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记系列·六
19.4.3
序言
一段段岁月拼接
一个个角色相切
一种种状态罗列
一条条绿道更迭
一篇篇故事续写
漫漫求学路上
牵引着我们的是梦想
推动着我们的是期望
匆匆那年夏天
镌刻着我们的少年情
磨练着我们的分别心
回首往事，你还记得什么呢
Look at the stars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
壹·忆流年
三年级到六年级应该是学生生涯中非常重要的一段时光，也是一段比较得意的岁月，还以为自己可以记流水账、一挥而就，没想到落笔会如此艰难。
把这一阶段分为上学路上、学习日常和课外活动三部分写，应该会容易一点、会更加接近当时一点。
贰·上学路
上学路是跟上一阶段的同乡小伙伴一起走过的，这是最快乐最难忘最独特的一段记忆，往后可能就只会存在于教科书中、甚至只是在人们的描述和想象中了。
因为前三年的朝夕相处，同乡又同级的小伙伴之间真的是情谊深厚；即便是不同级的同乡，也或多或少的做过校友、有过接触。所以我们乡里的小伙伴最是团结，再加上四年一起走过3公里的漫漫山路，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很难用言语形容了。
推算了一下，当时应该是7：20上早自习。我们一行人大概在5：30—6：30之间起床、出门。早一点的小伙伴就挨家挨户地去喊人，四年下来，我们基本上去过每一个一起上学的同学家里。
集齐人员之后，我们就背着书包、带着盒饭、系着红领巾、乘着夜色，踏上旅途，开始新的一天了。
一路上，我们会追上一波人、也会被一波人追上，反正就是你等我、我等你，隔空喊话、听音识人，最后我们会聚成一大伙人（20左右），大家说说笑笑地一起向前。时不时还有女孩子撵着男孩子打，在人群中穿梭、在山林里游荡，实在跑不动了才会和解。
早上毕竟要赶着去上课，整个路途的气氛还是有点紧张的，我们不会玩得太开。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我们会更加收敛一点，一群人一个接着一个走在田埂上真的是非常幸福的画面。
那么放学路上就真的是一路玩着回家了，这一路上诱惑也真多。拔萝卜、扯豆子、摘苹果、吃桃李、采蘑菇、玩草垛、滚水泥管、围堵秧鸡...那么被大人追得四处逃窜、被大妈找到学校办公室也是常有的事情了，说不怕是假的，但是也很刺激很惊喜呀。现在想想，把人家刚埋在田里的蚕豆种子取出来吃了这一件事很不道德、某些小伙伴把人家的稻草堆烧着了也有点过分，在此道个歉，感谢成长路上包容我们这一群熊孩子的所有好心人。
有时候，我们一群人（多半是男孩子）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挑选一处空旷平坦的场地、书包一扔，就开始玩各种了，印象最深的还就是斗鸡，玩得人仰马翻的，但还是停不下来。天热的时候，我们就在半路上的水库里享受天然沐浴，最高等级的水质、最自然的山水风光，简直滋润啊！那些水性好的小伙伴能够在水库里游个来回，真的如鱼得水一般，都不知道谁教会的他们，在嫌弃他们过于大胆之余还不得不感叹一句：高手在民间。大一点的孩子会故意留点剩饭，在水库边生个火、热饭吃。
不过，上学路上要都是幸福时光，那它也不会让我们如此难以忘怀、如此刻骨铭心。这里简单描述一下雾霜雹雪雨水火。
大雾天的时候，虽然多了一层朦胧美的意境，但是走路会比较难受——因为不太透气，所以会有点呼吸困难，雾气还会打湿我们的头发、有时还会凝结在睫毛上。下霜的时候气温特别低，冻手冻脚冻耳朵，但唯一好的一点就是我们可以拖着蹲着的小伙伴在滑滑的地面上奔跑。下冰雹一般是在放学回家的时候，看着硕大的烟叶被砸坏了，还挺心疼的。下雪天，我们是很激动的，甚至可以不用上学；但是还是有一次顶着大雪去到了学校，不打伞雪花会浸湿衣服、打伞又很快就堆积了厚厚的雪，伞会很沉重；一路上看见厚厚的积雪压弯了树枝、压断了大树，我们也会不小心踩在坑里湿了鞋、也会滑倒。下雨其实是最麻烦最普遍的，踩着泥巴上学的感觉真的是很难受啊，雨势最大时引发的洪水四处蔓延、淹没了桥段、挡住了我们前行，湿鞋子好像是常有的事情。
火把呢，到也算不上苦，反倒是我们最喜欢玩的。甩着火把、照着明、寻找着夜空中最亮的星，我们欢快前行。有时不小心把火把甩到了树头上、火烧活树发出滋滋滋的哔啵声。
叁·学习心
