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忘怀的“伤害”
“伤害”一词有多义,有一义为“使在精神或感情上受损伤”。别看这两班孩子天天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看似无忧无虑,其实他们的小心脏也时时被无心或有意地“伤害”着。有的“伤害”别有情趣,有的“伤害”似是而非,有的“伤害”却令人动容!
先看二班郑晓伟同学受到的“伤害”:
我在沙发上发呆。忽然一只小鸟飞进了我家阳台,它的动作十分敏捷,在栏杆上来回跳动,最后停在中间,把头往下左右张望,仿佛一位帝王在看着他的王国,在俯视他的江山。
我不想把它赶走,我想让它成为我的朋友。但我走向它的声音还是把它吓到了,它警惕地看着我,然后飞到对面的栏杆上。
我用忧郁的小眼睛望着它,它用疑惑的眼神对着我。
我忽然在栏杆上看到了一些白色的块状物,散发着恶臭。
我在心里对它说:“原来你把我家当厕所啊!”
我想把你当成朋友,而你仅是想把我家当厕所!这可真是晓伟有意,小鸟无情啊!
再看六班杨诗恬小姑娘受到的“伤害”:
数学课后,我和杨韵瑾在走廊上游荡着。
小白从身后走到我们前头,身体半转身地对着我们,满脸微笑地看着我们,但嘴角两边高度不一,明显是勾起一边嘴角笑的。
小白脸上奇特的造型为他的气质增添了些许别样的风味,但那微笑里是打招呼呢,还是带些欣赏呢?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现在正依偎在杨韵瑾的怀里了。
身高,一个让我束手无策的东西!
如果没有最后一段,我们简直无法理解诗恬内心的“苦”。她明明知道小白脸上的微笑既不是打招呼,也不是欣赏,而是看到高大的韵瑾和她怀里那个不高不大的自己形成强烈对比时不由自主露出来的有趣好玩有意思。虽然我们知道小白脸上当时的笑纯是诗恬的个人解读,不一定就是小白当时真实的心理,但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这个小丫头内心的“伤害”——我太矮了!
再看六班闫岩同学的一段:
最后一节晚修。
老师走到我面前,用书轻轻地拍了我一下,问:“作业写完了吗?有什么不会的吗?”
我愣了一下,因为这是老师第一次问我。我于是条件反射似地回答说“有”。这次老师愣住了:“你不会为什么不问我?”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为我都会。
“你没问我啊。”我随手打开练习册,把一道我会只是没写完的题给老师。他看着题说:“这是个好回答。”讲完题后他就走了。
我猜他是因为无聊才来问我的吧。
我不会问他为什么主动向我走来,我怕答案让我伤心!
正如前天推送的文章所说的,孩子有时很敏感。上文的诗恬是,此文的闫岩也是。当老师问她“有什么不会的吗”,她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老师无聊才这么问。“我不会问他为什么主动向我走来,我怕答案让我伤心”——其实你正应该问他为什么主动向你起来,答案一定会让你开心!
最后看六班谢舒婷同学的文章:
在教室看见一只蜜蜂。我特别害怕蜜蜂。
小时候一家人出去玩,一只蜜蜂在我身边晃来晃去,最终落到我的脸上。我当时不懂,也没太在意。我爸瞅见了,连忙用手拍走蜜蜂。奶奶冲着我爸喊:“你干嘛打它!万一它来叮你怎么办?”(据说打蜜蜂它会反过来叮你)
我爸爸更激动:“不打它,难道让它叮女儿?”
从这以后,我特别怕蜜蜂。
我怕它叮我,伤害到的却是我最亲的人。
舒婷文章让人感慨很深!他们才学到《世说》中范宣的故事。范宣八岁那年,有一次在后园挖菜,无意中伤了手指,就大哭起来。别人问道:“很痛吗?”他回答说:“不是为痛,身体发肤,不敢毁伤,因此才哭呢。”舒婷怕蜜蜂叮自己,更主要的是怕她最亲的人见她受伤而心疼!这种时时处处能替最亲的人着想的行为就是对亲人的爱,就是孝,就是在慢慢长大的标志。
三类“伤害”,小鸟“伤害”晓伟,让人忍俊不禁;小白“伤害”诗恬与闫岩,倒是小女生的自我敏感;而担心蜜蜂伤害自己从而更伤害到自己最亲的人,舒婷的心思让人肃然起敬!
于是,即使是“伤害”,却也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