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魂女》13岁圆房,沦为丈夫和情人泄欲的工具:女人的隐痛

张爱玲认为女性若找不到独立的价值,那么婚姻就会成为她们实现最终价值的表现。她们是社会群体中的弱者,在 男权 社会的控制下,或颓废,或心机,而永远摆脱不了世俗的束缚,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香魂女》中的香二嫂精明能干,却沦为丈夫和情人泄欲的工具,她苟延残喘地活着,却把无形的魔爪伸向了另外一个女人,两代女人的悲剧就这样开始了。

1.

香二嫂(斯琴高娃 饰)7岁那年,家乡发生了严重的火灾,父亲就把香二嫂卖给别人做了童养媳。香二嫂13岁那年,就被迫和丈夫圆房了,当年万念俱灰的她跑到房屋后的香魂淀寻死,这时她的婆婆声泪俱下地说:“孩子,使不得啊,忍忍吧,忍忍!”

香二嫂这一忍就是二十年。丈夫是个腿瘸的酒鬼,儿子(墩子)是天生的智障,还有个读书的女儿(芝儿)。香二嫂不仅要照顾香油坊生意,还要照顾儿女们的起居。他们的结合,犹如村里人说的那样:“一个好汉没福气,一个癞汉娶了个能干妻”

这天,香二嫂的香油坊来了一个女日本投资商,整个村庄跟着热闹起来了,大家都啧啧称赞香二嫂的生意红火,可是香二嫂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此时她的智障儿子又在外面惹是生非:拉着村里的环环不放。

香二嫂一气之下打了儿子一巴掌,儿子哭着闹着找媳妇,香二嫂心如刀绞。白天的麻烦事还没解决,晚上丈夫醉醺醺地回家了。当她向丈夫哭诉儿子要媳妇的事时,丈夫说着“你做主”时,就把香二嫂摁倒了床上。香二嫂就像一潭死水,任由丈夫的蹂躏。

在男权社会的世俗下,纵然被贴有女强人标签的香二嫂依然活得卑微,没有自我。婚姻是性爱的社会形式,而性爱必须是一种自由行为才称其为性爱。在丈夫和她发生关系时,她都变得麻木不仁,这20年的忍让汇聚了一个女人所有的隐痛 。

2.

墩子因为要媳妇拒绝吃喝,心疼儿子的香二嫂萌生了给儿子找对象的想法。于是香二嫂请了村里的老五奶张罗。香二嫂心知肚明:来相亲的姑娘们都是冲都是冲着她的家底来的。这时香二嫂想到了朴实能干的环环。

香二嫂从老无奶口中得知,环环和金海是相爱的恋人。但是两人并没有进行订婚仪式,这让香二嫂暗中窃喜,她打着看望环环的幌子去了环环的家里。香二嫂看到环环家穷困潦倒的家庭环境,以及家里还有5000元贷款没还时,一个邪恶的念头在香二嫂的内心悄然形成了。

老五奶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告知香二嫂环环拒绝了求亲。此时的香二嫂并没有气馁。她找到金海,利用到城市发展的机会,让金海和环环断了念想;随后找到村里的主任催促环环家还款。趁火打劫中环环服软了,她同意嫁给墩子。

嫁给墩子的第一天,环环就被墩子一顿恶咬。香二嫂看见环环在河边不停地擦洗身体,她带有歉意地对着环环说:“墩子不懂事,也真难为你了。”没过多久,墩子的病发作了,他口吐白沫,死死地掐着环环的脖子不放。环环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这可惹恼了香二嫂。她气冲冲地走到环环家,大声呵斥环环:“你可是我用15000元钱娶来的媳妇!”

