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难

文:杨羽  聂传安


很多文章写母亲时多提“母爱”,但现在两个班有学生偏写“母难”。梓桥文章中母亲的辛苦许多人印象深刻,而杨羽笔下的母亲,也是那么的不容易!

母亲难得按时回家吃晚饭。(“难得”,辛苦;“难得”,珍惜!)

雨幕中两道亮眼的车灯透过百叶窗,车轮碾过沙石的琐碎声隐隐传来,莫名使雨势轻快许多。(女儿在窗前看到母亲按时回家,心情愉快,连烦人的雨也变得可爱起来。此时的景明显著“我”之色)

餐桌上,瓷碗里盛着精心熬煮的粥,粥面柔和地反着光,淡淡的油花向四周晕开,浓白的米汤包裹了葱花、香菜、红萝卜丁和肉末。母亲卸下职业外套,随意从我衣柜中扯一件校服披上,亦落座。筷子触到碗时发出的清脆声纷纷响起,一时间餐桌上只剩呼噜的喝粥声。(粥色香诱人,母彻底放松。筷子触碗声,呼噜喝粥声,都是那么幸福!)

都说粥水养人,家里的更是。几口热粥下肚,安慰了湮没在快餐中快要麻木的胃,母亲疲惫的神情略有松缓,执箸欲夹面前一碟酸菜。(自家,粥,酸菜……这些看似平淡之极的东西再次赋予了幸福的特殊的含义)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动作。(文章的“转”。生活中虽极讨厌此时的手机铃声,但在文章中却显珍贵。这正是生活贵平,文章贵曲)

她微蹙眉,置筷,一边又迅速抽了张纸巾擦拭嘴边油渍,眼中闪过的一丝无奈转瞬即逝。(细微的表情、动作尽收眼底,虽无奈,但又必须认真面对,这是一个有责任心人必不可少的素质)

“您好,”她换了个温婉正式的声音,攥着的手机与耳廓无缝贴合,边应声,边小跑奔向我房间顺来一张白纸、一支笔,左手托手机,右手便执笔疾书。笔头不止地抖动,两鬓的黑发从脸颊两侧垂下,亦随着写字的节奏轻颤,打下一片黑色的阴影。(语言、动作、神态等细节历历在目。进入工作状态的母亲是那么的认真与专注。此段的另一高明之处在于善于取舍。这里只写母亲接听电话的细节而不写出来电内容,因为后者不是文章的关注点)

放下手机,母亲轻叹一声,忽夹了一大叉的拌菜搅进粥里,然后放下筷子,简单粗暴地一口闷,齐平于碗面的粥骤而见底。(与刚刚吃饭时的从容与惬意完全不同。简单粗暴,狼吞虎咽,暗示刚才事之急)

夜色已深,难以分辨两旁的树影。茫茫中,母亲的车缓缓启动,车灯的光芒一往无前划向远处,劈开黑暗……(文章戛然而止,母亲辛苦的形象深深印入读者脑海。这段又与第2段形成明显的照应。同是女儿,看母亲回来时欣喜,此时看到母亲车灯远去,又是一番什么心情呢?)

杨羽此文所叙之事发生的时间短(估计最多十余分钟)、地点集中(主要在餐厅)、人物少(母女二人)、情节简单,但依然能把母亲平日的辛劳、片刻的享受以及对职业的忠诚尽显笔底。这正是我常说的写作文要尽量在“最短的时间、最小的空间”内去显示“最大的容量”。

另外,此文选材虽极为普通,但杨羽善于剪裁,剪去冗杂的内容,留给我们的则是最能表现母亲品性的东西。所以,事虽普通情却感人。

希望更多孩子能从此文中汲取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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