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绵之妇科医案2

药物。二诊在首诊基础上减清热凉血药,加炒枳实、火麻仁理气润肠通腑之品,使热有出路。

汪某,女,36岁,1995年9月5日。

血虚而瘀。月经不调,腹痛,量少色暗,近复晕眩,脉弦细,舌暗红,苔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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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病案直接点出月经不调的病机为血虚而瘀,表现为量少色暗。治疗以养血活血为主,方用赤白芍、当归、桃仁、红花养血活血化瘀,柴胡、川楝子、制香附疏肝理气止痛,炒白术、茯苓健脾益气,清半夏、陈皮、茯苓(二陈汤)理气化痰,有痰化风息止晕眩的作用,天麻清肝息风,磁石重镇并加强息风止眩作用。

陈某,女,29岁,1995年9月15日。

月经不调,身有白癜风,唇上多须,苔白腻,脉沉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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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月经不调、白癜风、女子唇上多须均为气血不调的征象(女子月经不调、唇上多须,当先排除多囊卵巢综合征),治以补气活血行血。方中生黄芪、茯苓、炒白术、当归补益气血;桃仁、红花活血化瘀;苔白腻为痰,故用清半夏、茯苓、化橘红(二陈汤)理气化痰;制香附疏肝理气,炒枳壳理气,防己利湿,亦有行气化痰湿的作用;本方痰瘀并消,气血并补,则邪去正安。方中白蒺藜清肝息风止痒,治疗白癜风。

陈某,女,38岁,1995年9月19日。

寒湿阻于下。经不调,带少而腹胀,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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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寒湿阻于下,气机不畅,气血不调,而见月经不调,带少腹胀,腹痛等症状。治疗宜温化寒湿,用炒苍术、茯苓、广木香、大腹皮、炒小茴香、炒枳壳理气燥湿、散寒止痛,生艾叶温暖下焦胞宫,当归、桃仁、红花养血活血,怀牛膝引血下行。

郭某,女,24岁,1995年10月6日。

脉细弦,舌多齿痕,苔白,月经愆期,面多痤疮,今届经期而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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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月经不调、颜面痤疮,治疗以调经为要,方以丹栀逍遥散出入,另加桃仁、红花活血化瘀,清半夏化痰和胃,生艾叶、川断、仙灵脾补肾暖宫。补肾暖宫利于下潜相火,这是本方的特点,也是先生治疗月经不调兼面多痤疮的重要环节。

钟某,女,26岁,1996年3月19日。

月经不调,或迟或多,末次月经2月18日,服激素后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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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患者月经不调,后延或者量多,曾用激素替代治疗,因心烦不适停用。本方用生黄芪、炒白术、茯苓、生地、炒白芍、当归补益气血,熟地、枸杞子、炒杜仲、怀牛膝、磁石补肾,制香附疏肝理气,夏枯草、密蒙花清肝。

刘某,女,42岁,1995年10月31日。

查有子宫内膜异位症,行经疼痛,便干,又届月经。行瘀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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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诊(1996年1月30日),上次药后行经疼痛减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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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诊(2月13日),继续调经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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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案药用赤白芍、桃仁、红花、丹皮、当归、生熟地养血活血化瘀,将桃仁、红花作为君药,更突出活血化瘀的重要性;柴胡、元胡、制香附疏肝理气止痛;炒枳实、郁李仁下气润肠通便;茺蔚子化瘀调经。二诊、三诊在此基础上出入。

