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伏羲山》系列散文之四丨英木苍翠擎苍穹/王镜宾
树木是大山的儿女，是古老伏羲山的华盖，是万山昂首行走于宇宙间的节杖和旌旗。红石是树的底座和根基，扎根于万年伏羲山的红石群中，树的根是铁爪，树的心是赤热的，树的汁是充满激情的，树的叶是蜡质的，每棵大树都是铁打的凉亭，耐烈日暴嗮，经狂风暴雨，树的梦想是参天的，树的笑声是豪爽的，树的歌曲是高亢的，而花和草是浅吟低唱，是中低音的。
进入伏羲山，映入眼帘最多的是杏树、栎树、椿树、柿树、枣树、桃树、核桃树、桑树、槐树、山楂树、皂角树、柏树。红杏俏丽枝头，是每年迎春的第一声长哨，十万亩杏花如古老的汴梁宋锦铺天盖地而来，集中在伏羲山东侧的五虎沟、楼院村一带，宛若天女散花的蜀锦一夜之间染遍山乡，杏花用最靓丽的色彩，最窈窕的身段，最温柔的语言向世界宣布了伏羲山的美丽，向世人发出了踏青赏春的邀请函。在许多摄影师的推动下，逐步形成了杏花节，让杏花的花溪从大山深处流淌向山外的大都市，使大山与大千世界连为一体。而杏红杏黄让山民和游客品尝了杏子果实的酸甜，给飞禽走兽提供了营养，山鸡咯咯鸣唱，红腹锦鸡叠彩如凰，松鼠表演枝头，野兔撒欢丛林，喜鹊鸣叫旷野，山雀成群飞舞。
春季过后，夏初槐树粉妆登场，枝头扑粉，满树如花似玉，红槐花奋力刺绣，绣出花为媒，招蜂引蝶，酿造香甜可口的槐花蜜，织出一树树新云锦，画出壮观靓丽的中原秀，盖过著名的苏绣与粤绣，做出了云蒸霞蔚的槐花盛宴。
入夏，山楂不甘落后，全力汲取山泉，释放花香吸引野蜂、家蜂，试图以少胜多，挤退刺槐，欲与国槐试比高。樱桃花虽少，但秀色可餐，奋力一搏，它占据春天百花园一席之地，让嗅香而来的蜂蝶情不自禁地一头跌入花丛，兴尽不知归路。枣花飞花点翠，核桃花如糯米飘香，山菊花展开了马拉松赛事，桃花灼灼奔向农家，梨花一枝春带雨，油菜花向大地宣纸上撒出无数亮金点，椿树花儿不赢人，用硕大的叶子散发芳香，用满身的体香做沐浴露，用力挤上人们的餐桌，奔向山上山下的超市。木瓜树是低调的，静若处子，悄然无声的开花结果，圆圆的叶子如淑女刘海在风中跳着圆舞曲，抚摸着青瓜长过长夏，长成名副其实的黄金瓜。核桃树和果实始终融为一体，是青衣短打，一生甘愿为繁华牵马坠镫，春花无声长过长夏，秋天谷子开镰，核桃下凡，为人们提供健脑益智的补品“脑白金”。柿树是“四季树”，春天发芽，夏秋闷头成长，金秋青柿黄柿长成一排排编钟奏乐，到冬天雪花飞舞时依然笑傲枝头，是冬天里一树红灯笼，映红天地。
树长在山峦上是雨伞，是云锦华盖，在道旁是爬山的抓手，是客栈是凉亭。打开手机和随身听，听着狂放的劲歌，踏着铿锵的节奏，穿山过峡，越走越有劲，一路坎坷踩在脚下。路旁边的野菊花唱着古老的歌谣向世人播发出淡淡的菊香，野枣树结果了，山楂树奋力歌唱，野葡萄顶开石头全力爬到溪水旁，花儿蘸着水也要向多胞胎的幸福生活迈进。桑树不甘落后，皂角树长成狼牙棒，敲碎石头承接阳光雨露向着收获迈进。每棵树都有他的特殊价值，即使长在石板路中间挡住人行走也不舍得砍掉，他是路中间的一道风景，也是石板上天然的凉亭。荊树开花时为蜜蜂提供了天然食品，落花后它是石头世界大幼儿园的阿姨，用她特殊的语言不断教导着石头老顽童小顽童快乐成长。大树和小树用树枝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漫山遍野的石头，像牧羊人驱赶着牛群和羊群，奔走在群山之中。泉水和瀑布唱着古老的牧羊曲，蜜蜂蝴蝶一路随行伴着舞，蜻蜓上下翻飞狂舞了好多天，累了就头栽进水草里酣然大睡。
