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晨语”系列——《“一穷二白”成就了日本文化艺术的包容与多彩》
张哥
晨语
”
2021年7月8星期四！大家早晨好！
《“一穷二白”成就了日本文化艺术的包容与多彩》
中国伟人毛泽东在《论十大关系》中说：“我曾经说过，我们一为'穷’，二为'白’。'穷’就是没有多少工业，农业也不发达。'白’就是一张白纸，文化水平、科学水平都不高。”他还说：“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画图”。（引自1958年4月15日毛泽东《介绍一个合作社》一文。）不愧是一代伟人，道出了一个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这“一穷二白”的现象，不仅中国有，在日本也有。虽然程度不同，在日本历史上，至少也出现过三次。正如伟人所揭示的那样，就在这没有负担的白纸上，还真正写出了最新最美的文字，也画出了最新最美的画图。
正如大家所了解的，中国与日本交往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到汉朝就有了官方来往（虽无文字记载，但有福岡的金印出土为证。）三国时期的东吴与日本之间就多有民间渔民和海上交易往来，那时的邪马台国就曾第一次向曹魏派出了使臣。（见《三国志·东夷传》）
那时的日本与中华帝国相比，是名副其实的“一穷二白”，穷就不用说了，而当时日本“白”得只有语言而无文字。后来日本国内众小国之间通过整合兼并，逐渐开始壮大，又通过联姻，从朝鲜引进了中华文化和佛教，开始写了第一笔字，画了第一张图。
为了更好的学习来自华夏文明的先进文化，圣德太子于公元607年派遣小野妹子带领的使团第一次正式出使隋朝。遣隋使中有青年学生，有僧侣。隋炀帝杨广展开书信，对方居然是用汉字书写的：“日出处天子致书日没处天子，敬问无恙。”从此开始了日本向中国的学习之旅。在第二批遣隋使来华学习时，天皇的书信开头写到：“东天皇敬白西皇帝”，这是日本君主第一次以“天皇”自称的开始。
隋朝时期很短，日本向中国学习的历史却从未间断。进入唐朝后，从公元七世纪初唐太宗贞观年间直至九世纪末约264年的时间里，日本朝廷一共任命了十九次遣唐使，其中尤以阿倍仲麻吕随行的第八次遣唐使最为著名。日本政府不断派人到中国学习，每次派出的遣唐使团多达百人以上，有时甚至多至五百余人。中国的许多律令制度、文化艺术、科学技术以及风俗习惯等，通过他们传入日本，使日本有了自己的史书《古事记》、《日本书纪》；有了自己的诗集《万叶集》、《古今和歌集》；和文学作品如：《土佐日记》、《蜻蛉日记》、《枕草子》；还有小说：《源氏物语》等等。在艺术上主要是佛教美术，这为以后“浮世绘”的发展奠下了基础。
后来唐朝经“安史之乱”后国内政局开始不稳，繁华不再，再加上日本经过260多年的学习，已经彻底地改变了自己“一穷二白”的面貌，所以到894年时由菅原道真建议废止了遣唐使制度后就再也没有继续。
后来到了宋代，日本虽然没有再派“遣宋使”，但佛教僧人间的交往还是很多的，据宋史载：北宋时，日本僧人奝然来华，受到比遣唐使更高的礼遇。日僧法灯国师觉心在南宋时（1241年）就来华学禅，带回了味噌、酱油的制作方法和乐器尺八。
另外一位师从径山无准师范的日僧东福圆尔（1202-1280）学成归国时，他把从径山带回的茶籽种在故乡静冈县安倍郡足久保村，后来人们按照径山茶的制法试制成功了日本高档抹茶“本山茶”。
圆尔还从径山寺带回了《禅院清规》一册，并以此为蓝本，制定了《东福寺清规》，其中就有仿效径山茶宴的东福寺茶礼，这可以说是径山茶宴的初传，也是日本茶道的雏形。
之后又一位登临径山的日僧南浦绍明（1235-1308）在1267年回国时，又带回了七部茶书和一套点茶用具。在南浦绍明主持崇福寺禅事33年间，也曾仿照径山茶宴进行过奉茶仪式，使日本茶道再次得以延续和完善。
此种文化交流，自崖山之后就寥若晨星，渐次淡化了。
日本第二次认识到自己“一穷二白”的是在“德川幕府”（1603-1866）时期。由于“德川幕府”，击败了各地军阀，统一了日本，开始了一个三百余年的“闭关锁国”的和平时期。当时的日本人“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自以为自己已经进入小康，志得意满，对世界的变化充耳不闻。