郝某,女,41岁,1995年5月23日。

查有子宫肌瘤、阑尾炎,疼痛自胸胁至少腹及两侧游走,月经届犹未至,今诊脉细弦缓,舌苔薄腻欠津。先以和血疏肝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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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诊(5月26日),药后病情大减,胁痛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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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诊(5月30日),经行,量少不畅,少腹部疼痛。注:月经应至不至,尚有胸胁至少腹及两侧游走性疼痛,疼痛出现在肝经所过部位,疼痛部位不固定,属肝郁气滞;脉细为血少,缓为气虚,弦为气滞;苔薄腻为痰湿而不甚,欠津乃阴伤。综合来看,本案病机为气滞血瘀,气虚阴亏血少兼痰,先以和血疏肝治疗。首诊用白芍、当归、生地滋阴养血,赤芍、桃仁、红花、丹皮、益母草活血化瘀,柴胡、制香附入肝经,疏肝理气并引药入病所,桑寄生、怀牛膝补益肝肾,炒枳实下气导滞。二诊胁痛明显减轻,月经仍未行,减益母草、桑寄生、生地,加茺蔚子清肝活血,王不留行活血化瘀,降香降气活血,三药在活血的同时,均有下行的作用,利于经血下泄。三诊月经虽行不畅,加生黄芪补气、行气而帅血,川断补肾兼活血调经,乌药、威灵仙辛温,加强行气止痛之力,符合先生调经药偏于温的观点。

贾某,女,36岁,1995年10月31日。

月经不调,月辄再至,末次月经10月22日至29日,脉细弦,舌淡嫩,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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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月经不调,一月两至及舌脉均体现患者气血两虚,故治疗予补益气血为主。方中广木香、陈皮理气和胃,熟地、桑寄生、煅龙牡兼顾补肾固摄,枣仁、炙远志养心安神。

尹某,女,37岁,1995年5月9日。

幼时肠部手术,去年10月行甲状腺手术,现月经不调。养血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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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诊(5月16日),月经将至,以调经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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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患者有2次手术史,必损气血,影响月经,治疗宜养血疏肝调经。首诊以逍遥散减柴胡加川楝子、制香附养血疏肝,川楝子疏肝兼有清肝热的作用;加桃仁、红花、丹皮活血化瘀;北沙参养肺阴,益肺阴有利清肝,为佐金平木之法;大贝母清热化痰,海藻软坚化痰;炒枳壳理气。二诊时月经将至,减苦泻之川楝子,加性平之柴胡;减化痰之大贝母、海藻和养阴之北沙参,加化瘀之益母草,软坚散结之生牡蛎,补肾兼活血之怀牛膝。体现了先生调经处方中总药性偏温的特点,因为先生屡屡强调,血得温则行。

徐某,女,37岁,1995年2月7日。

肝脾两虚而血瘀。故经前烦躁,胸乳胀痛,头昏少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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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患者为经前综合征。烦躁、胸乳胀痛、少寐头昏,责之肝脾两虚而血瘀。肝体阴而用阳,故肝虚以阴血不足为主,而脾虚以气虚阳虚多见。该患者肝脾两虚实为肝血不足,脾气亏虚,治以逍遥散出入。逍遥散养血疏肝健脾,加赤芍、桃仁、红花、泽兰活血化瘀;茺蔚子活血利水,怀牛膝引血下行,两药有助行经;党参协助炒白术、茯苓加强补气健脾的作用;炒枳壳理气。全方使气血得养,气行血活而诸症自除。

赵某,女,38岁,1996年6月4日。

舌红不鲜,苔薄腻而黄,脉细弦右兼滑,手足浮肿经前甚,经色黑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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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患者经前手足浮肿,月经黑少,辨证为血亏气滞夹瘀,治以养血活血,疏肝理气。方中生地、赤白芍、当归、桃仁、红花、泽兰养血活血化瘀;柴胡、制香附、炒枳壳疏肝理气;茺蔚子化瘀利水调经;赭石降逆和胃,胃气降,血下行,利于消肿;怀牛膝补肝肾,引瘀血下行。全方配伍巧妙,切扣病机。

尤某,女,34岁,1995年6月2日。

失眠,腰酸,疲乏,经行1周未净,右胁不适,头晕而胀,脉细弦,舌苔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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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患者经期出现失眠,腰酸,疲乏,右胁不适,头晕头胀,经行时间长。脉细系阴血不足,脉弦系肝气不舒,苔薄白系正常舌苔。本案辨证属血虚肝郁,仍以调经为要。方中柴胡、川楝子、制香附疏肝理气解郁,郁金行气解郁,主胸腹胁肋疼痛;当归、白芍养血柔肝,使肝有所藏;月经行经时间长,耗伤气血,故用党参、茯苓健脾益气;炒枣仁、炙远志养心安神;杜仲、怀牛膝、磁石补肾。诸药合用,能补益气血,理气疏肝,养心安神,兼顾补肾。

