯：“别把咱们弄进照片就行啊。”“为啥啊”老四用惯有的大眼珠子瞪着我。老五推推眼镜：“那些景色是上天所赐，加上我们就是多余了。”“有一天啊，哥几个走不动了，坐在一起再端起酒杯，看着这些老照片，在每个角落里找自己当年站的位置，然后因为记性实在是太差了，争得脖子粗脸红的，那得多有意思。”这次明显感到大哥放慢了语速：“你们谁还记得20多年前咱哥几个的多少事？”“大哥，别的事到那个时候我或许记不住，我就能记住我是你们的兄弟。”向来不善言语的老六第一个干了杯中的酒。

沉默，满桌子佳肴一下子变得很凝重。路走了很多，从出发那天开始到现在也不知道倒空了多少筐阳光，把它们都倒在了哪里。只是感觉到让这些阳光把大家的肩膀磨宽了，让这些阳光把头发染白了许多，闻一闻都是汗酸味儿。多少个夜晚没有白的时候，却早早的白了推开家门的那双手和扔在身后的脚印。

冬天能记起的自然大都和冬天有关，情义却和冬天无关，他有血有肉有温度，这两个字往哪搁都显得那么精神。他有硬壳儿，你要咬开，也许会硌疼你的牙，也许还有苦辣酸甜，但当你咬开了，阳光，雨水，秋天整个的田野就都是你的了。

“这是筷子，这是酒杯，这是你的椅子，老三你干啥呢？没菜了……醒醒，又多了，让他睡吧。”

2013/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