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老照片】-1万-8107- 潘素:前半生落入青楼滚滚红尘,后半生遇良人成人生赢家

世界上无论是哪个朝代,哪个国家,都有女子为钱财献身的事,中国古代青楼尤为出名,在青楼要想出名,不管是长相或才华全要有,成为一代名妓,那么则需要一些运气加成。古代有很多走投无路的女人,为了生活只能投身于此,到了民国时期,烟花柳巷数不胜数,不过此时对于青楼女子的要求,比起以往已经低了许多,甚至有很多人空有美貌大字不识,而民国众多青楼女子中,潘素无疑是最出名的那几位之一。她在十里洋场中,有别号位潘妃,按照上海烟花巷的规矩,接客也得分为好几种,潘素起初时,只接待些普通男人,直到名气大了,才开始有豪客上门。

潘素原本不是这个名儿,她出身于苏州名门望族,清朝著名的状元宰相潘世恩,是她的先祖,所以她原名应叫白琴,只不过潘素的父亲,守不住祖宗留下的财富政治遗产,出生在优越家庭的白父,长成一个声色犬马的纨绔,整日里斗鸡走狗,游手好闲,身上没有个正当的职业。不过好在潘素的母亲识大体,为人贤良聪明,尽管家产已经被丈夫败光,可母亲仍然选择富养女儿,生活上一点儿也不苛刻她。在现代人的认知中,富养女儿就要给她最好的物质条件,等她长大以后,不会为了物质缺少见识,不会显得小家子气。

但潘素的母亲,并没有这么做,她所谓的富养,是让女儿多写东西,例如学习女工、音乐、绘画等,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真正的富养,不在于给了孩子多少物质条件,而是精神上不会匮乏,人的内心与精神一旦富足,那么在面对金钱诱惑时,便不会迷失自己。不过潘素的人生,没有那么简单,按照她母亲给她的路线,成为一个大家闺秀以后,应当找个人品不错的男子,两人结为夫妻,婚后相夫教子,幸福又平凡过完一生。可上天似乎是给了增加难度,在潘素十三岁时,她的母亲去世了,父亲娶了个继母。大概天底下的继母,对继子女都是不好的,潘素的继母更过分,因为看不惯潘素,便以她弹得一手好琵琶,把潘素卖进了青楼,更让人诧异的是,她父亲竟然没有说什么。

自此潘素从天堂掉入凡间,可她身上到底与寻常青楼女子不同,性格带了些江湖气与叛逆,她在自己手臂上刺了一朵花,并且公然在大马路口招揽客人。潘素有出众的才艺,以及不输男子的才情,与那些堕入风尘的女子有很大不同,正是因为这点,也招来了很多欣赏她的男人,张伯驹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张伯驹初次遇见她时,潘素已经名花有主了,摘花人是国民党中将臧卓,两人感情发展很快,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张伯驹的出现,犹如向平静湖面投下的小石子,潘素的心泛起阵阵波澜,两人是一见钟情,而这段感情,很快被臧卓所知,潘素被臧卓软禁在上海一家酒店中,不让她与张伯驹相见。只是臧卓没想到的是,两人的爱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真正的爱情,尽管没有见面,也无法去阻止。

张伯驹千里迢迢,从北平赶往上海,为了救出潘素,只能去救助好友孙耀东,孙耀东与张伯驹的关系很好,同时又是个讲义气的人,平生最喜欢打抱不平,他先带张伯驹在酒店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又开车赶到酒店,买通了臧卓的守卫兵。张伯驹冲进酒店时,发现潘素一个人在那里哭,面容十分憔悴,救出潘素以后,孙耀东把两人安排在别墅里,风头过去后,张伯驹便带着潘素离开了上海。张伯驹抱得美人归,内心高兴不已。回到天津后,张伯驹还找了一位画家,专门教潘素画画,潘素从小有基础,学习起来十分快,没过多久,张伯驹又招来夏仁虎先生,让他教潘素通鉴古文,夏仁虎当了潘素的老师后,又引荐了一位山水画大师,教授潘素画山水画。两人的神仙日子没过多久,战争开始了,张伯驹升职,每周都要去上海。

在上海工作时,张伯驹遇见了麻烦,他当时是上海盐业银行上海分行的主管人,因为阻碍李祖莱的前途,被他派人给绑了,李祖莱放话给潘素,要想救出张伯驹,要准备两百条金子,不然就撕票。无奈下潘素只能去找好友吴嫣本商量,吴嫣本是孙耀东的妻子,于是把这事儿告诉了丈夫,孙耀东便把此事,捅到自己上司周佛海那里,周佛海正是用钱之际,四处找银行人士吸纳资金,李祖莱绑了张伯驹这个银行老板,无疑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潘素在天津急得不行,甚至想买东西筹钱,只是张伯驹曾说过,如果把自己的藏品卖出去,自己就是死也不出去。张伯驹被绑了八个月,后来守卫疏忽,张伯驹自己跑回来了。他被绑架的消息传开了,许多人赞叹张伯驹誓死护国宝的精神,名声也就此传开。

中国解放以后,国民党曾经派人游说张伯驹,让他去往台湾或美国定居,顺便把自己的藏品,也一并带过去,但被张伯驹拒绝了,张伯驹与潘素良人,把半辈子最珍贵的八件藏品,全部捐给了故宫,政府曾提出奖励他们二十万,夫妻两人拒绝了。张伯驹坦言,说自己只要画,不要官职,也不要钱财,大概正是张伯驹这种洒脱的精神,深深吸引了潘素,即便是过苦日子,她也是心甘情愿,最起码精神上是富足的,张伯驹闲暇之余,喜欢摆弄自己的藏品,也喜欢教导潘素如何鉴别真假。张伯驹去找人学戏时,经常凌晨三四点才回来,他还写信给潘素说了,心底十分在意这个妻子的感受。1971年,张伯驹去大雁塔欣赏雪景,看完雪回北京时,碰巧赶上潘素的生日,同时又是十五元宵节,张伯驹为妻子填了一首《鹧鸪天》庆祝生日。十几年的夫妻生活,潘素早已经知晓枕边人的脾性,张伯驹喜欢藏品,潘素则操持家庭,虽说是个家庭妇女,但还是有自己的小金库,有一回张伯驹看上了价格不菲的古画,回来跟妻子坦言心声,见妻子无动于衷的样子,五十几岁的张伯驹,竟然躺倒在地,双眼赌气般的看着潘素。

潘素最终败下阵来,牺牲了一件首饰,换回张伯驹的画,潘素爱他,自然能包容他的小孩子气,张伯驹与袁克定年少相识,是多年的好友,晚年的袁克定孤苦无依,夫妻两人将其收留,那时他们的生活也不好过,经常吃不饱,但对袁克定仍十分照顾,一照顾就是十年,期间袁克定曾提出要给他们生活费,但被夫妻所拒绝,袁克定去世时,也是张伯驹、潘素陪在他身边。其实他们两个,年龄差了十七岁,但一点儿也不妨碍他们的感情,1982年,张伯驹感冒住院,结果住院没几天,感冒转为肺炎,2月26日与世长辞,享年八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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