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内经选读》：精气神 之 营卫运行的规律
讲述/文稿统筹：孙洁 文稿整理：俞海跃
编辑/视频：岑秉融
小编导读
我们都知道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唯物论认为，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运动是有规律的，规律是可以被人们认识的。
那么作为人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维持人的基本生理活动中起着重要作用的营气和卫气，它们在人体里的运动规律是什么呢？《内经》对营卫运行有着怎样的认识呢？
让我们来听听孙洁老师是怎么讲的。（下方附有PPT视频，可结合文稿学习）
大家好，今天我们来讲解精气神第三部分的第一个内容，营卫运行的规律。
原 文
灵枢·营卫生会篇第十八
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以传与肺，五藏六府皆以受气，其清者为营，浊者为卫，营在脉中，卫在脉外。营周不休，五十而复大会，阴阳相贯，如环无端。卫气行于阴二十五度，行于阳二十五度，分为昼夜，故气至阳而起，至阴而止。故曰：日中而阳陇为重阳，夜半而阴陇为重阴。故太阴主内，太阳主外，各行二十五度，分为昼夜。夜半为阴陇，夜半后而为阴衰，平旦阴尽而阳受气矣。日中为阳陇，日西而阳衰，日入阳尽而阴受气矣。夜半而大会，万民皆卧，命曰合阴，平旦阴尽而阳受气，如是无已，与天地同纪。
这一段有几个校勘：第一个，按照《甲乙经》和《太素》，“以”校作“气”，应该是“谷入于胃，气传与肺”。这样从文意上来说呢，也要更清楚一些。其实 “以传与肺”从文法上也讲得通，没问题。但是改成气呢，在整个医理上来说更合适一些。
然后“夜半后而为阴衰”，这个“为”可以删掉。实际上是没意义的，可能是传抄的时候多抄了一个字。主要是这两个校勘。这段文字的意义是比较简单的，我们顺着讲下来。
营气的运行
首先是“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气传与肺，五藏六府皆以受气”，这个还是再次强调了五藏六府，所有的气血都是来源于水谷。
第一句“谷入于胃，气传于肺”，实际上强调了一个气化的过程。并且在这个气化过程中呢，特别强调了是“气传与肺”，然后才是 “五藏六府皆以受气”。所以这段话是间接给我们提供了肺主气的一个理论基础，这是第一层意思。
第二个呢，是强调了五谷入胃以后的输化和敷布的过程。
第三个呢，我们知道“上焦开发，宣五谷味，若雾露之溉”，这实际上是这段话的另外一种说法。也就是说，肺主宣发不仅仅只是把津液敷布到体表，实际上是通过他的宣发作用，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的滋养。在这个基础上，“清者为营，浊者为卫”。也就是说，营卫的化生，实际上与肺气的宣发功能是分不开的。反过来说，营气、卫气本身也都是属于气。
接下来呢，这段文字强调了营卫的循行，是“营在脉中，卫在脉外”。这个是在《内经》里最明确地提出营卫循行特点的一句话。接下来，他分别讲述了营卫的生理特点。
营在脉中，干什么用呢？“营气者，泌其津液，注之于脉，化以为血，以荣四未，内注五藏六府，以应刻数焉。”营气他可以荣养四末和五脏六腑。营气内注于五脏六腑，干什么用？不就是荣养嘛？
而营气的循行特点是“营周不休”，就是营气周流不休，这是营气的周流特点。“五十而复大会”就是一日夜，营气循行五十周。“阴阳相贯，如环无端”，一圈一圈这样永远不停地周流下去，没有休止的时候。营气在体内的循行规律是什么呢？营行脉内，所以就是按我们十二经的传导规律来走。
卫气的运行
卫气的循行规律是什么呢？“行于阴二十五度，行于阳二十五度，分为昼夜”，那就是昼行于阳，夜行于阴，这样来循行，所以“气至阳而起，至阴而止”。这个“至阳而起，至阴而止”是什么意思呢？阴为脏腑，阳为肌表，这是一种说法。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这个至阳是太阳经，至阴是太阴经。按这种说法，卫气的循行，是由太阳经而始；营气的话呢，是由手太阴肺经而始。
你看原文在后面就说了，“太阴主内，太阳主外”。“内言营气，外言卫气。营气始于手太阴而复会于太阴，故太阴主内。卫气始于足太阳，而复会于太阳，故太阳主外。”（《类经》）
实际上我们会看到，关于营卫，尤其是卫气的循行，即使是在《内经》自己这本书里，他也有好多种不同的说法，是有争议的。
所以如果想很严格地根据条文分析出来，卫气是怎么走的，如何行于阴二十五度，行于阳二十五度，是非常困难的。因为他自己之间还有矛盾。
这段文字，讲了循行以外，我们还可以对营卫特点有个复习。
“营在脉中，卫在脉外”，虽然在之前的条文里没有明确这么说，但是都有类似的说法。比方说“卫气者，出其悍气之慄疾，而先行于四末分肉皮肤之间”，那很明显他就不入在脉内了。
而营气呢，在后面我们有讲到条文：“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以奉生身，莫贵于此”,最后“故独得行于经隧，命曰营气。”可见他是在脉内流动的。
这两段话讲的营卫循行特点跟我们讲“营在脉中，卫在脉外”实际上是一样的，只是偏重点有些不同而已。
正因为卫气的循行非常复杂，各有各的说法，所以我们不需要太纠结他具体是怎么走的，我们只要抓住重点，就是“昼行于阳，夜行于阴”。
实际上这段条文接下来就讲了卫气“昼行于阳，夜行于阴”和睡眠的关系。所以你看，“夜半而大会，万民皆卧，命曰合阴，平旦阴尽而阳受气”，不就是说 “阳入于阴”是睡眠的基础吗？
实际上我们前面在讲天人相应的时候，也讲过类似的条文。
阳气者，一日而主外，平旦人气生，日中而阳气隆，日西而阳气已虚，气门乃闭。
——《灵枢 ●·顺气一日分为四时》
这里讲的阳气实际上主要也是指的卫气，平旦的时候，卫气属阳，他与阳气相应，行于表，行于外，入夜以后呢，他就行于阴。行于阴并不只是入阴而已，实际上他起到了温养五脏六腑的作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