在伏羲山上，你沿着旅游线路和羊肠小道行走，看到最多的是栎树，它又称橡子树，它是伏羲山上最耐旱的树木之一，分布最广。它的树系发达，直插石缝岩间，抓住每一粒土，每一滴雨水和山泉，甚至能抓住石头，蓄住雨水，夯实根基奋力向上。大树粗壮如杠杆，试图用岩石做支点，撬动脚下满山遍野的石块，让石块滚落山崖，竭尽全力扩宽生存空间。有的弯曲如虬龙，状如拐杖，不时敲打骄傲的红石林，又满心欢喜敞开胸襟为鸟儿提供栖息地。橡子是山鸡、走兽的主打食物，干旱时奇贷可居，在灾荒年月为人食用，在太平盛世为衣食无忧的人们做成橡子凉粉，让游客吃稀罕，解解馋。栎树作为木材做家具，它心甘情暖，情满志坚，力拔山兮气盖世，堪比钻天杨，气节比松柏，义薄云天，正是由于橡树奋发有为，伏羲山上才能万木葱茏，绿阴遮身，主要是景区才能花艳果鲜湖秀，林茂蔬鲜溪幽。
山之阳日照充分，雨水蒸发量大，加上石多土少，树木生长较慢。而山之阴日照较少，雨水蒸发慢，气温较低，加上土质较多，森林覆盖更多，一些树木高大，直插云霄，出现了一些古树名木，是山之珍宝，森林之寿星，是万木的祖师爷、祖奶奶。——瞧，沿着去伏羲大峡谷旅游线路进入山之北钟沟村地界，在盘山公路的半山腰上可以看见一棵“万年栎，”据考证，它的树龄达六千年，已经枯亡，但却像铁塔一样坚挺不倒，像新疆塔里木盆地那千年生长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朽的胡杨，演绎着生命的顽强与悲壮，它是我们人类先祖羲皇的龙头拐杖！它树干如漆，树枝如盘龙腾飞，蘸着松墨古烟，在天地间大大写着一个飞腾的龙字，尽显坚韧、崇高与伟大。
在旅游线路经过的山之阴面的尖山村地界，农户之间的山梁上还有一对母子槐，树龄也有二百年以上，这国槐年轻时用香甜的槐花尽显其美丽和实用，为农户、路人遮阴，为鸟儿安家，花朵为人食用，尽显其风华；年老时哺育子女，尽显其刚强和母爱，犹如上万年前女娲哺育人类，令人感动，令人震撼。
从东山向香炉山走，沿着明代大旅行家、文学家、地理学家徐霞客游线古道行走，在北黝处就可看见一棵遮天蔽日的古亢树，又称橿树，但这橿树不僵，虽度过了上千年的漫长岁月，依然生机勃勃，为农户遮阴，为鸟儿筑巢，提供不竭的食品，是当年羲皇遗落在人间的古老大伞，为后人遮风挡雨，精神矍铄，歌声铿锵。
东晋陶潜在《山海经》赋诗一首：
丹木在何许，乃在峚山阳。
黄花复朱实，食之寿命长；
白玉拟李液，瑾瑜发奇光。
岂伊君子实，见重我羲皇。
其中的丹木就是亢木，现新密市尖山乡境内仅存数株，当地人称橿木。峚，古密字，新密之山统称密山，瑾瑜是美玉，羲皇多指伏羲氏。
如今上万年过去了，女娲采摘过的桑树依然奉献红桑，网状的桑叶依然养蚕为后人吐丝织锦；女娲补天的七彩石依然放射霞光，为后人考古，品味沧桑；羲皇驯化过的神鹰依然九天翱翔，羲皇宠爱过的凤凰依然歌唱，凤凰的女儿——红腹锦鸡和五彩山鸡依然遍布山冈，上演凤求凰；伏羲女娲恩爱一生，奋斗一生的巨照依然傲立于天地间，以情侣相依相拥化成红石在三泉湖景区成为一景；伏羲山情哥情妹凄美的爱情故事被岁月的雨水冲洗成老照片，挂在幽兰湾的落鹤间成为古密八景之一，吸引着成千上万的少男少女造访。
经历了岁月变迁的沧桑，蓦然回首，你会看见古树会长成木化石，变成山，成为大山的一部分；山会因人为的改造长出眼睛观察，长出耳朵聆听，长出四肢行走，与时俱进；长出嘴巴开口说话，山和树都会笑口常开，不断用流云般的语言唱起大风歌，流水般的语言弹琴，演出歌伴舞，进行吹拉弹唱，用滚雷般的声音大声唱起摇滚乐，演绎出山水宏大交响，并不断地把拓荒者在天与地、经与纬组成的互联网上频频点赞。
作 者 简 介
王镜宾，河南省作协会员，河南省小小说协会理事，郑州市作协副主席，多年来在国家，省，市发表了大量文学作品，出版有文学、歌曲、书法作品集《阳春白雪》，《登云钓月》，后者2015年获得郑州市第十七届文学艺术成果奖，歌曲《中国姑娘》，《清廉颂》，《牵引》，《游子追月》，《矿工赞歌》，《密瓷，千年的期盼》等先后获得了国家，省郑州市创作奖和“五个一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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