郑某,女,23岁,1996年6月28日。

脉细弦濡,舌胖苔白根腻,现正值经期。治当兼顾。

注:因正值经期,兼顾调经治疗。从舌脉看,患者病机为气血两虚、气滞痰瘀,治在逍遥散健脾益气、养血疏肝的基础上,加赤芍、丹皮凉血化瘀,制香附、川楝子疏肝理气,清半夏、陈皮燥湿化痰,焦神曲消食,生龙牡平肝潜阳、安神,生姜调和诸药。

王某,女,48岁,1995年7月21日。

脉细沉弦,舌暗苔腻而欠津,地道已闭。此心脾肾虚且有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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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患者七七之年,地道闭属于正常,但是,随着月经绝,绝经期诸多症状就会出现,该病案虽然没有指出具体症状,但先生从心脾肾虚且有瘀血入手治疗,应为临床常见治法。盖绝经期者心悸心慌、腰酸腿软多见,属于心肾两虚,又脾为后天之本,随着肾气虚,天癸竭,后天脾胃的调理尤为重要。所以,从心脾肾入手,兼顾活血化瘀,是为至当治法。

汤某,女,51岁,1995年12月8日。

年逾七七,地道未闭且量多有块,脉细舌暗红,苔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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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七七之年,地道应闭不闭,本来无可厚非,若妇人本为肝肾素充之体,月经后延也是常事。该患者七七之年,出血量多有血块,乃是冲任虚寒,固摄失司,日久必伤气血。治疗应补益气血、肝肾,固摄止血。方中生熟地、桑寄生补益肝肾;生黄芪、炒白术、炒白芍、当归、阿胶补益气血,阿胶养血止血;杜仲炭补肾止血,艾叶炭、炮姜炭暖宫止血;丹皮在群药温热的基础上稍以反佐,止血的同时稍予活血,防止血止留瘀;陈皮理气化痰,制香附疏肝理气。诸药合用,补益为主,兼顾调气活血。

信某,女,48岁,1995年9月5日。

心烦,胸闷,头痛减轻,欲哭,夜间梦多,舌苔黄腻而干,脉沉弦而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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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七七之年,天癸竭,地道不通,表明更年期来临。此时容易出现情绪变化、胸闷、心悸等,现代医学称为更年期心脏神经官能症。治从养血宁心,疏肝解郁,理气化痰入手。

刘某,女,32岁,1994年3月29日。

胁痛腹胀,经行益甚,月经周期不准,或前或后,色暗有血块,睡眠不佳,入睡难,心烦耳鸣,舌质暗红,舌苔薄白,脉细弦。此为肝郁血瘀,心神失养。治宜疏肝活血,养血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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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方围绕心肝两脏的特点用药。肝藏血,主疏泄,体阴而用阳,血虚肝失所藏,则肝气肝阳用事,肝气不舒则胁痛,肝木克脾则腹胀,肝阳上亢则耳鸣。心主血,主神明,血亏则血不养心,心神失养,见心烦、失眠、多梦;血虚则冲任不能按期充盈而月经延期。舌质暗乃血瘀之征,脉细弦为气郁之象,气滞血瘀,血海调节异常,则月经或前或后。处方用白芍、当归、生地养血,当归兼和血;赤芍、丹皮活血凉血化瘀;柴胡、川楝子疏肝理气止痛,川楝子兼清肝热,盖气郁生瘀,瘀久生热;茯苓健脾利湿;炒枳壳行气消胀;夜交藤、枣仁养心安神,炙远志化痰宁心;磁石重镇潜阳,怀牛膝补益肝肾,同时引上浮之阳气下潜肝肾。全方疏肝活血,养血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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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 牟某案

