牝马究竟是一匹什么马？

还记得乾卦的卦辞吗？乾卦的全部卦辞只有四个字：元亨利贞。

而坤卦的卦辞一下子增加了许多的文字，显示出太极从一到二的过程。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首先，“元亨利贞”变成了“元亨，利牝马之贞”，“利贞”之间增加了牝马。那么牝马是什么意思？动物当中，雌性称作牝，雄性称作牡。牡字左边一个牛，右边一个土。实际上在早期文字当中，左边的牛字，也有写成其他动物的，比如马、羊、鹿，等等。右边的土字，则通祖字，是男根的简笔画。那么有雄性外生殖器的自然就是雄性动物。而牝字和牡字一样，左边的牛最初也有写作其他动物的，而右边的匕字，是一个突出臀部的前倾的女人形象，代表的是女性，是考妣的“妣”的本字。动物当中的女性就是雌性，牝就是雌性动物。

牡是雄性，牝的雌性。所以，牝马就是母马。

那么，为什么是牝马，而不是其他动物呢？原因在于坤的另外一个特性，就在能载。大地就像是一辆前行的大车，而拉车最适合的牲口就是马。所以，坤和马，尤其是母马是同类。比如《彖传》说：“坤厚载物，德合无疆。……牝马地类，行地无疆。”

这样一来，牝马两个字，一下子表达出坤的两个特性，一个是阴阳当中的阴，一个是能承载。

我们比较一下乾卦的《彖传》和坤卦的《彖传》：

乾彖：时乘六龙，以御天。

坤彖：牝马地类，行地无疆。

乾卦是天上的龙，坤卦是地下的马。龙在天上飞，马在地上行。一天一地，一上一下。

那么，“元亨，利牝马之贞”，是什么意思呢？

按照《易经》的原义理解，元亨，是大型享祭的意思。贞是占问。“利牝马之贞”，是有利于母马的占问。

但易传的理解是，元亨，是始善、亨通；“利牝马之贞”，是说有利于母马之正。乾卦是利贞，意思是有利于天下万物之正，所以没有分类。而坤卦的“利牝马之贞”，则是利阴利柔利顺，有了阴阳的分类。相对于公马，母马更容易驯服，所以用母马象征阴柔顺从一类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