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乾县】二、老裁缝

二、老裁缝

之所以叫做老裁缝,是因为现在还有从事裁缝业务的人,但是他们不叫裁缝,他们叫做设计师,他们的衣服也不是做给普通人穿的,而是为特定的人群、专门的对象服务的;他们所做的衣服无论你理解与否,都非常昂贵。也许只有价格昂贵才能够证明那些人身份显贵,成了他们区别于普通民众的唯一标签。其实学过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人都知道,价格和价值是两个概念的。价格是商品交换中,不同商品交换时的一种货币比例,是虚拟的,价值则是事物本身所具有的使用价值或社会价值,是实实在在的。

但是,这个世界是不需要我们普通大众理解和接受的,我们不能理解和接受,只能说明我们已经OUT了,至少这个社会里为数不少的民众都是这样认为的。就像《皇帝的新装》中那群可怜的市民一样,他们全部把能够看见新衣服的希望寄托于别人的身上,他们一致认为那些穿着昂贵,吆五喝六的人群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们忘了自己也是真实的存在之一。

今天早上朋友圈里没有人晒吃葡萄的照片,所以我虽然没有吃到葡萄,也没有隔着屏幕感受到葡萄的酸味。今天早晨的人们都在晒雪花,人工增雪的雪花。所以,你不用说我这是酸葡萄心理。今年的冬季,乾地其实一场真正的雪都没有下,三两次不大的降雪都是人工增雪的结果。这就像女人的胸脯,大是大了些,却不少都是硅胶的贡献,自然让你喜欢不起来。

还是说老裁缝的故事吧。老裁缝一般都是在镇子上,不一定需要一个显眼的门市,但是众多的家庭主妇即使不看门牌都能知道他的所在。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

老裁缝们的眼睛就是标尺,虽然他们的脖颈上永远搭着一条皮尺,虽然他们在裁衣服之前还要拿着皮尺在顾客的身上比划一下,但是那大多不过是装装样子,借以证明他们的谦虚和谨慎。其实,顾客的尺寸在一进门就已经印在裁缝的脑子里了。在无论顾客高矮胖瘦,一看身形便知尺寸,这是他们赖以吃饭的看家本领。

按照网上通用的解释,裁缝是指裁剪、缝制衣服,也就是说最初是一个动词,后来指代以制作或拆改衣服为职业的人,变成了一个名词,是指那些以人体为依据,通过测量制定服装号型规格,合理使用原辅料进行服装裁剪、缝制的人员。

裁缝是一个古老的职业,拥有几千年的历史。关于这一点,大家毋需置疑。《周礼·天官·缝人》中记载有“女工八十人” 的字句。按照汉代郑玄的注解“女工,女奴晓裁缝者”可知,原文中“女工”就是女奴中知晓明白裁剪缝纫衣服的人。另,“缝人”是朝廷设置掌管王宫缝纫之事的官员。这说明在那个时代就有了裁剪和缝纫衣服的专业人员。

裁缝工的从业形式为开设店铺和做上门工两种。一件服饰的制作一般要经过量身、选布、画线、裁剪、锁边、缝纫、订扣、熨烙等工序。对于裁缝而言,这些工序都是必须十分熟悉的,需要能够一个人独立完成的,这是出师的必备条件。当然,你在影视剧中还会发现,很多绸缎庄里也有自己的裁缝,负责为选购好布匹的顾客裁剪缝制衣服。这是商人延长自己产业链,拉拢顾客的一种手段。

因为年龄小,所以对一切都是那么好奇,所以还有些印象。进门以后,裁缝师傅首先确定是给谁做衣服,确定好年龄性别,然后要知道顾客想做什么衣服,上衣还是裤子,什么款式。最后,才是根据性别、体材、年龄、职业等特征量体裁衣。如果是制作上衣的,就量其肩膀、胸围、手臂、脖子、上身段(从肩膀至臀部);如果是裤子,则要量好腿长、腰围,特别是腰围及裤底的距离,必须适度,过深则滥,过浅则紧,不舒适。

然后就把那一块布放在桌上,这里比划一下,哪里比划一下,边比划边用直尺压着,用滑石粉在布上一道一道的画起来,刚画完,就随手抄起大剪刀,将那完整的布料剪成一片一片的,看着让人心疼,生怕一不小心给剪坏了,但事实证明这些担心往往是多余的。裁剪后的衣服必须要锁边,否则线头会脱落的。有时候,裁剪好的衣服是放在裁缝这里缝制的,但这一般需要等一些时日。裁缝们大多是白天裁剪衣服,晚上缝制衣服。即使雇有专门的缝制的人员,也是很难立即拿到衣服的。所以,大多数时候,母亲会将裁剪好的布料带回家,因为家里有缝纫机,向裁缝问清楚了缝制的方法步骤,带回家自己缝制,这样除了可以赶时间外,还能省一些不必要的开销。

衣服烫压时得用清水喷洒,以防布料加温后受损着火。以前的熨斗是用木炭取火的,后来是用电炉丝,非常方便。即使这样,也有人不小把衣服烫坏的。不过,最后改成水蒸气的熨斗,家庭主妇们再也不需要担心把衣服给熨坏了。

因为年龄的限制,对于纯手工裁剪缝制的衣服(主要指外套),印象不是很深刻。我所穿的衣服大多是用缝纫机缝制的衣服。至于棉袄、棉裤子等衣服是另外一回事。

缝纫机曾经是城市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农村六七十年代结婚的标配之一。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三转一响”,又名“四大件”,包括收音机、自行车、缝纫机及手表,是当时国家有能力出产,而为各个家庭所希望拥有的四件家庭物品。由此可见,它在当时人们生活中的重要地位。但是,随着社会生活的不断发展,“三转一响”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线,现在家庭里的缝纫机已经不是很多了,能自己缝制衣服的人家也越来越少。

在城市或者小县城中,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群体。“补衣服不?”这个对于90年代去过钟楼的人来说,应该非常熟悉的声音和场景。这些带着外地口音的妇女们坐在钟楼地下通道的出口,问询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尤其是手里提着袋子的男男女女。因为也被人们所讨厌,被城管所驱赶。但是,他们的手艺确实很好,能够将一些破损的衣服织好,让你几乎看不出来破损的痕迹。在经历了太多的和城管之间猫捉老鼠的游戏时候,他们最终选择了在大街小巷开门市的路子。这不,“拙脚笨手”就是这样的一家门市,只是不知道这是在自嘲,还是嘲讽前来缝制衣服的顾客们。

乾州蕞娃(刘立军,关中平原、女皇脚下、城乡结合部的一名初中语文教师,有爱心、有信心、有耐心,热爱教育事业中年男子。性木讷,爱文学,常著文章以自娱。俯仰天地间,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无愧于我心)是一家以个人原创为主的文学公众平台,以推广乾县乡土风俗文化为主,间或涉及教育、文学随笔、影评、图文故事等。

我还是原来那个乾州碎娃,只不过把“碎”换成了“蕞”(乾县人读作suì)。写文化散文,让散文具有生活化气息的同时,又有一定的文化内涵,这是乾州蕞娃一直的追求。希望你在读乾州蕞娃文章的时候,既可以陶冶性情,又可以增长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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