牟某(图8),女,成年,1995年9月5日。

胁痛,腹胀纳少,心烦心悸,少寐,腰膝酸软,月经不调,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此为血虚肝郁脾虚。治宜补血养肝健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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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方是由逍遥散加味而成。逍遥散是先生临床常用方之一,先生认为,该方对血虚肝郁脾虚的月经不调、肝炎、肝硬化、乳腺增生、心悸失眠均有良效。逍遥散组方把握住血虚、肝郁、脾虚三个环节,予养血、疏肝、健脾。本方也在此三个环节基础上加味。方以党参、炒白术、茯苓健脾益气;炒白芍、当归养血柔肝;柴胡、制香附、川楝子疏肝理气,其中川楝子代替原方中的薄荷兼清肝郁所生之热;血虚则心神失养而少寐、心悸、心烦,故以炒枣仁、炙远志养心安神宁心;脾虚运化失常而腹胀纳少,故以炒枳壳理气消胀;肝肾同源,乙癸同源,肝脏阴血不足容易影响到肾,造成肾虚而腰膝酸软,故用桑寄生、怀牛膝补益肝肾而强腰;生姜和胃,代替原方中的甘草,调和诸药,并兼散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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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 刘某案

刘某(图9),女,24岁,1995年10月6日。

纳少腹胀,胁痛,月经不调,颜面细疹且痒,舌质淡红,苔薄白腻,脉细。此为脾虚肝郁。治宜健脾疏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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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肝主疏泄,脾主运化,正常情况下肝主疏泄帮助脾的运化,但在病理情况下肝旺可克脾土,脾土旺也可侮肝,这就是肝与脾的生理和病理关系。患者脾虚肝郁,故以炒白术、茯苓健脾益气;脾虚水谷不归正化,痰湿自生,滞于脾胃,故以清半夏燥湿化痰、降逆和胃,陈皮理气化痰;柴胡、川楝子疏肝理气;当归、赤白芍、丹皮养血活血化瘀;生苡仁、防己祛湿,白鲜皮祛湿止痒;怀牛膝补益肝肾;生姜和胃。全方合用,重在健脾疏肝。

本方也是逍遥散基础上的化裁,是逍遥散变方用于皮疹的具体实例。在逍遥散的基础上加祛湿药如防己、生苡仁、白鲜皮是本方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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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 杜某案

杜某(图10),女,32岁,1995年12月1日。

素月经量多且淋沥不尽,心悸少寐,又值经期,胁胀腹痛,腰酸膝软,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弦。此为血虚不能养心。治宜养血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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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患者月经不调,量多而淋沥不尽,心主脉,脉藏血,血舍神,出血过多则心血少,心神失养而心悸少寐;又值经期,血将下趋血海,肝无血可藏,血不涵气,肝经气机不畅而胁胀腹痛。故以炒白芍、当归、麦冬、五味子滋养心肝阴血;丹参一味,功同四物,既能养血活血,又能养心安神;党参、炒白术、茯苓健脾益气,气能生血,俾气血双补。制香附、川楝子疏肝理气,兼止痛,茺蔚子、川楝子均有清肝泻热的作用,盖肝体阴而用阳,肝血不足,肝气相对偏旺而生热,以此清热,清疏并举;枳壳理气宽中,防止补益气血而碍胃;生龙牡重镇安神,使血旺而神藏;怀牛膝补益肝肾,以除腰酸膝软。全方系以养血宁心为主,兼顾健脾疏肝之品,组方严谨。

本方特点:其一,补血结合补气。尽管血虚补血,气虚补气,但是,在气血关系中,气能生血,况月经淋沥不尽者每每气血两亏,只是先生没有写明而已,所以,处方补血结合补气,使气血两旺,则气能生血,气能摄血,防止淋沥不尽。其二,调经时重视调肝,盖肝主疏泄,主藏血,调节血量分布,女子以肝为先天,所以,方中用制香附、川楝子、茺蔚子调肝,有助消除症状,恢复正常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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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 张某案

张某(图11),女,26岁,1995年11月24日。

14岁月经初潮,周期不正,每半年或一年一行,舌胖苔厚腻,脉细弦,尺弱。此为冲任不足而多痰。治宜补益冲任,化痰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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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患者肾虚、冲任不足而痰湿内盛,症见月经稀发,原病案虽无记载,但是根据临床症状推测,这种女子每每属于西医的多囊卵巢综合征,临床一般还兼有形胖、体毛多。

