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作品 I 等待最美的绽放

  每天早晨从宿舍骑自行车去单位上班,都要经过锡山大桥。在经过锡山大桥桥堍下行拐弯的时候,总会看见那些郁葱而普通的美人蕉在不紧不慢地生长着,对于它们的生长和悄然等待,我似乎是熟视无睹的。

  这些疏疏落落的美人蕉从从容容地点缀在一条形状狭长的花池当中,这条狭长的花池是一弯水泥沥青混合浇筑的三条马路形成的夹缝,花池宽约两米,长约百米。

  普通的美人蕉们与无名的小草、细瘦的滕条,既相依为伴,又互为映衬,它们从不和喧闹繁华的城市争娇夺艳;尽管它们的身旁就是车流穿梭行人鱼贯城市干道,尽管它们的旁边就是繁华就是喧闹……

  就连游玩观赏的人们也经常忽略了这些平凡普通却鲜活的生灵,很少把它们定格在自己的相机里,难道是他们怜惜一些胶片和冲洗费?我回答不了自己。

  日子在我们重复、繁忙、喧闹的生活中轻轻的掠过,有时竟不留一点痕迹,就象天上越过的飞鸟。当我们凝望和惊叹岁月匆匆的时候,手中就便不知不觉多了一串串长长的帐单。水、电、煤气的交款记录、手机费、电话费、房租费、月票卡和吃饭穿衣的诸多开销,它们就象艺术家的雕刻刀把我们的工资和积蓄一点一点地剔除,直到留下我们日渐消瘦的票夹作为我们最后的珍藏和纪念……

  大自然的一切并没有因为我们的遗忘和熟视无睹而停止它们的生长,停止它们的悄然进步!春去秋来,寒过署往,它们一如既往的生长、繁茂、兴衰、凋谢,一如既往在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和追求。

  转眼之间,播音员的提醒让我们觉醒在初夏的季节。

  当我再经过锡山大桥桥堍的时候,我不得不停下脚步,侧目凝望!凝望那些曾经平凡得几乎让我们遗忘的美人蕉,那红红火火的美人蕉已经悄然绽放了,那延延续续近百米的花池,此刻如天空飘落的一抹晚霞,缠绕在这狭长的花池上,就连桥堍的小草、滕条都被眼前的美人蕉亮丽、明艳、感染成了美丽!我为不禁被它们的美丽,陶醉!

  此刻,耳边悠然响起“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一生只为这一天……”的歌声。是啊,漫长的等待是痛苦的,孤寂的,而眼前的绽放,眼前的亮丽,更精彩!

  我想,在这一刻,所有的行人和游客都应该感到了美人蕉的美丽,感到了美人蕉的花香和温馨。

  就连普普通通的花草树木都能从从容容地面对现实,悄然从容的等待到最美丽的绽放!我们为什么不向它们学习,学习它们的等待和等候的绽放?

  故乡素有荷都之誉,荷花既是我家乡的骄傲,也是我心中最美最圣洁的花儿。每年六、七月,我的故乡便会竞相上演“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精彩大戏。六月的脚步越来越近了,那胜过眼前美人蕉绽放的别样大戏,亦即将开启……

  等待!绽放!我们,一起!

2004年7月写于无锡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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