当时颁布的“锁国令”中，全国仅开松前、对马、长崎、萨摩四个口岸，荷兰一国垄断了与日本与欧洲的贸易、外交。（当时荷兰人统治着台湾，离日本很近。）
日本人通过荷兰商船带来的信息，也能捕捉到西方信息的只言片语。商船运来的不仅有西方的精巧器物，还有被译为荷兰语的欧洲学术与科技书籍，这便催生了名为“兰学”的西方之学。
由于德川幕府时代兴佛扬儒，彻底禁止以基督教为代表的西方文化的传布，但由于有“兰学”的有限存在，在日本民间的一些有识之士悄悄地组成了“鸣泷塾” ，暗暗地在传授医学、药剂学、化学、动植物学等自然科学与技术，并进行临床指导，是当时日本“崇洋”学者的集结处。
使日本彻底惊醒，发现自己仍然处于“一穷二白”的是从太平洋上驶来的“黑船”。在1853年，由美国海军准将马休·佩里培里将军率领的战舰驶进了东京湾，船坚炮利，技术之先进，使日本朝野大受震动。
深感落后于世界的日本在数年之后，幕府还政于天皇，改变日本历史进程的“明治维新”从此拉开帷幕。
明治政府派政府主要负责人出国考察美国及欧洲11国，日本考察团的内容从政治、经济、法制、军事到文化、教育、宗教、地方自治，几乎无所不包。他们连续奔波，筋疲力尽，但总是兴致勃勃。原定考察6个月，后来延长到1年9个月。考察团写成《美欧回览实记》100卷，共2110页。
这次考察像一面镜子，使明治政府明白自己同西方列强相比，仍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国家，因此转变了观念，以“脱亚入欧”为口号，坚定了学习欧美、推进改革的决心和信心。他们看到了日本与欧美的巨大差距，鞭策他们急起直追。他们从自己的国情出发，学习英国强化工商，学习美国发展教育。而且鼓励留学，在推行维新的两年时间内就派遣留学生500多人，其中有100多人还是自费的。这些留学生多是士族出身，他们不负众望，全部学成之后回国效力，为日本科学技术、文化艺术的发展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后来因“日清战争”、“日俄战争”的侥幸胜利，日本一批年轻军官利令智昏，借助日本成为了亚洲第一个走上工业化道路国家的势头，野心迅速膨胀，他们采取对内镇压、对外扩张的军国主义，不知天高地厚地相继发动了“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不仅给亚洲各国人民、美国人民带去了苦难，也将刚刚起步的日本又送进了一条不归路。
在中美各国的联合抗击之下，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以失败告终，又重新回到了“石器时代”。日本又再一次面临“一穷二白”，满目疮痍，一片凋敝的境地。
战后临危受命的日本首相吉田茂是日本实现战后复兴的关键人物，有“日本丘吉尔”之誉的他后来总结说，日本的战后复兴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是日本在明治时代完成的事业的再现，而在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它又是日本自明治时代开始的事业的完成”；日本人之所以成功，其一大原因则是日本“放眼全世界，专心致志地汲取着世界的长处”。（参考了中国著名学者袁雅琼翻译的，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世界与日本》、《激荡的百年史》等文。）
正因为日本“一穷二白”，才能海纳百川，也能兼收並蓄。在现代日本就保存有许多中国古代的文化传统，又有西洋的文化艺术；有和服也有西装；有浮世绘也有抽像派、印象派画家的作品；有中国传统的春分节和秋分节，也有西洋的圣诞节、还有佛教的盂兰盆节。
总之在日本的文化中，鲜有排他的文化，日本的传统与欧美文化有机结合在一起，並不冲突。在日本年轻人中“哈韓”的就有不少，其中前首相安倍夫人就是有名的“哈韩”一族。也就是说无论你喜欢什么样的文化形式，总能在日本找到适合你的空间。
这种包容与多彩的文化，我认为这就得益于它没有文化。正如我前面所引用的那句名言：“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画图。”
今天的“张哥晨语”就到这里，
让我们期待下期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