此时的香二嫂已经完全被压抑的世俗文化同化了,她的等待、忍耐、变成了蛮不讲理。她开始从她人身上报复命运的不公,以此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不满。而她的自私、冷酷、阴毒不仅造成了环环人生的悲剧,还加深了她自身命运的悲剧。

3

香油坊的合作伙伴任中石(陈宝国 饰)拉着香油瓶回来了,香二嫂看见任中石后,表现出异常的愉悦。在香油坊的黑暗处,两人情不自禁地接吻起来。晚上的香魂淀,两人如干柴烈火般融合在一起。香二嫂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此刻的她享受着性爱的幸福。

在香二嫂的心里,任中石才是再合适不过的伴侣。他每次卖货回来,不仅会给香二嫂买礼物,还会给孩子们置办一些礼品。他的油腔滑调,他的刻骨柔情,都俘虏了香二嫂的整个芳心。

一天,任中石趁着香二嫂丈夫不在家,又偷偷摸摸地和香二嫂约会。这时香二嫂担心他们的丑事会被丈夫发现,让任中石拿个主意。这时任中石提出两人干脆断了联系,说罢拿出1000元钱。香二嫂质问任中石是不是被老婆发现了,还是又有了别的女人,任中石沉默不语。

就在香二嫂大骂任中石时,丈夫醉酒踉踉跄跄地回家了。他来到床边,抱怨黄片被封,躲在被子里的香二嫂浑身打着寒颤。就在丈夫欲和她发生关系时,发现了床头上的避孕药。丈夫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香二嫂就是一阵家暴。

张爱玲说过:爱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在情人面前,香二嫂渴望得到男人的爱情;但是情人却是一个胆小的负心汉。她最后的精神支柱破灭时,她的内心更加惧怕婚姻了。在丈夫和情人面前,香二嫂不过是他们“泄欲”的工具罢了。

4

香二嫂一夜之间,遭遇被情人抛弃,被丈夫殴打,她病倒了。环环每日悉心照顾香二嫂的起居饮食。夜幕下,香二嫂划着船,来到了她和情人幽会的老地方,她趴在芦苇堆上,放声大哭,仿佛哭出了她这20年积累的隐痛。

此时的芦苇随风起伏,伴随着香二嫂的哭声,整个芦苇淀铸成了一首悲戚的歌。几天后,夕阳西下,香二嫂坐在房顶上,因为环环保密了她的偷情,她向环环表示感谢时,环环的一句:“娘,你也不容易”,香二嫂捂嘴大哭,环环何尝不是第一个窥探她内心的人。

香二嫂来到环环房间时,环环正在编织芦苇垫子,这时熟睡中的墩子要上厕所。香二嫂快先环环一步,她拿来尿壶让儿子小便,环环结果尿壶要去冲洗时,香二嫂发现了环环脖子上的伤痕,环环憋屈着说:“你儿子除了咬就是掐,他根本就做不了男人。”

看着冲洗尿壶的环环,香二嫂对着环环说:“你和墩子离了吧,人这一辈子太长了,找个合适的,娘给你置办嫁妆”,此时的环环两眼泪花,她道出一句:谁还会要我呢,谁还会要我呢?香二嫂更是哀叹一声。

香二嫂的内心有所觉醒,她意识到此刻的环环何尝不是复制了她的人生。可是对于环环来说,她那句:谁还会要我呢?有包含了太多的心酸。在那个男权社会下,男尊女卑的社会现状下,一个女人的贞洁是多么重要。她们宁愿守着一个破碎的婚姻,也不愿成为别人的笑柄。

5

两个女人的悲剧就这样结束了。谁又是下一个香二嫂?谁又是下一个环环?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她们在崩溃中疯狂,任由自己萎谢凋落的悲惨?

张爱玲的众多作品都反映出一个根本的问题:“女人究竟在通过什么确立自我人格?”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她们为什么甘于堕落的原因,这就是她们一直在以男性的价值观来确立自我人格。

她们所承受的肉体和精神的痛苦,她们可悲的生活方式以及所体现出来的生命畸形状态,与当时的旧思想观念,以男尊女卑的社会地位是分不开的。但最主要的是认知还没有唤醒她们的觉醒。

犹如故事的最后,香二嫂明白了人生很长,女人不能死死守着一个空壳的婚姻,可是环环呢,环环还是活在世俗的社会中不可自拔。世俗强加给她的又是另一种枷锁:谁会要一个离婚的女人?离婚的女人又怎能寻找到真正的幸福?也许这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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