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俊青//铁笔刻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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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刻年华
武俊青
笔,多种多样,
笔,书写年华。
从上幼儿园受启蒙到如今退休后闲下来写字作画,我以前的书包里和如今的案头上总置放着各种各样的笔。笔,伴我走过了漫漫人生,记载了我的成长历程。
每当说到笔,我就会象讲故事一样说给学生和儿女们听……
按照心理学的说法,人到老年时总会回忆过去的事,总喜欢在年轻人和儿女们面前谈论自己年轻时的一些往事,并将这种现象称作“回归心理”,是一种心理负能量。而且还从性格上分析,认为心胸开朗、性格外向的多于心胸狭窄、性格内向的人。
而我则认为,老年人生活阅历广,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他们有过成功与失败,有过喜悦与悲伤,有过酸甜苦辣的体味,更有“日落西山”的黄昏留恋。就象鲁迅先生曾说过的,年轻时的梦想大都已忘却了。心理学上认为这种“回归心理”是一种负性心境。
是这样的么?我不但不完全认同,而且还反其道而行之:
多旅游跑跑看看,愉悦身心,强身健体,延缓衰老;
多和年轻人交往,耳闻目及,了解社会,减少暮气;
多去参加些活动,自找乐趣,调节情绪,改变状态;
多动笔写点文字,活跃思维,丰富人生,预防痴呆。
这比哪些闭门思“故”、孤芳自赏的要好多了。变负为正,用回忆充实生活,用经历丰富人生,何乐而不为呢?!
前些日子,我在收拾整理书房时,无意中发现了三十多年前购买的由苏州文化用品批发站出品的《有机誊写技术铁笔》。棕色纸质精包装盒上烫有金字,盒内分成三大一小格,大的放置三杆不同功能的铁笔,小的放置几个不同功能的笔头。
如今的年轻人大都用过铅笔、蜡笔、一次性笔。而我们这代人在上幼儿园乃至小学时用的则是“石笔”,这是一种象石材质地的白色方形长条笔,没有包装,完全裸体,当地称“骨笔”,在石板或铁板上写字作题。后来又用上了“钢笔”,也称自来水笔。工作后用上了“蘸笔”,是蘸着墨水书写的笔,再后来也用上了一次性笔。
至于我的美术专业,则用过不同型号的HB素描铅笔、水彩笔、水粉笔、油画笔和画国画用的各种毛笔。唯有铁笔,绝大多数人都没用过。铁笔是极个别人在专门特制的细纹钢板上,垫上特制的蜡纸,在蜡纸上刻字用的专用笔。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作为“文革”后期运城地区招收的首届中师生,在当时的永济县虞乡镇“运城师范”上学。在哪个年代里因物资极度匮乏,一些印刷厂还没复工复产,导致学生上课时没有印刷好的课本,只能用刻印的“讲义”作替代。全校各年级各类教材只能靠学校文印室的吳宗智老师,在打字机上敲字油印根本满足不了教学需求。教导处的刘新民老师见我和黄海涛的钢笔字写的还算好,就让我两担负起刻印教材的任务。
从此,我两人就担负起全校部分教材的刻、校、印、钉任务。两年的师范生活我两没午休,下晚自习后又跑到文印室对桌而坐各自刻写,由铁笔和钢板发出的“嗝嗝嗝”声,象美妙的音乐旋律,伴随着我两度过了多少个炙热的午休时光和不眠之夜……这是一个人素质提升和能力提高的过程:一是仿宋体、魏体、隶体的书写水平大大提高,二是解决了全校师生用教材的燃眉之急,三是勤工俭学领上了一点点小小的补助,替父母分担了供我们上学花钱的些许负担。
往事悠悠,岁月荏苒。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年的校友们如今有的已经过世,有的已经退休。可是,他们当年拿着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油印讲义时,用求知若渴的眼晴阅读着讲义上的每个字词时,可曾知道这些都来自和他们生活在同一校园中的我两之手呢?!
一杆铁笔,记录了我上师范时的苦乐年华。
1974年9月,我被分配到稷山师范上班时,校领导分给我的工作是美术专业教师、班主任、教导员。当时学校的全名称是“运城地区教育干部学校”简称“教干校”,学校由两个系统运行:一是不定期举办全区中、小学校领导业务培训,二是附设中师班,两年学制培养合格的小学教师。我上班时的暑假过后,1至4班升入二年级,5至8班将入学。如今在全国文学界颇有影响的实力派作家张平就毕业于稷山师范5班。
又是物资仍然匮乏,又是教学缺乏教材。当时,虽然有打字员闫惠馥一人打印,但仍不能满足学校两个系统运行的教学需求。我在工作之余又拿起了铁笔刻讲义,办公室的宁光祖同志则专门油印,有时实在忙不过来时,我还会拉上2班的胡炳辰、8班的卫新平两位学生帮忙。
一杆铁笔,又续写了我工作后的丰实年华。
苍海桑田,世移事变。电脑出现了,扫描出现了,复印出现了,手机传输岀现了,远程传输更方便了……可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能理解他们父辈那一代的苦乐年华?!
奔七的人了,过去的有些事如今回忆起来还挺有味道,这是自强不息、敬业担当、善始善终、严谨细致的味道。这不是“回归心理”中的“负”而是“正”。
这套“有机誊写技术铁笔”是扔掉还是留下?我还没有作出决定……
后
稷
文
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