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2020,记住一场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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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片叶子来说,一年就是一生,对于一棵草来说,一年就是一个轮回。对于一个人来说,也许就是几杯淡酒,或许就是几根白发。2020年过完了,屋外霜重冰厚,屋内热茶飘香,我坐在电脑前,温习着2020年的记忆。把那些记忆装进心坛里,发酵后就是杯杯淡酒,任那些记忆飘落在两鬓,浸染后就是根根白发。
2020年的春天,对于草木来说,并没有太大差别;但对于你我来说,却很特殊。疫情像寒风一样,在你我的心里呼啸着,卷走了众人的自由,让很多人都宅在家里成了隐士。我隐于乡野一隅,在家里吃吃睡睡,找来闲书翻翻看看,到荒坡上走走转转,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静美而安逸,是一种渴求已久的安然。
在霜重冰厚的岁末,重温疫情期间写的《在虚度的时光里寻找幸福》和《好好活着》,仍然慨叹着:只要随心随性,虚度的光阴也是幸福的;一家人相守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2
四十岁之后,可以避开很多人,也可以避开很多事,但是医院这个地方却是避不开的。
为了照看住院的家人,2020年我在医院待过五次,加起来将近两个月。期间,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住院病号和陪护亲属,感受到了生命的无常和人情冷暖,我反复对自己说:尊卑不重要,穷富不重要,活着就好。
有些人到了生命的尽头,面对的除了病痛的摧残,还有尘世的凄凉;有些人在花样年华得了绝症,带着无穷无尽的缺憾,走上了奈河桥。我不止一遍地对自己说:进入不惑之年,最最需要参悟的是生死,参透了生死,才能活得通透,活得敞亮。
每次走出医院的大门,走进街道,我都有一种重回烟火人间的感觉。在人间烟火里,煮几碗粥,和家人围坐在一起,泡一壶茶,和亲友说说世间沧桑,我就很知足。
或许,知足才是最安稳的生命状态。
3
8月12日早上,文友李浩雨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王新鹏的歌曲《独山恋》,听了一遍,就有了写一首歌词《镇平之恋》的冲动。歌词写完后,在微信公众号“闲坐品茶”里编发了出来。文友郭天杰老师看到了,谱了曲,并进行了试唱,几个朋友商议着,想把《镇平之恋》拍MV。有了这种想法,就有了这种可能。
很多时候,我们往往在意的并不是结果,而是存在的种种可能。
今后,我还会进行各种各样的尝试,让自己的生命存在着形态各异的可能。
金风邀雅客,共吟花月间。9月26日,镇平县作家协会举办了中秋诗会,我客串了一下主持人的角色,并且和张鹏宇朗诵了我专门为这次诗会写的诗《今夜,我们都是一片月光》。
我是一个不够注重外表的人,已经十几年没穿过正装了。诗会上,我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站在舞台上,颠覆了我在文友们心中固有的形象。
2020年的中秋诗会,让我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像月光一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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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我就萌生了以民国时的镇平为背景写篇小说的想法,拟定的计划是八至十万字。
去年夏天,我开始动笔写《云山苍苍梦如烟》,写了一万多字就写不下去了,心中有一种被掏空之感,我知道这是自己读书太少、生活积淀不够、文思凝聚不足的缘故。
岁尾之时,我重拾秃笔又写了三万字左右。2021年开启之后,我还会写下去,直至完稿。有位朋友曾经问我:“写长篇小说是一份考验,要吃太多的苦头,你为啥非要自讨苦吃?”
我说:“因为这份考验是一场修行,不在修行中多吃点苦头,哪儿来的自己突破?”
一场修行,不是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完成的。或许需要三年,或许需要三十年,或许用尽余生也不够。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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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在新浪博客里读了王俊义老师的《最后的宋词》系列,那二十个篇章就像二十坛老酒,让我一醉再醉。沉醉之中,萌生了再次和王老师对酌的念头。
冬至前夕,和曹向辉、张鹏宇、李浩雨一起去了趟西峡,拜会了王俊义老师。在西峡文友刘佳欣和郑振欣的陪同下,我们一起去了王老师的老家木寨。在木寨,王老师带着我们找到了三棵老枫杨树,最老的那一棵需要三人才能合抱。枫杨树下,我凝望着王老师,觉得他就是一棵枫杨树,风来唱起一首歌,雨来变成一幅画。
吃午饭时,我拿出了十二分的豪爽和王老师对酌,醉得很快,也醉得很深。醉就醉了,能和钦慕的王老师一醉,此生之幸。
一生之中,值得记住的酒醉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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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过完之时,我猛然感觉我是一个耕种了二十多年的老农。作为一个老农,埋头耕种才是自己的本分,至于有多少收获,那是上天给出的定数,不会因为定数而不去耕种。
2021年的钟声快要敲响之际,想起了生日那天写的一篇稿子《半生已过,且惜余生》。是呀,半生已过,对于未来的期待会越来越少,对于余生的珍惜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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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郭成志,男,生于1977年,河南省镇平县人,任教于镇平县一所偏远的农村小学。南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散文集《抚梦而歌》《长满青苔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