治疗以虚实并治,扶正与祛邪并进。扶正,一则补气血,以生黄芪、当归、白芍益气养血,惟气血充足,冲任得养,血海按期满溢,月经正常;一则补肝肾,以仙灵脾、怀牛膝补益肝肾。祛邪,一则化痰湿,清半夏、化橘红、茯苓(二陈汤)燥湿化痰、和胃降逆,枳实下气导滞,有助痰湿从大便而走,化痰必理气,气顺则痰消,所以化痰常合理气之品同用;生黄芪、防己、茯苓系防己黄芪汤加减,功能健脾利湿,“痰湿”本一体,祛痰能除湿,利湿助祛痰,患者痰湿之体,故痰湿并治收效更佳;一则化瘀破血,赤芍活血化瘀消肿,桃仁、红花、虫破血逐瘀通脉。再加制香附理气疏肝,生姜调和诸药并兼有和胃之功。诸药共具补益冲任,化痰活血之功。对于月经量少、稀发,形胖痰湿内盛者有较好的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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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 孙某案

孙某(图12),女,38岁,1995年1月24日。

月经不正,不能按期而至,至则量少色黑,常有血块,经行腰酸腹痛,舌质淡红,边有瘀点,苔薄白,脉细尺沉。此为血虚兼瘀。治宜和血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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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案治疗以补益气血为主,佐理气、活血、补肾之品。处方以白芍、当归、生地养血,生黄芪益气生血,加强补血力量;赤芍、桃仁、红花、茺蔚子、怀牛膝活血化瘀,其中茺蔚子、怀牛膝兼引血下行;仙灵脾、桑寄生、怀牛膝补益肝肾;炒枳壳理气宽胸,制香附疏肝理气,条达十二经气机;生姜调和诸药并有和胃之功。诸药同用,养血和血,化瘀调经,处方简练,临床疗效确切。

侯某,女,32岁,1995年5月12日。

畏寒怕冷,小腹常觉寒凉,月经后延,色淡量少,腰膝酸软,纳谷不香,舌胖有齿痕,舌苔薄白,脉细尺沉。此为脾肾两虚,冲任虚寒。治宜温肾健脾,以调冲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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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肾中相火温暖脾土,帮助脾之运化,若肾阳虚不能温煦脾土或者脾阳虚日久损及肾阳,均可造成脾肾两虚,阴寒偏盛,月经不调。处方用大剂量熟地补益肾中精血,菟丝子、枸杞子、仙灵脾、桑寄生、肉苁蓉温补肾阳,生黄芪、炒白术、炒白芍、当归补益气血,制香附疏肝理气,调畅全身气机,桃仁活血化瘀,炒枳实下气导滞,丹皮既可活血化瘀,又能防止因为补肾而引动肾中相火。诸药合用,具有温补脾肾,调理冲任的作用。

金某,女,23岁,1994年5月6日。

脉弦而劲,但不数,舌胖苔薄白,左剥,月经后期,脘痛,便秘,形体日丰,现值经期。此为肝脾肾俱虚,血少而滞。治宜调经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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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肝体阴而用阳,阴血不足则肝体失养,肝阳用事,故脉弦劲;舌胖乃脾虚或肾虚之象,舌苔左剥,系胃阴亏。故处方以白芍、当归、生地养阴血,潜肝阳;柴胡、茺蔚子、制香附疏肝、清肝,茺蔚子还能下气通便;赤芍、桃仁、红花活血化瘀;生杜仲、怀牛膝补肝肾,强筋骨;炒枳壳理气宽中,元胡疏肝理气止痛。处方在逍遥散的基础上化裁而成,用药平和,配伍讲究,既体现了调经为先的思想,又照顾到脘痛、便秘等其他兼症。

