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云丨乡音乡情
在我的人生路上,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的增长,有许多生命里的东西时时在改变,唯独乡音一直未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到哪里,总也改不了,丢不掉,慢慢地就成为生活中一种难以言状的家乡情,与城市的霓虹灯一起闪烁。
出生在鲁南乡村的我,浸润着乡音长大,自觉其中有着独特的味道和原汁原味的简单。屈指算来,离开家乡十八年了,先是十多年的军旅生涯后又转业到地方工作,不管走到哪里,只要能听到一句纯属的乡音,似乎就能找到回家的感觉。多少年过去了,乡音依然成为我语调中的主旋律,现在每当与他人交谈时,无意中就脱口而出,其语调别人可能不适应,自己却感觉酣畅淋漓,让我总是认为,最能表达心情的还是那乡音。浓浓的乡音就是一粒种子,扎根在我的心田,每时每刻都在发芽,都在生根,都在开花结果!不知为什么,人总是在离开家乡之后再去留恋家乡的美好,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挺拔高耸的白杨,甚至连家乡的牛车、辘轳,还有那弯弯曲曲的土路和小河,时刻都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回放。乡音就是串起这个回忆的按钮,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一旦说起,家乡的一切便回荡在我的脑海,这是家乡刻在我身上的烙印,走得再远也觉得亲切。
常言说的好,“离乡离土不离音,改名改字不改姓。”那乡音和姓氏一样,像胎记烙在每个人的身上,丢之不掉,洗之不去。历来,在偌大中国,听人说话,便会知其是哪里人,多半八九不离十的准确。还记得刚参军在部队时,一个班里有10名战士,竟然来自山东、安徽、江苏、四川、河北、河南6个省份,我们这些新兵在一起如果不说普通话,各说各的,那言语声叽里呱啦,说的是头头是道,听的却糊里糊涂,很是乐人。即使我们在一起说普通话,要争论个什么,说急了,无意中家乡的方言就会跳出来,惹得大家开怀大笑。在一起时间长了,慢慢的虽然听不懂,但已经能确认是哪里人或哪里的方言了。其实,每一种乡音都是一道靓丽风景,都是家乡祖辈们在岁月中耕耘出来的,经过生活的陶冶,发出来的心声;是家乡风土人情哺育出来的,浸透着淳朴、憨厚,洋溢着热情、亲切;是家乡历史、文化的产物和人们勤劳智慧的结晶。乡音没有更多美丽、优雅的词汇,但却句句朴实,三言两语,拉近了人与人的距离,融合了浓浓的乡情。
乡音是家乡人沟通的纽带。生活在泰安这些年,每当旅游旺季在泰山脚下不时发现有家乡人来这里旅游,在他们交流之间,那熟悉的语调一听就知道是老乡,亲切之情便涌上心头,总是迫不及待地上前攀谈几句,问候问候家乡,介绍介绍泰山,一解自己思乡之情。像我们这些流寓他乡的游子,淳朴的乡音是一泓温爽宜人的清泉,柔软地滋润着心田,又是一把连心锁,无论你的故乡在哪里,也无论你的足迹落在哪里,就像一根扯不断的丝线,紧紧地牵着你,走得愈远,牵得愈紧。“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一首唐朝诗人贺知章的绝句只有二十八个字,朴实无华,毫不雕琢,都是家常话,反复咀嚼,耐人寻味,既抒发了久客伤老之情,又充满久别回乡的亲切感,曾撩拨多少代离乡游子的思乡情。
谁说人间无永恒?我说有,那就是乡音永在,乡情永在!乡音就像一首歌,蕴藉着动听的旋律;乡音就像一束花,绽放着美丽的芬芳;乡音就像一杯酒酒,散发着浓郁的醇香。乡音,是伴着出身的故土烙在自己身上的印迹,沉淀在我们的血脉中,融入子孙后代的骨髓中……
作 者 简 介
张云,男,出生于江北水乡台儿庄,谋生于泰山脚下,山东省泰安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行参菩提》签约作家。热爱文学,作品发表于《中国劳动保障报》、《人民公交》、《齐鲁晚报》、《泰安日报》、《泰山晚报》等。多年漂泊在他乡,喜欢用文字来记录那浓浓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