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记
婚礼挺奔波。
4月16日在安徽。先生家的叔叔伯伯齐聚一堂,忙前忙后。婚礼敬酒环节很有趣,一桌只敬长辈,新婚夫妻每人拿两个杯子,根据酒量或多或少斟好实实在在的白酒,被敬的长辈已经在酒席间喝过一轮,此时面对四杯白酒,面部通红又不好拒绝,在众人的吆喝声中一饮而尽。也有推脱者,倒见很多女性豪气。
5月19在重庆。主要是我方亲戚,习俗有点不一样。5月18日晚宴,5月19日早餐,吃饭完亲人目送新人离开,选定吉时叫“发亲”。还有部分亲人,舅舅姑妈等至亲“送亲”,重庆到长沙距离较远,他们乘当天的火车。出发前,妈妈把陪嫁礼金交给先生,并做好嘱托。临走告别,牵住将近80岁奶奶的手:“奶奶,我走了哦。”眼泪就出来了,奶奶也忍不住,红着眼送到车边,嘱托:“过年一定要回来。”
5月21日,长沙举行结婚仪式。
都说结婚操心,我们到婚前一个月才开始操办。订酒店、选婚庆公司、确定帮忙人员、发出婚礼邀请、选烟酒喜糖。事无巨细。我和先生四月、五月都在上班,抽空准备婚礼。
我们的相识,还颇有些趣味。我被朋友拉近一个群,进群做自我介绍,说我是XXX,重庆人。他@我,问:“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人?”群里是一群讲段子的“老司机”,三言两语间觉得我不适合呆在这里,准备退群。他接二连三再四地发出好友申请,看他烦得很,通过了。结果他发来身份证照片,叫——“重庆”。这名字!
后来,他天天找我聊天。还总说我是他的人,说着说着,就成真了。
筹备婚礼时,心中的司仪人选是天行学长。大学时,他就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形象存在于众学妹的印象中。一直关注他的成长和修行,知道他们创立了“麦田主持服务机构”,婚礼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婚礼筹备期,不懂的全问他,所以婚礼的整个过程,只是在跟着学长的经验和专业迈脚子。
对婚礼很满意。
首先来自亲人的陪伴。亲人团几乎跨域了半个中国来见证这场婚礼。舅舅们从江苏回重庆老家,又从重庆到长沙,一路舟车劳顿,几日不眠不休;舅妈、姑妈晕车晕得死去活来,在婚礼现场也默默流泪;表姐带着工作参加婚礼,加了几个晚上的夜班;表弟当天早上到,当天晚上回,第二天想起来问他行程的时候,他说已经在上班了;妈妈除了在老家忙前忙后操持以外,到长沙也一刻不停,做饭、打扫卫生、还要给我做心理工作:婚礼这么喜庆的日子,你千万别哭啊。
我不知道,举办这样奔波婚礼的人多不多,经历的人就知道,这一切值得。有亲人的扶持,让我永远知道自己的根在哪儿,知道自己从哪儿来,可以回哪儿去。知道血浓于水的亲情,是这世间最不能替代的关系。
其次,来自朋友的帮助。婚前婚后,都是这群长沙的朋友。鹏哥是总管,前一天来彩排,因为连日工作出差,疲劳驾驶还追尾了;泡泡、大白在礼金台忙前忙后;泡泡老公忙着清点酒水;欧帅、张君迎接宾客。彩虹,和她即将出生的宝宝在新房全程陪同,灿导在藏婚鞋环节贡献了最大的力量;点点和清清是伴娘,除了貌美如花以外,游戏氛围也调控得很欢腾。只要有这群朋友在,别说一场婚礼了,就是一场“世纪大战”,恐怕也已经吹响胜利的号角了。
今年是来长沙的第十一个年头,长沙已经变成我的第二个故乡。这是我以后生活的城市,因为一群人,才爱上了一座城。
最后,对婚礼的氛围很满意。候场时,只听见一阵一阵的掌声响起,每一次都在提醒自己:是不是要上场了?是不是要上场了?鹏哥和晚到的靳总在门口把着门,雷涛和靳总老婆在背后说说笑笑,我牵着妈妈的手,昨天彩排的流程已经忘记了大半。等大门打开,追光灯打过来,提着婚纱往前走的时候,我感觉到所有目光的注视,这种注视,整场婚礼一直持续,安静、有力量、有泪光。我在台上,余光里看不见一个手机的蓝光屏,只有注视,还有天行学长余味悠长的声音回荡。
几处泪。当妈妈把我的手交给重庆;当重庆说“他身体比我好,要照顾我一辈子”;当我拿起话筒、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着话;当大家掌声响起,我走下台,天行学长在背后喊:“重庆,祝你们幸福”时,我都忍不住。许多人都红了眼眶,纷纷拭泪。
婚礼前,有无数个夜晚,我在憧憬着婚礼的样子,无眠,也常常流着无声的泪。婚礼结束,我知道,这场婚礼,比我任何一次憧憬的都好。
以后的日子,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