詹某,女,38岁,1994年5月24日。

脉弦细,左不如右强,两关不调,舌苔白腻,月经逾常量且频作,末次月经5月8日至5月12日,夜寐多梦,时为头昏,不耐久视与思考,纳谷不香,大便不调,腰酸而易疲劳。此为肝脾两病,气血俱乏,且多痰浊。治宜肝脾并治,益气养血,化痰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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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患者关脉不调,左关属肝,右关属脾,故肝脾同病;脉细乃气血不足,脉体失充。月经量多而频作,系脾虚不能摄血;纳谷不香系脾运失司;头昏、不耐久视与思考,盖气血不荣清窍,痰浊害清所致;夜寐多梦系痰浊扰乱心神;腰为肾腑,腰酸表示肾气也亏虚。故本案的病机为肝脾气血俱亏,痰浊内盛,虚实兼夹,治疗应两者兼顾。处方以清半夏、化橘红、茯苓(二陈汤)燥湿化痰,理气和胃;党参、炒白术、茯苓健脾益气,以杜绝生痰之源;当归养血和血,白芍养血柔肝以养肝体,赤芍活血化瘀;远志化痰宁心安神,炒枣仁养心安神;广木香、炒枳壳理气和胃;天麻清肝息风止晕;焦神曲消食导滞。诸药同用,养肝脾,益气血,化痰浊并举,但从处方上可以看出,化痰浊,健脾胃是重点。当正虚标实并存的时候,扶正与祛邪何者为先,取决于正虚与邪实的程度,本方两者兼顾,用药配伍精炼,平和中见法度,临证值得学习效仿。

杨某,女,40岁,1996年2月27日。

月经不调,量少或前期或后延,经行腹痛,小腹怕凉,舌质淡红,舌边瘀点,舌苔薄白,脉细。此为血虚经迟。治宜养血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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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治疗月经疾病要抓住三个环节,一是气血是否充足,二是肝肾是否正常,三是肝之疏泄功能是否正常。女子血虚必然影响月经,而血来源于脾胃运化的水谷,水谷化为精微,精微化为气血,即《内经》所述的“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的过程,因此,血虚者在补气血的同时要兼顾调脾胃,助纳运。肝主藏血,主持全身血量的分配,肾主胞胎,与月经、冲任关系密切,另外,肾藏精,精可生血,故调月经必同时调肝肾。处方中生黄芪、炒白术健脾益气,当归、白芍、生地养血,补气又能生血,补气养血并行,气血正常则血海按期充盈,月经如期而至;仙灵脾、桑寄生、怀牛膝补益肝肾;桃仁、红花、丹皮、赤芍活血化瘀,柴胡、制香附疏肝理气,气血并调,气顺血活;盖“气不足便是寒”,气血俱亏,当有肢端发凉,小腹怕冷疼痛,故以生艾叶温经散寒止痛。诸药同用能补气血,益肝肾,活气血。

姜某,女,39岁,1995年5月23日。

月经不调,量少有块,心悸失眠,易醒早醒,腰膝酸楚,指节疼胀,舌质红,苔薄白,脉细。此为气血不足,心脾肾亏。治宜益气养血,健脾益肾,宁心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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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方中炒白芍酸敛,补益肝体,并有柔肝的作用。当归辛、苦、温,辛能散肝中郁热,畅其气机,行血和血;温可补益肝血,补益脾气,散肝经寒气。两药乃补血要药,相合有肝脾并补,补中兼行的作用,意同逍遥散。丹参味苦,性微寒,功能补血安神,活血化瘀;生地滋阴养血。参地合归芍四药重在养血和血化瘀。生黄芪补脾肺之气,炒白术健脾益气,生黄芪补而升、而行,炒白术兼有祛湿之功,两药重在健脾益气。桑寄生、怀牛膝补肝肾,强筋骨;威灵仙通络止痛,祛风除湿;三药为腰膝酸楚,指节疼痛而设。炒枣仁养心安神;陈皮理气和胃,化痰除湿;制香附疏肝理气,条畅经脉气机;红花、益母草活血化瘀,益母草尚能引瘀血下行。诸药合用,平补气血、脾肾,补而不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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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 何某案

