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引起阅读者的兴趣,最终仍是要凭作品吸引阅读者的目光,即便涩泽龙彦和三岛由纪夫属于好朋友那种,也就此读过《三岛由纪夫追忆》,但显然我对三岛的兴趣还是远远大于涩泽。三岛说到情欲和怪谈才是文学的最高境地,不过涩泽天方夜谭的趣味和安吉拉·卡特古怪精灵的故事风格,接近阅读者的身形很是相似。还是万千俗世的安稳难耐,怪谈可能错位了时间与我们的联结,鬼妖邪魅,说到底是人间的镜像。言及涩泽对寺山修司的影响,暗黑情色属于他们深入骨髓的颓废,以及东瀛岛国中的女体盛,每个人寻找快乐的方式,不如他们决绝,与寺山修司同样标签诗人导演帕索里尼的作品,“存人欲,灭天理”的狂欢,次次都在强烈的不适处阖上嗡嗡作响的脑袋和眼睛。
对《嚎叫》的思考,再思考,从来无需停歇,艾伦·金斯伯格把愤怒冲击在诗歌里,不能忽视爵士乐的节拍,布莱克说一粒沙窥见的世界,一朵花的天堂,从以上诸位神圣的尖叫,逐渐从日常趋向无限永恒。诗歌的焦点即是愤怒,属于古怪咆哮着的野兽,“胸中颤栗的云和闪电……”,除了无病呻吟的那些,不可能在政治和艺术之间左右逢源,那些可能的宗教都不会拯救灵魂,他们忙得不可开交,收了许多他们的信徒。“我看见这一代最杰出的头脑毁于疯狂。 ”长夜漫漫,灯火昏暗,我矗立在暴雨的边缘,扯天扯地的雨水,亮晶晶的肆无忌惮,女贞们已经被打弯了腰,湿漉漉黝黑的树冠好像挂在脸颊的几缕头发。
记得在科塔萨尔的短篇,不时有诗意疯狂的描述,“我们常常去划船,念诗念到头晕,绝望地爱着那最脆弱、最易逝的东西……在爵士唱片和苦涩的马黛茶中间爱抚着死亡的意象,但想着还有五六十年好活,我们更坚信自己将永垂不朽。”没有谁能如愿得到渴望的永垂不朽,我从科塔萨尔的文字里汲取的惊悚,许多时候超过了自己在寺山修司和帕索里尼那里短暂一瞥,他们两人最臭名昭著的电影碟片,安静纯洁地置放于书橱的下部,刚好与卡夫雷拉·因凡特《三只忧伤的老虎》肩并肩的靠在一起,偶尔惠威喇叭泛出《World's end girlfriend》,我会隐隐觉得电影碟片不安分的晃动,想象不出完全不同的爆炸,即使是实验性的,他们也仿佛哈瓦那欲望高涨的烧酒。
幸亏涩泽的腐朽和暗黑,总归是迷人的。当然若是不欢喜安吉拉·卡特,也有可能沉醉《唐草物语》,躲在幽暗的书房里,挖掘人类的龌龊,但如今揣度现实人物要比虚拟人物费劲,目不转睛凝视越久,越是容易迷失于自己胡思乱想地臆测。当然,卡特含有了贪婪、吸血鬼、癫狂、话痨、邪恶等等,算是自以为是完美妖冶的综合体,记住是女性书写保持野性,而不是什么女性保持野性。除了温柔漂亮,女人还要足智多谋一点,尽管生活粗鄙,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精怪故事,不过把自己的欲望延长的悠远一些。
幻想和美感属于小说的必需元素,在没有被写作者的偏爱吓唬住,涩泽的碎片开始博尔赫斯的漂浮分叉,《女体消失》有点色的虐心,霓虹国无止境的生理压抑,皮囊人人只有一副,就是用来不停消耗的,恐怕算是幻灭的同时,还要搂紧活色生香的皮囊。“我的故乡是奔驰的火车。”寺山说,还是诗人说,时间不仅是诗人的敌人,还是我的敌人,一下午的光景,我无所事事翻着寺山修司的诗歌,看着他与母亲为敌,母亲瘦骨嶙峋,像具象化的时间,战后霓虹国母性消逝的普遍现象,使得寺山母亲的肖像,显得邪恶破碎。来日再会,我们编造幻想,然后进入幻想,暴雨婆娑,遮盖了天光,下面的街道,雨雾迷蒙,空无一人,我大叫一声,扔掉了手中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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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除了设计、摄影、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