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报纸 记忆常熟(3)
摘自常熟市档案局(馆)编《民国报纸 记忆常熟》
清晨之神秘
旅馆门前一轮红日,渐渐地从地平线上透出光芒来。这时候,沉沉的世界,由黑暗回复了光明。雄鸡一声,叫醒了许多人的迷梦。在下一听了啼声喔喔,马上披衣起身,一看时候还早,同事们还没有一个人起身,便独自悄悄地走到大门前,幸得老司务已经起来了,大门也半开半掩着,在下便蹑手蹑足的走出了大门,徐徐地走了二条小巷。这时街上行人绝少,仅有几个换粪乡农,和几个挑垃圾的人,在街头巷尾,点缀这清晨景色。那时我心里忽然发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想,边走边的兀自思忖着,像这清晨时候,好似在在藏着神秘的景色。刚想到这里忽然迎面走来一位妙龄女郎,身御妃色棉旗袍,玄色湖丝葛马夹,足穿密色丝袜,衬以高根黑漆皮鞋,粉腮红润,眼腔微涩蓬松鬓发,恍似浓睡初醒之美人。女郎正翩翩而行,蓦地睹余迎面来,状颇忸怩,余不禁失声呼道:“哦,你不是田表妹么?”那女郎冷不防被我一声呼唤,顿时面红颈赤,支吾着说道:“二哥好早啊。”说完这一句话,已向前而去。我是什么样人,那里肯使人难堪的,便掇转屁股向前行去。刚走到一家栈房门口,忽见栈房里走出一个少年男子来,我不禁停足失声呼道:“咦,三弟弟你昨夜住在栈房里做什么?”岂知三弟弟面上讪讪的含糊应道:“不什么。”说着急急和我说了一声再会,便匆匆地走了,我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田妹妹和三弟弟已由精神的爱进而为肉体了。正在这当儿,又见里面婷婷走出一位女子来,那女子不是别人,就是自命学校里的学生,她垂着头,急急忙忙的向西而去,恐怕人家瞧见她行径似的。我痴立在栈房门口,正在大发感慨,又见一个男子出来,这男子是著名流氓长脚老九,老九面上喜气洋洋,指儿上带了一只金戒,摇摇摆摆的向东而走。在下不由跟着老九进了一爿茶馆店,就在他的旁桌坐下吃茶。隔不了一会,老九台上多了一个戴铜盆帽身穿黑色湖绉棉袍子的小滑头,只听得小滑头笑嘻嘻的说道:“老九,你(未完,编者注)
(原载于1928-11-25《常熟画报》)
枭獍子强母给钱
拒绝 毁什物 欲殴亲
邻众解劝 怏快而去
住居本城言子巷财神堂隔壁之李姓孀妇,有子一人,现在本邑某米行为伙,性极蛮横,尤喜挥霍,因所得薪金有限,不敷化用,乃时向其母索钱,虽经乃母一再训诫,依然不知悛改。前日又因需款化用,又向其母索取银洋数元,遭母拒绝,又加训斥一番,不料乃子非惟不听,竟将家中什物以及门窗等物,击毁殆尽,甚至声势汹匕,欲殴其母。幸而邻众闻声毕集,相来劝解,李始怏怏出门而去,累得老母痛哭半日云。
(原载于1933-07-08《电报日刊》)
出风头之失败者
人固不痛自己尝尝
前夜九时许,细雨霏霏,狂风怒吼。而通江桥之龙灯,兴犹未衰,掉至河东街,有某阔老者,备花数十筒,向掉灯者施放,左穿右旋,忽东忽西,洋洋得意。有一店伙者,以善放自任,代为肆放,正在大出风头之时,不料花星由后揣出,正中面部,烫得焦头烂额,顿改旧容,痛不可忍,狂呼救命,后经旁人送往常熟医院医治云。
(原载于1922-09-04《礼拜一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