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写与写我想

朱先生,看你写的故事,我也写了,怎么你写的别人爱看,我写的别人不爱看?

朱先生,我们写的都是生活中的人和事,怎么你写的有味道,我写的没有?

朱先生,老师都说,文无定法,或者文无第一,到底写作有没有法,文章有没有第一?

经常会被人问及这样的问题,说心里话,这样的问题真的不是一句和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每个人都有当作家的冲动,每个人天生地都认为自己是当作家的料,尤其是,打开电脑可以敲文字,打开稿纸就可以下笔千言。

不好说的问题,必须拐着弯,加上掰开揉碎法,两下一作用,一般人估计都能明白。

文字写到这儿,聪明的人估计已经悟到一些了。为什么你能读到这儿?那是因为,我写作里内涵了技巧和方法。假如你没有理解我想说的,也没关系,我就开始绕弯子了。

平时我喜欢看厨子做饭的视频,因为我喜欢吃,且得打理好一家三口的伙食。看视频的时候,我不仅要看厨子做菜的配方,更重要的是看他们炒菜时的言行举止。

有个现象让我非常惊喜,那就是厨子炒菜的时候,为了验证火候,他会从油炸的锅里捞出来的菜,用手指掐着看是否达到外焦里嫩的效果,他们敢从炒菜的锅里指捏炒着的菜品,以判断是否可以出锅。可我们这些普通人,炒菜时,手离锅稍微近一点,就觉得炙热难耐。这说明什么?说明功夫都是练出来的,厨师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那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结果。

厨师有时候,看似跟我们就差这么一点点,可这一点点是多少次十指扎心,多少次满手疮痍的结果?何意百炼钢,化作绕指柔。这都是无数次的训练练出来的。厨师比你强在哪儿,厨师比你强的就是那么一点点,可那一点点,可能是人类极限,可能是天地之别。仿佛奥运赛道上的百米冠军,他比亚军也许就差了0.0几秒,可这可能是亚军一辈子也难以企及的高度。

功夫与产出效果,在外行的眼里,也许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只有内行能看出其中的门道。

为什么我写的,别人看得进去,你写的,别人看不进去?

这是我想写和写我想的区别。我想写与写我想,看似字数一样,仅仅是三个字的码放顺序不同,可这两种表达有个本职的不同。我想写重在写,主体是我,即作者想把自己的心思写出来,只要写出来,目的就达到了。而写我想,它的重点是思想,思想只有被人接受了,才是写作的目的,它的重点不仅在想和写,更重要的是,对方能接受我所写所想,即我是为对方写作的。

沟通以对方明白为原则,我说的,对方听不懂,我等于白写了,白说了。而我想写的人根本不会顾忌读者的感受,我要的就是把我想写的写出来,你爱看不看,你爱懂不懂,跟我都没有直接关系了。

文章就是为了说人说情说事说理的,假如人情事理真的说清楚了,怎么写好像也都是可以的。

道理这么讲,好像是通顺的,其实,它将因果关系倒置了。能将人情事理说得清楚的文章,一定是有章法、善表达的文章,假如文章没有章法、信笔涂鸦,那么,人情事理,你就说不清楚。

文章靠好的故事或者道理吸引人,但是,好故事要有好的讲解方法。就像你跟人口头说故事,你要知道详略得当,要会抑扬顿挫,假如你像和尚念经一样,没有轻重缓急,一会把听者说睡着的。写文章更是如此,假如你的句子不好读,文字不通顺,别人难以连续地读你的东西,那么也就难以持续往下走。这就要求写作者要具备基本的句读和文字表达能力,起码要让读者感觉到,语句是通顺的,叙述是连贯的,推进是逻辑的。

写我想还有一个要注意的问题,就是写作的过程中一定要融入技巧,这种技巧可能是为了抓住读者的眼球,或者是为了强化印象。比如我曾经写作家乡早点的文章。在上个世纪,街边炸油条的,将油条出锅后,先是将滚烫的油条放到铁丝框里沥油,再者也是为了降温。油不再滴答,油条也不会烫手的时候,师傅会右手夹着油条放到左手捏着的粗糙的草纸里,然后连纸带油条递给客户。

假如我就这么写了,读者基本不会对过程留下任何印象。我在写作的时候用了一个小技巧,那就是我把那粗糙的草纸,用了它的俗称“马粪纸”代替。

结果,文章刚一发出,就有好几个人问我,什么是马粪纸?他们倒不是对马粪纸感兴趣,而是新出锅的油条,一下子跟“粪”字关联上,读者的兴趣点一下子就聚焦了,他一定会认真看油条出锅,以及油条到客户手上的过程。

这个技巧假如自己不实践,别人怎么告诉你,你也学不会,毕竟生活中不是到处都有马粪纸,可这是一种写作上用强烈反差而抓住眼球的实例,不知道,我是否说清楚了。

我想写是每个作家开始写作的初级阶段,正是因为控制不住我想写的冲动,作家的种子就破土发芽了。可写作者只有达到写我想,且写得越来越深刻,作品越来越植入人心,这才能算是一个作家诞生了。

这篇文章就是我想写的,也达到了写我想的目标,不知道读者朋友是否认同呢?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