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走读湘西/关岛
当由现代城市派生出来的浑浊窒闷渐次衰弱消隐，当大自然的山、水、树木、土地慢慢展露它原始的洁净质丽变得淳朴的时候，这就是湘西了，就是人们在回归自然的口号中渴盼瞻仰的那块圣地，那片纯真意义上完美的大自然。这次随镇海区文联艺术家采风团赴湖南采风，其中一站就是我心中梦萦的湘西。
关于湘西的记忆，我仅仅局限于纸质上或电视上。曾几何时，我在沈从文先生笔下的边城中，读到过湘西；在黄永玉先生画下的山水中，看到过湘西；在宋祖英饱满而圆润的歌声中，听到过湘西。如今，在一个阳光的午后，湘西的本色真真切切地展现在我眼前。
漫长悠远的古巷，幽幽滑亮的石板路，玲珑别致的吊脚楼，贯穿古城的沱江……走在凤凰古城，一份诗意之情在心中不断荡漾。阳光下的古城凤凰依然鲜活得有滋有味，依然古朴清理丽得意味深长，就连湘西老乡们头上总少不了的那根白头巾，也总给人一种亲切滋润的味道来。这令人意识到历史的风云变幻并没有抹去湘西的本色和她的原汁原味，令人不断想起我们的这个民族的历史和渊源，让人不得不感叹：湘西是不老的。
古城的风情是自然的，湘西人的秉性是淳朴的。这种自然和淳朴，注定使湘西人有一种可贵的精神在勇往直前。沱江的水依然在我身边流淌，犹如沈从文先生笔下的边城，永生不息。据说在2011年的夏天，肆虐的洪水侵袭整个沱江，洪水漫至古城两岸。是沱江的水养育了湘西人不屈的性情，当肆虐的洪水来临的时候，我们仿佛看到一群群湘西汉子跳入沱江中用热血沸腾的身躯挡住，我们看到一群群妇女儿童咬着牙拖着一个个沙袋，我们听到一阵阵搏斗时激动人心的嘹亮呐喊和胜利后的整天欢呼。如今站在沱江岸上，遥望两岸风情，那一幕幕的情景清晰如昨。
凤凰古城最美的数推她的夜景了。当一天的喧嚣繁华退尽之后，这时的凤凰尽显她的美丽、她的气势、她的雄魂。站在九龙桥上，观赏古城夜景，这是回归心灵上的一种依托。只见两岸灯光醉朦，树影婆娑别致，民宅屋檐上别致的跷角和着平静如水的江面，构成一幅华丽的画面。此刻，古巷失去了白天的喧嚣，只有轻盈的脚步跟着心在走，尽管嘈杂的音乐冲击着游人的耳鼓。思绪依然是平静的，就因为凤凰古城尽显的美丽。当心灵归于宁静的时候，真希望时间是停滞不前，向往的是凤凰古城的另一种自然的意境，这意境中更多的流露出对湘西历史风貌的渴望。
一条江，一片民宅，如此往复循环的水流，让古城存在布满诗意与生命的张力。是的，湘西是古色古香的，但她的古色古香不再是混杂呆板和滞后，她的古朴、她的原始总显现着浓浓的现代气息和发展的印迹。湘西人的衣着、笑容、歌声中无一不蕴含着现代厚重的欢乐和幸福之感，这些都是湘西今日区别于过去的时代印证，让人感觉到湘西既是不变的湘西，又是迅猛变化疾速前进着的湘西。
从诗意的边城出来，我们赶往湘西这片热土上美丽峡谷中古老而神奇的德夯苗寨，这是湘西人心中最动人心魂的骄傲。大巴行驶在“Z”字形的公路上，两旁都是奇山险峻的山峰和错落有致的村落。在车上，我陷入了幂想：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努力寻找曾经发生在湘西剿匪记的那座山，我为过往的岁月感叹。及至经过矮寨大桥时，下得车来，我都无心观望。其实我的寻找是徒劳的，因为在如此清丽和质地中，我读懂了湘西的厚重。湘西这片血与火交织的英雄故地的角角落落，都深深镌刻着湘西人坚忍不拔自强不屈的精神和气质，铭刻着湘西人为民请命呕心奉献的韵味和禀赋，这些精神和气质、韵味和禀赋，不仅滋润喂养了湘西的秀丽山水，而且滋润喂养了湘西代代辈辈不绝的英雄儿女，这片土地、这些优质的精神和着那些烽火岁月，已经深深刻入了湘西人们的心中，并且代代承载下来，我想整个湘西老区依然绵延着过长的那种不屈和奉献。
那天上午阳光更加初显、明媚，湘西的奇山异水、奇峰异景渐渐露出她的美丽娇艳，步履匆匆的我们没能停下来再去品读她，我们知道，湘西是永远读不完的。
作 者 简 介
关岛，原名方宏，68年生于江南某小镇。系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镇海作家协会副主席，《镇海潮》杂志执行主编。作品曾在《诗歌月刊》、《黄河诗刊》、《浙江作家》、《星河》、《文学港》等杂志上发表。现居住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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