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王光佑/故乡是粒簸飞的秕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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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是粒簸飞的秕谷
王光佑
戊戌仲秋，随着川黔作家采风的步伐，我又一次踏上了华前沟——那片浸透了祖辈泪水和汗水的土地。
云遮雾罩之下，远山恍若羞涩的仙子，朦胧，迷离。蒙蒙细雨，飘飘洒洒，在林间奏响了奇妙的圆舞曲。一身靓装的山啄木粉墨登场，你看她拖着长长的剪刀似的大尾巴，无忧无虑地在草地上踱着方步，仿佛盛装演出的当红歌星，又如吟诗作赋观赏风景的大作家，抑或绿茵场上散步的温文尔雅的绅士……惊诧于空气之清新，山水之明净，作家们情不自禁诗性大发。
众人欣喜若狂之际，一不小心，喁喁细雨便淋湿了我尘封的记忆。
透过迷蒙的烟雨，我仿佛看到先父先母正冒着严寒顶着酷暑，挥舞着砍刀和铁锹，在丛林间与荆棘和乱石奋力搏杀时的挥汗如雨。我仿佛看到先父掮着犁耙牵着黄牛在责任田里忙碌的盈盈笑脸，看到先母背着高高的竹篓，将一筐筐牛粪倒进冬水田后，赶紧为辛劳一天的老黄牛割上一背篼青草的马不停蹄……山高坡陡，肩挑背磨，那一条条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有多少沟沟坎坎，有多少弯弯拐拐，山里人闭着眼睛都能脱口而出。沿着祖祖辈辈走过的路，乡亲们的每一次迈步，都饱含了几多无奈和勇气，浸透了几多辛酸和苦楚。我有时想，从某种意义上说，山路的每一弯每一拐，都是一首荡气回肠的不屈赞歌。
使劲揉了揉双眼，穷尽心力也无法觅见我家那曾经的沃土。
成群结队的一人多高的斑茅，高举着淡紫色的大纛，在先父先母曾经的领地里惹眼地招摇！作家们沉醉于这不期而遇的风景，而我却心悸阵阵，仿佛有无数的斑茅草不停地在心尖儿上拖拽，叩问，疼得那么烈，那么深……
弥眼的是疯长的荒草。看不见红彤彤的高粱，看不见黄澄澄的稻谷，看不见漫山遍野的红薯，觅不见层层梯田和沉甸甸的稻穗……怀疑这纯属虚幻的梦境，我赶紧用力掐了几下胳臂，钻心的疼痛也无法将感伤的自己再次唤醒。
之后的参观似乎再也无法随心所欲，我始终纠结于目睹的故土与梦中的差距。走失了袅袅的炊烟，听不见鸡鸣狗吠，看不见金黄的草垛，嗅不到新米那勾魂的香气……我仿佛看到生锈的犁铧和镰刀，正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嗤嗤地发笑，讥笑鸡没吃过青草上的小虫子；讥笑黄牛和水牛，竟然到死也不知道青草是什么味道；讥笑肥猪们除了饲料，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天地间还蓬勃生长着野猪草……
回望故乡，仿佛看见母亲秋收后簸飞的那一粒秕谷，在秋风中荡荡悠悠地飘。凝神谛听，山村寂寂；风簸早已老去，而秕谷，却在烟雨迷蒙的空中，悄然无声地飘……
《关于投稿那点事儿》
征稿启事
作为一名作家或文学爱好者。投稿是一种常态。不论您是大家还是无名小卒，投稿的过程，注定是一段成长的历程……结局不管怎样，过程一定很精彩。请把把您的投稿故事讲述给我们吧，让我们再告诉后来者，让他们在文学创作的跋涉少走弯路……
来稿请注明“关于投稿的那点事儿”字样。
截稿日期：2019年12月30日
稿件一旦采用，将在河南文学杂志微信公众平台和纸媒分期刊登，最后结集出版。
投稿信箱：hnwenxue@126.com
作者简介
王光佑，三级教授、特级教师、泸州市拔尖人才、泸州市学术和技术带头人。爱好诗歌、小说、散文、童谣和词赋创作，在《星星》《小说月刊》《山东文学》《四川文学》《小小说.大世界》《散文家》等文学报刊发表作品数百篇（首），曾多次荣获全国诗歌散文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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