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时代微刊】《作家专栏》总第180期：中国北方民族史话·辽金衅起海东青|李铁（北京） / 四六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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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文学社》

猪

年

纳

福

喜迎新年

文学时代微刊第2183期

《作家专栏》总第180期

中国北方民族史话

·辽金衅起海东青·

文/李铁（北京）

辽国最后一个皇帝天祚帝即位后，契丹贵族对于女真各部的压榨勒索越来越严重，不仅强迫他们定期进贡大量的土特产，还强迫女真人捕捉猎鹰海东青，低价收购北珠。

北珠是一种大海蚌里长的珍珠，出产于俄罗斯远东大海，大约每年十月份成熟。北珠有大有小，大的像玻璃球，非常值钱，小的有点像梧桐籽，价格也差一点。

但每年北珠成熟时，俄罗斯已是冬天，大海边坚冰数尺，根本没法打捞。然而很凑巧，天鹅每年要在俄罗斯远东地区越冬，它们以海蚌为食，知道这种大海蚌在哪儿。吃了这种海蚌后，珍珠就留在天鹅的肚子里。天暖和时，天鹅会飞到辽国，但飞得太高，一般的弓箭根本射不到，人类无法捕捉。

当时，由于辽国和北宋已经签订了和平协议，双方长期保持和平，不再打仗，因而，辽国社会风气受相对富庶的北宋影响比较大。那时，北宋上流社会把拥有北珠当成时尚，人们相互攀比，于是，北珠的需求量大大增加。

虽然一般的人无法捕捉天鹅，但是辽国女真人驯练了一种叫海东青的猎鹰，可以飞到1万米高空，正好能抓到天鹅。据说，海东青在高空会咬住天鹅脖子，迫使其落地。女真人杀死天鹅后，能从其肚子里找到北珠。因此，辽国统治者不仅让他们进贡北珠，还经常以低价收购，这种做法被称为“打女真”，让许多女真人心里非常不满。

因为海东青能捕猎天鹅，这种猎鹰的价格在辽国就越来越高，一些契丹贵族也开始饲养海东青了。当时，由于饲养海东青的人越来越多，辽天祚帝每年都要进行大规模的“放鹰”仪式，带着海东青到野外打猎和游玩。据说，海东青也有很多种，如果爪子如果是白的，则更加值钱。契丹人在“打女真”的同时，也向女真人索要大量海东青。为了进贡，普通女真百姓抓尽了能看到的所有海东青，但仍不能满足辽国统治者的需要。

女真人完颜阿骨打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对契丹贵族宣称，只有他们才能捕捉到海东青。此举引起契丹贵族的注意，使完颜氏在女真诸部落中的地位大为提高。由于每年要进贡大量海东青，他们与辽上京的交通路线也叫“鹰路”，辽国统治者都非常重视。当完颜阿骨打要打击其他女真部落，就说他们阻挡了“鹰路”。就这样，借助契丹人对海东青的需求，完颜阿骨打将自己的竞争对手一个个铲平，顺利统一了各部落。

在捕捉海东青和维护“鹰路”畅通的过程中，女真完颜部落悄悄发展壮大，引起辽国一些有识之士的警觉，认为他们将形成严重威胁，不断向天祚帝反映情况，希望朝廷加强防备，但这些意见未能引起重视。

终于，时机成熟，随便找这借口，女真人在完颜阿骨打的统领下，建立了大金国，对辽朝发起致命一击。建国后，女真人随即向辽国发起全面进攻，并多次大败辽军。与此同时，金国还与北宋缔结联盟，共同灭亡了辽国。

完颜阿骨打完成了建立金国和打败辽国两件大事，使女真族进入一个新的发展，56岁时，他在返回金上京（哈尔滨阿城区）的路上病死。女真人是被压迫者，其反抗当然有合理性的一面，但他们也非常野蛮地毁掉了许多辽国的文化成果，给后人留下无尽的遗憾。

虽然人们都说辽、金之间的战争是因海东青引起，但这只是女真人的一个借口。契丹贵族征索海东青的行为，其实还没有到引起他们起兵的程度。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是各种矛盾都已经普遍激化的结果。

不过，人们认为海东青就是双方交兵的导火索，清代有个文人对此写道：

辽金衅起海东青，

玉爪名鹰贡久停。

盛世珍禽原不贵，

每罗纯白献天庭。

作者简介

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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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