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时代微刊】《作家专栏》总第093期：中国北方民族史话·拓跋焘死于太监之手|李铁（北京）
文学时代微刊第1802期
《作家专栏》总第093期
·中国北方民族史话·
拓跋焘死于太监之手
特约作家/北京·李铁（原创）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这是辛弃疾词《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中的一句。所谓佛狸祠，是指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的行宫，因为他的小名就叫佛狸（bìlí）。这句词的意思是拓跋焘的行宫外，有许多百姓在那里祭祀，人们只把他当作一位神祗来供奉，并不知道他做过的事情，往事实在是不堪回首。
北魏第一个皇帝叫拓跋珪，是鲜卑人，他趁前秦淝水之战失败之际，在内蒙的牛川（今锡拉木林河）召开部落大会，宣布独立，自称代王。因为牛川太偏远了，便迁到内蒙古中部的盛乐定都，第二年把国号改为魏，史称北魏。
北魏文化发展非常灿烂，然而这个王朝与南方汉人政权对立。他们的皇帝虽然姓拓跋，但这是个匈奴人的姓氏，他们只是“自号鲜卑”。这种说法是有明确根据的，西汉李陵投降匈奴后，娶的就是匈奴单于的女儿拓跋氏。
北魏皇帝和后燕的关系非常密切。“五胡十六国”时，后燕军事实力很强大，其国君慕容垂是拓跋珪的亲舅舅。于是拓跋珪先与舅舅结盟，灭掉了贺兰山各部落，统一了的大后方。解除后顾之忧后，他又调转矛头，一举灭掉了后燕。同时，他把都城迁到山西平城（大同市），这时，北魏已经占据了大部分北方地区，国力大盛。
拓跋焘是北魏的第三个皇帝，生于平城。他本人通晓兵法，多谋善断，常常亲自率军出征，据说还特别善于使用骑兵突袭敌人。例如，进攻大夏国都统万城时，看到城墙太坚固，他就把骑兵主力埋伏起来，然后以少量骑兵骚扰敌人，打了就跑，诱骗城内夏军离开坚固城池。后来夏军果然上当，出城追击，那些在山谷里埋伏的主力一齐杀出，从后面猛击夏军，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拓跋焘还多次率军讨伐柔然，尤其是429年那次，战果特别显著。那个时候是夏天，柔然的士兵都去放牧了，他抓住这个机会，率领轻骑长途奔袭漠南，直捣柔然老巢，大破敌军。接着，他又进攻北燕和北凉，先后攻克了张掖、乐都、酒泉等地，基本统一了中国北方，形成了南北朝对峙的格局。
不过，拓跋焘虽然建立了出色的武功，在朝廷说一不二，但他脾气暴躁，尤其是后期刑罚过于残酷，动辄杀人，大家都怕他。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死于一个宦官之手。因为太子时刻都可能威胁拓跋焘的皇位，有些宦官就经常怂恿他打击太子。当时，有个叫宗爱的宦官首领和太子不对付，他很担心，万一以后拓跋焘死了，太子继位当皇帝，自己就完了。于是，就建议拓跋焘诛杀了不少太子近臣，想限制太子的实力，没想到太子拓跋晃一害怕，得了一场暴病死了。
拓跋焘对打击太子的事有点后悔，宗爱很害怕，万一拓跋焘怪罪自己，把自己杀了就完了。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把拓跋焘也毒死。
北魏的皇权总的来说比较强大，在拓跋焘时期尤甚。我们看北魏石窟造像，其主像往往十分巨大，而其他造像很渺小，这其实是现实的一种投射。但宗爱杀了拓跋焘，当时却并没有受到什么追究。在当时，皇帝的权力太强大了，拓跋焘又是那么暴虐，很多人都希望他早点死。
据记载，最早得到拓跋焘死讯的，是尚书兰延、侍中和疋、公薛提等三人。但他们得知拓跋焘死讯后，并没有对其死因调查，而是达成共识，封锁了拓跋焘的死讯。这几个人当时都是北魏很有权威的人，如果他们马上公布此事并调查拓跋焘死因，那么，人们就会立即知道真相，宦官宗爱的罪行当时就会被揭露。然而，他们和所有上层人物一样，都恨不得拓跋焘早点死，所以没有这么做。
拓跋焘死后，宗爱实际上掌控了北魏权力。在他支持下，拓跋余当了新皇帝。但拓跋余的权威受限，根本不同于拓跋焘，无力让皇太后、宗爱以及那些举足轻重的军政大佬臣服。在掌控北魏朝政的七八个月时间里，宗爱一直都是不可一世的，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但兰延等人不愿意承认他的主导地位，太监算什么啊？这实际上忽视了宗爱的利益。于是宗爱借太后的力量，把他们都杀掉了。
拓跋焘死后，北魏皇族已经群龙无首，宗爱借此机会又大开杀戒，假借皇帝的名义，矫诏杀了他的另一个儿子拓跋翰。此后不久，拓跋焘的儿子拓跋谭、拓跋建也不明不白都死了。
可能宗爱觉得，杀个皇帝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又把新皇帝拓跋余也杀掉了。但这次宗爱想错了，北魏第五位皇帝拓跋浚即位后，不想受宦官掣肘，立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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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作家：李铁
【作者简介】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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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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