何某(图13),女,27岁,1995年7月21日。

素有月经量少不畅,经行腰腹疼痛明显,周期尚准,心悸少寐,近日月经将至,欲先予调治,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此阴血不足,冲任失养,血海空虚。治宜养血调经,防患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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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女子以血为本,以肝为先天,女子疾病常常调血调肝,月经病尤其如此。养血宜温,不宜清,宜轻补,不宜滋补;补血时还要结合补气,养肝肾,宁心神。调经必须调肝,调肝宜顺肝之性,俾气顺血充,而月经自然正常。处方中炒白芍、当归、生地系四物汤减川芎,功能养血补血,结合丹参加强养血力量,同时兼有活血宁心安神的作用;太子参、茯苓健脾益气,益气有助补血,盖气能生血,以补血为主结合少量补气,可谓相得益彰;炒枣仁宁心安神;茺蔚子清肝,柴胡疏肝,元胡理气止痛,三药入肝经,为调治月经不畅、经行腹痛的要药;陈皮理气化痰;桑寄生、川断补肾强腰,针对经行腰痛而设。全方补血为主,兼顾益气健脾、理气化痰、宁心安神、疏肝调经。

马某,女,24岁,1995年5月23日。

月经量少、后延,经行腹痛有血块,经前胁胀、乳房胀痛,腰膝酸楚,纳可,纳后易脘胀,二便调和,舌质淡红,苔白微腻,脉细弦。此为血虚肝郁。治宜养血疏肝调经。注:气血由脾胃化生而藏于肝,若脾胃运化功能失司,水谷精微不能及时化为气血,必为痰湿而留滞体内,妨碍气血的运行,也妨碍脾胃生化气血的功能。气血不足,肝无血可藏,肝体失养,肝体阴而用阳,肝血不足,必肝气不畅,滞而生热,甚至化火,火热复伤阴血,使阴血益亏,则肝失疏泄,脾胃运化受到影响,气血生化更加不足。所以,女子血亏经少,必肝与脾胃并调。该患者月经量少、后延系气血不足,经行腹痛、乳房胀痛、胁胀系肝气郁滞的表现,经行血块表示兼有血瘀,脘胀尤其是纳后脘胀系脾虚不能运化,舌苔微腻为痰湿之征,脉细乃气虚血少,不能充盈脉体,脉弦乃肝郁气滞,肝经不畅,不通则痛。

本方实际仍是丹栀逍遥散的变方。处方以炒白芍、当归养血以补肝体,柔肝体,顺肝性;党参代替丹桅逍遥散中的茯苓、炙甘草,合炒白术健脾益气;柴胡、制香附疏肝理气,川楝子代替丹桅逍遥散中的焦山栀以理气泻肝热,元胡理气止痛,四药合用,疏肝气,清肝热,止疼痛;清半夏燥湿化痰,和胃降逆,炒枳壳理气消胀,两药升清降浊,帮助脾胃运化;方中用了柴胡、制香附、川楝子、元胡、炒枳壳五味理气药,容易助热生火,损伤阴血,所以用丹皮之凉予牵制,丹皮兼有化瘀之功;桑寄生补肝肾,强筋骨,缓解经行腰膝酸楚;生姜调和诸药,并兼和胃之功。诸药同用能养血疏肝调经。

王某,女,39岁,1994年12月6日。

3个月未行经,经治而行,近因停药,肝郁不舒,情绪不畅,循经疼痛。

[插图]

注:肝郁不舒,情志不畅,症见循经疼痛,如乳房胀痛、胁肋胀痛、少腹疼痛,甚至痛经等。肝主疏泄,肝郁气滞则瘀血内停,月经应至不至,治疗以逍遥散出入。首方以逍遥散加党参、生黄芪健脾益气,配当归、炒白芍加强补气生血作用,加川楝子疏肝、清泻肝郁所生之热,加仙灵脾、炒杜仲补肾。二诊时减补肾之品及疏肝之柴胡,盖肝郁得到缓解,肾虚得到补益;但痰湿之象明显,故加清半夏燥湿化痰,天麻清肝息风,夜交藤、炙远志宁心安神,远志也兼化痰的作用,磁石重镇并补肾填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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