不知道为什么远道而来的我好像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还误打误撞地当了四年的班长。现在回想起这四年学习时光，真的是会后怕，因为当时啥也不懂、反倒一直勇往直前、无所畏惧！我们好像每一年都在换数学老师，好在当时的课业任务不重、数学也还没有那么难，不然我真的不敢想。
同一级四个村子的同学加起来有60多个人，然后两个班主任按名字对半挑人，我们的班主任是女老师、挑了20来个女同学。从此甲乙两个班诞生了，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竞争激励，故事大概就这样开始了。
三年级确实相距甚远，我只记得班主任教语文〔之后换了一次老师也是如此，好像找到了一点喜欢文学的原动力〕；数学老师很严肃，印象中很没有见过他笑；这一年，我有幸被挑选进入学校的鼓号队，第一次如此走近乐器、走近旋律、走近鼓点、走近艺术；这一年，我们的清洁区是操场，特别大，就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拿着一米多长的扫帚来到学校的、还别说打扫空旷的地方还就这管用；这一年初来乍到，早上送饭盒去食堂装在蒸笼里蒸的时候，被挤得不要不要的，而且只有同村的蹲在灶台上的大哥哥会接过自己的饭盒，现在都不知道当时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子了，应该放在哪一层都差不多吧，应该让厨房的老师整理吧，不得不说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之一就是中午放学的时候、冲去食堂领饭盒，下课早的班级会把蒸笼一层一层地抬出来、然后把饭盒放在水泥地板上，后来的同学就在n多个奇形怪状的饭盒堆里寻找自己的那一个，拿错的情况偶有发生、把别人的盖子揭开确认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同村的小伙伴一般在一个固定的位置吃饭〔比如小花园〕，时不时还舀一勺别人的菜吃，时不时还带一些家里的咸菜来吃；我记得学习广播体操还是非常认真的〔雏鹰起飞吧〕，男女生在一起确实会在无形中形成一股力量。
四年级的时候，我们换了教室，来到了甲班隔壁，真的成了双壁；因为挨得近，再加上本来就有同乡的小伙伴、数学老师又是同一个，所以两个班一直都是心心相印的存在，交织的故事也很多，每次路过都会忍不住看看他们教室里的场景；这一年，得遇书法推进老师，他每天都布置抄写字词句篇的作业、而且要求我们使用钢笔，我饭后也平心静气凝神、坐在自己位置上一笔一划地书写，加上他时不时的夸奖、还有如烟的对比激励，还有梦飞小嬢嬢的提点，我慢慢地走近了笔锋、开启了人生中第一次的自主提升，至今仍然兴趣盎然；这一年，数学老师风格迥异，经常一上课就刷刷地在黑板上抄题，然后自己叼着烟蹲在讲台上忘乎所以，我每次都做得很快，也可以轻松地看出老师写的是什么字，一时间自信满满、动力十足，这个老师非同一般，他很少夸人，还动不动就扇人巴掌，但是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鼓励、那是我第一次和老师通过眼神交流，之后就更多更自然了；这一年，班级里的同学越来越熟悉了，课间动不动就下去操场上你追我赶、跳大绳、玩石子、弹豆子、背人互顶、斗鸡，最记得有一次天冷，我们班十来个男生在楼道里人挤人的取暖，被班主任臭骂了一顿，然后罚跑了好多圈，兄弟们一起受苦其实特别有助于我们团结、有助于燃起我们的男子气概，我记得跑完了我带着大家一起上去、走进教室都有一种傲视群英的凛凛正气。
五年级的时候，数学老师的媳妇还会请我帮忙誊写相关资料、会议记录之类的，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走近老师的世界、走近行政、走近党务；这一年，不知怎么会在自习的时候带着大家玩橡皮泥、还被数学老师逮个正着，学生生涯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老师打就这样诞生了，之后还是乖乖的在老师进门的时候大喊：起立；这一年，学习一点通异常流行，但是我和如烟从来不买，顶多借同学们的来看一看，我们喜欢凭着自己的思考和联想给出答案，每次遇到开放式问题，我们都会抢着回答、多次得到老师的赞扬和鼓励，都说人看从小，原来就这样和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可见，用心追求