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房子
父亲的房子
文/草玫
房子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温馨的家,是财富的象征,对于我房子是一段最特别的回忆。
今晚和妹妹闲话家常,突然聊起我们家的房子,思绪一下子被带到我们家的那些房子上。房子见证了我和妹妹的成长,见证了父母的勤劳,也见证了时代的发展。
幼小时候的记忆里,我家的主屋是三间砖墙草顶的房子,地坪是土的,潮湿得很,夏天光着脚丫走在上面很是凉爽。旁边的厨房就完全是泥墙草顶了,记忆中还有点漏雨,下雨的时候,奶奶会用盆去接雨。滴答、滴答、滴答……
对于这个草顶的主屋更深的记忆是屋檐下的鸟窝,各种鸟在屋檐下飞来飞去,以致影响到了全家的生活,父亲为此还去掏过鸟窝,小时候的我就把那些抓来的鸟用绳子扣起来玩;妹妹也是在这个记忆中的老房子里出生的。后来,父辈兄弟分家,我们全家搬迁到百公里外的外公家,这个宅子就卖给了隔壁邻居。邻居翻新了老宅,再然后村组搬迁,老宅就彻底没了,现在已成一片庄稼地了,这都是后话。
搬到外公家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是寄住在外公家,后来通过父亲跑动,队上给了两份宅基地给父亲选择,一份是村中间位置的一个大水塘,一份是队后无人居住的新圩。大水塘要花很多钱去填平,家里经济不允许,父亲选择了在新圩安家。父亲是泥瓦匠,建房子可难不倒他。我们家第一套房子就是父母自己建的两小间砖墙瓦顶的,厨房是靠在边上搭建的斜坡屋。
因为是新圩,居住的几年间一直没有通上电,现在都不敢想象当时无电灯的生活是怎么过来的。房子虽小,但在勤劳的母亲的打理下一直是整洁、充满生机的,母亲养了很多鸡鸭来补贴家用,还在房前屋后栽种了各式花草果树,每个季节小屋都是芬芳的,每一个经过小屋的熟人都喜欢到我家去看看,桃季的时候向母亲讨个桃吃,母亲每每都是自豪的采给人家。
父亲说叶落要归根,在外公家那边一辈子他不甘心,在我初二那年,父亲带领全家把家搬到了现在的南陈集镇上,刚到这里没有宅基地建房,在好心亲戚的帮助下,父亲把房子建在了人家的菜地里,一大间泥砌的砖房,厨房更小得只能容下一口独灶的锅台,盖好房子父母就出门打工去了。
奶奶带着我和妹妹在这个小房子里住了不到一年,公家说要修县道,这房子碍事要拆掉,父亲接到消息从外地赶回来,又把类似的房子建在亲戚家大门口的一小块空地上,拆建后的房子规模更小了,门窗还对着马路,整天与灰尘为伴。
高一那年,村上同意在队上的公场上分了块宅基地给我家,我们终于有了容身的地方。为了建房子方便,父亲又把那种两间泥砌的砖屋搭在了宅基地的旁边,全家就在小屋里边生活,边着手建新房。
父亲说住了那么多年的小房子,这次一定要建一个像样点的新房,父母商量准备建一座小楼,那时候建楼房的人家还不多。经过大半年的艰辛劳作,宽敞明亮的小楼终于建好了,还接上电灯,电灯泡虽然没有现在的Led灯光亮,但那时候的灯光却很温馨。在搬进小楼的那一夜,母亲落泪了!
这个小楼建成的第二年我收到了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之后家里的生活慢慢变好,家里添了电视、电话、摩托车……父亲却在我工作后的第五年因车祸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一辈子为房操劳,为房奔波,为房奋斗的父亲没能赶上新时代就走了,愿远在天堂的父亲住在最温馨的房子里!
今晚记忆中的每一个房子都仿佛还在眼前。童年最美好的时光、记忆都留在了那些泥砌的小房子里,没有电灯电器,我和妹妹却那样的开心、无忧无虑,所有的美好都留给了父亲给我们建的房子!
草玫,本名曹亚梅,女,永远十八,江苏淮阴人,教师,爱好文学,美术,最爱旅游,以“吃货”自诩,追求精致与有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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