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兰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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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兰草花
乳燕声声,又是一春,一场连绵的春雨后,天气骤然暖起来了,国道边的花圃里里挂满了杏黄的花,每每经过、飘然而至的阵清香,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故乡的兰草花。
在老家巍巍大别山深处的山林中,野生着一种兰,、故乡人称之为“兰草花”。我认为这名字再恰当不过了一一四季欣长而墨绿的叶子,简直与野草无异,每到乍暖还寒的阳春三月,墨绿的剑叶间会伸出一个嫩黄的、尖尖的花骨朵,不几天就慢慢吐苞了,花舌向下呈弧形弯曲,花蕊点成殷红,散发着沁人的幽香。此时山里人冬衣尚未退尽,因为总是她最先向山民们报告春的讯息,所以乡亲们又亲呢地称之为“报春兰”。
兰花草是属于三月的,是属于勤劳的大别山的子民的。每年此时,正是乡里的农闲时节,早稻、谷种刚刚撒进薄膜弓起的“秧垄”里,油菜、小麦还在疯长。但勤劳的乡亲们一刻也不肯闲着,他们开始着手准备下半年烧饭的燃料,乡邻多以秸秆、树枝为燃料,鲜有使用液化气的。而此时的树木尚未泛青,水气较少,柴枝砍下后放在自家的柴房晾干,到年关时,农妇们做年夜饭、炒蒸肉粉、煮鱼丸时,它们烧出的火苗最旺。三月的山道上,男男男女女的砍柴大军,穿着草鞋,扛着冲担(一种两头尖中间平的工具,类似《天仙配》中董永肩扛之物),说说笑笑间,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在忙碌的砍柴过程中,大人孩子都会趁隙采摘些兰草花,细心地放在柴枝间的缝隙里,为防被太阳晒驀了,还特地脱下外衣小心地撑盖其上。回到家后,兰草花被插放在盛有浄水的茶缸、酒瓶里,还会不时地被换水。这一时节,家乡的学校、机关及银行的窗口和办公桌上几乎都摆上了兰草花。爱美的姑娘、媳妇们,鬓角、发梢间也插上了她。阵阵清香伴随着款款脚步,此时的家乡沉浸在一片浓郁的花香中。
春兰秋菊,夏莲冬梅,四时花草中,乡亲们对兰草花情有独钟。每到兰草花开时节,瘪着嘴,裏着小脚的老阿婆,总是不忘向我们讲述关于她的凄美传说一善良的大别山小姑娘精灵的化身。传说很久以前,一个贫穷的大别山里的小姑娘被迫去财主家当佣。每天天不亮,她就得起床做饭,夜深了,她还得不停地绣花。可是没想到,有天她竟被狠心的女主人用绣花针刺烂了舌头,惨死后被草草埋在深山里。第二年春天,小的坟头长出了一株奇异的花,这就是今天的“兰草花”。那时,年幼的我们将信将疑,老阿婆就着弯曲的花蕊说,看,那就是小站娘的舌头,上面的点点殷红,是小小站娘的舌头被刺破后流出的血凝结成的。
“为草当作兰,兰幽香风远“,扎根在贫瘠的沙土里,傲放于初春的严寒中,这就是兰草花的卓尔不凡。我们惊吸她沁人心脾的幽香,更为其顽强的生命力震撼不已。伸展在贫瘠的山坡上,潮湿的小溪边、石缝里,上苍对她太吝啬了:总被高大的树木阻挡着,连足够的阳光都难以保障,更谈不上施肥与灌溉了。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兰花草依然年复一年倔强地生长着,汲大别之雨露,采日月之精华,不卑不亢,寞寞地花开花落。陪伴她的,只有翻卷的松涛和垂地飘拂的藤葛。
“树尤如此,人何以堪?“ 也有来自黄冈、武汉等地的都市爱花者,千里迢迢地带上几株移植在花盆里。白天搬进房间,夜晚端上阳合,又施肥,又浇水,百般伺候,兰草花却难得开上一回。即使偶尔有开放的时候,比起山中野生的,就大为逊色了。一生注定了要生长在贫瘠的深山里,一生注定了要坚守贫瘠与寂寞的兰草花,她身上显现的,是父老乡亲的影子啊!
此时,故乡的兰草花早该开放了吧?不知她是否记得起当年的少年郎?
作者简介
邓文豪,蕲春县向桥乡王榜村人,文学爱好者,常写旧体诗和散文,现在沿海一带城市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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