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记忆】灵璧小伙伴,谁还记得“跑冻子”啊?

冬天里的故事

跑冻子

文/胡桃夹子



“跑冻子”就是在结了冰的河面上滑冰,这是我们当年冬季里最有趣的运动之一。

每当河水开始结冰的时候,我们这些生性泼皮的“小子”就开始关注了,可以说是每天都要去河边看一看,试一试冰层的坚固程度。可是心急没用啊!冰层的形成是需要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不断吹送才能完成的。

也许在某一天早晨,正吃着饭,突然听到远处的河底下(土话:河边)传来了小伙伴们高声喜悦的尖叫和欢呼:都来跑冻子啦!河里能跑冻子啦!听到召唤,刚才还慢慢腾腾吃饭的我们,如打了鸡血似的,立马放下没吃完的碗筷,顶着父母的斥骂,一溜烟似的冲向那梦寐以求的地方。当远远的看到河里的冰面上已有好多的小伙伴,心里那个激动啊,恨不得一下子就能蹦到冰面上去。

我们这儿去河里“跑冻子”是不分男女老幼的,因为冬闲没事,不管年老年少,都会来过把溜冰的瘾。

当年的热闹场面真的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用本地土话讲:满河统子全是人。很多五六十岁的“老小孩”,如返老还童,也像孩子一样疯狂的玩起来。可是,我们这些生性捣蛋的家伙,哪里是来滑冰,整个是来“坑人,害人”的。

冰面上把别人“刺倒”是我们拿手的把戏:瞄准一个攻击对象,快跑几步稳稳的岔开双脚,以惯性形成的力量,向目标冲刺过去,等近前了,绷紧了肌肉的前腿,驱使着前脚对准那没有一点防备人的脚下猛地刺去……这样,十有八九被刺的人都会咕咚地摔个仰八叉……一阵哭骂过后,那被刺倒的“苦主”,会满脸的愤怒从冰面上爬起来,带着复仇的怒火冲来,疯狂的追逐场面就此拉开序幕……

除了“刺人”之外,我们还有一个坏坏的玩法,那就是用脚跺冰面,让冻子“炸凌”吓唬人。特别是哪些胆小的女孩子,都是我们吓唬的对象。

“炸凌”是本地土话,就是冰面受重力撞击而出现的裂痕。冰面受重力猛撞后,会发出清脆响亮的“炸凌”声,这“炸凌”声音就预示着冰层开裂,冰层开裂谁不怕啊?

我们悄悄的溜到女孩子的身后,突然抬脚猛地踹向冰面,如果冰面不是太厚,立即就会发出很大的“喀喳”声,随之冰面会由脚底向着一个方向,也或是几个方向延伸着出现裂痕,同时伴有清脆响亮又令人恐怖的响声。虽然冰面绝对不会陷下去,但这足以让那些胆小的女孩吓得哇哇大叫,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上岸去。

结冰的河面此时就成了我们开心的乐园。所有在旱地上能玩的游戏,都被搬到了这里。什么打卡片,弹琉子,来跪砖,扭阎王,斗鸡,刮鼻梁,来弹(tan)子,调龙雨,推铁环,丢手绢,惟有一样女孩子的“跳房”游戏都不敢玩,因为“跳房”需要在冰面上蹦来蹦去,这样容易会引起“炸凌”。

过了“六九”以后,这冰上的游乐就接近了尾声,因为春天来了,河里的冰也渐溶化了。每年这个时候,我和小伙伴们都会呆呆地站在河岸上,无限留恋地望着化了冻的河面,心中想着:明年我还来!

一晃多年过去,那当年的一幕幕刺激有趣的“跑冻子”画面,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如电影一样重新再现在脑海之中……

大概从九几年以后,我们这里冬天就没下过大雪,更没有特大的降温,气温始终在零度徘徊,这样河里的冰就很难结厚。所以现在的孩子们就没法体验“跑冻子”乐趣,已变成了“老小孩”的我,这会也只能是“望河兴叹”了!

本文作者系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民俗学会会员,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宿州市散文家协会会员灵璧家园网一级作家,灵璧禅堂湖人氏陈长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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