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展现自己最本来的样子终究是正确的；这一年，英语从天而降，英语老师强势袭来，我们的各种汉语标记法也应运而生，估计现在看见的话肯定会忍俊不禁，说来也奇怪，同样开始学新的东西，大家的节奏就是会不一样，也因此总会有分差；这一年，据说家长会上老师表扬了我，可我爷爷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只是一个劲地夸学委一个女孩子就是比我厉害；这一年，厨房里蹲灶台的人里，应该开始会有我们身边的人，没想到代代传承的作用会那么大，或许有些事情就是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没有对错，就是自然而然的存在，可以回避、可以远离，却很难改变；这一年，我们的名次开始会和镇上挂钩，于是一个未知的远方出现在了我们的世界之中，和她两个人会抢着找组长背书、也会同时去老师的宿舍里背自然，然后再分开查其他同学背书，反正我们两个就是很拼一样，算不上对手、倒很像战友。偶尔也会关注一下甲班的情况，大概知道最厉害的几个小伙伴，每次见到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既欣赏对方又自命不凡。
六年级的时候，语文老师每天中午都让我在黑板上抄题目给大家做，机智的我会很早就开始写自己的作业，基本上能在写黑板之余很快完成，只是经常把数学老师挤得没地方写、还挺过意不去的；这一年，我们班的男孩子们第一次在篮球场上打起了球赛，虽然乱糟糟的、也不懂太多规则，但是我投进了人生中第一个呀哈哈哈，大家玩得很开心，为日后的运动埋下了伏笔，山里孩子的身体素质是极强的，一旦遇到星火点燃、必将燎原；这一年，甲乙两班各负责花台的一半，辛辛苦苦种下了雪松、月季、玫瑰、满天星等诸多花花草草，然后隔几天中午就要全体动员提水浇花，两个班会比谁的植被长得更好，却不曾想学校会被废弃、草木会没人打理，成了羊群聚积之地；这一年，毕业季，我们懵懵懂懂、不知分别滋味，我们拍了很多照片，我们见证奥运会，我们带着各自的分数、买了小卖部的冰袋和辣条、一群人以最慢的速度逛着回家了，书包很重、来日方长，关于为什么最后一次考试都不太理想、要留点遗憾这个问题，折腾了多年之后，我近期应该能够找到答案，没想到四年从未刻意在乎过名次，却在最后时刻体会到难受的感觉，这注定和下一阶段紧密相关。
肆·课外谈
不得不说，因为四年的远距离上学路，我们比绝大多数人更加接近自然、更加懂得山水、更加热爱生活、更加喜欢行走。我相信这份大自然的力量会帮助我们走得更远、跑得更稳当，希望同行的小伙伴们能够正视自己的宝贵经历、发挥其不可估量的作用，帮助自己发挥潜在力量、帮助家庭求真务实向上向好、帮助浮躁的现代人平心静气洗尽铅华、帮助村落甚至是社会找寻最真实最本质的东西。所谓的乡村振兴，离不开党和政府的支持，但我想更本质的还是要靠我们这一批懂乡土、懂网络、懂知识的农民子弟！
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我们要勇敢正视自己、发掘自己、培养自己，在必要的时候散发自己的能量、引导他人、服务社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虽一代人有一代人之苦难，若一代人有一代人之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之担当，则民族有幸、国家有福。
小学是引导培养兴趣最好的时候，除了投入大力气、拉出去就能获奖的鼓号队、还有得益于老师又靠自发摸索的书法，因为我们班教室是棋牌社活动所在地、偶有接触、棋艺不断提升。不论是在校植树种草，还是半路上拈花惹草，我们都走近了花草植被，对自然多了一分理解、多了一分敬畏。一枝一叶总关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很擅于挑水的我还是在学校劳动中学会的挑扁担，大家还一起去后山背草皮、采蘑菇、踏春。还有幸见证高速公路的诞生、水泥路的兴修、宽阔马路的铺平。
未完待续！
谨以此文献给
2008级杨官田小学的毕业生
和遇见的诠释了师范含义的每位老师
MJC2019.4.2于四季春城
文字/金成
图片/小喵
排版/若水
万水千山，不忘来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