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跞:将楚国一分为四的起义军领袖,沉重打击了顷襄王的腐朽统治

庄跞是战国时农民起义的领头人。他又名庄豪,活跃在楚怀王、楚顷襄王的年代。这个时期,秦孝公采纳商鞅变法图强的主张,在秦国完成了奴隶主、领主经济向地主经济的转变。

魏国、赵国、齐国、韩国或早或晚也都在定程度上实行了类似的变革。唯有楚国,吴起变法失败,过去的领主在向封建地主转变过程中,依然保留了旧贵族的成规,楚怀王和众大臣依然“厚敛诸百姓”,所以国内阶级矛盾尖锐。

农民、农奴、奴隶骚乱事件此起彼伏,根据《战国策》的记载,楚王接待诸侯使节时公开承认“楚国多”,楚王“见疾于民”,“盗公行而弗能禁”,由此可见楚国的政治局势极为不稳定。

率众起义,大胜楚军

公元前301年(楚怀王二十八年),齐、韩、魏三国攻楚,大败楚军,楚将唐蔑被杀。此时庄率众起义,楚国各地的官吏无法抗拒他们。

楚军与起义军交锋连战连败,楚国国土被庄跞的农民起义军分割成为三、四个地区。《氏春秋・介立》篇还说庄曾率领起义军进攻过楚国国都郢城(在今湖北荆州地区)战斗很激烈,可见庄跞率领的农民起义军是战国期间规模很大的队伍。

正义的反抗

庄跞率领的农民起义军在楚国军队被齐、魏、韩国联军击败的情况下突然举行起义,甚至向国都进军,岂不是帮助敌国打自己人吗?这样做是否可以?这个问题要根据具体的情况作具体的历史分析。

“春秋无义战”,说的是统治阶级内部争夺土地、财产的战争,对于争夺双方来讲,都不是正义的。战国亦如此。

春秋战国时期列国间的战争,从根本上说是奴隶主、领主贵族或新兴地主互相之间争夺土地、财产、统治权力的斗争。

对于古代劳动人民来说,西山老虎与东山老虎都总是要吃人的。古代劳动人民偏向谁,要看哪一个国家、哪个集团能对他们实行比较好的政策而定。

一般来说,新兴地主阶级的当权派要比老的奴隶主或领主贵族当权派要好一些。但列国间的战争,如果转化为胜利国家抢掠失败国家人民财产的战争,如齐之侵燕和后来的燕之侵齐,那么人民就应该同仇敌忾,支持自己国家的统治者共同抗击侵掠者楚怀王是个对人民横征暴敛的国君。

他和齐、魏、韩的战争属于争夺土地、财产的诸侯混战,人民对哪一方都不支持。当压迫他们的官吏和军队在诸侯混战中被击败时,庄领人民起来造反,给予长期压迫、剥削他们的统治者命一击,这是正确性且正义的行动,应该得到历史的肯定。

比屈原的溃退更辉煌

人民诗人闻一多,就是以这个观点来对待楚国人民起义造反的。闻一多为楚国沉江而死的诗人屈原呼喊。对于屈原的死,闻一多说:

对于当时被剥削得奄奄一息的楚国人民,如果屈原的《离骚》唤醒了他们反抗情绪,那么,屈原的死就更把那反抗情绪提高到爆炸的边沿。他们会用“溃退”的方式,“来向他们万恶的统治者,实行报复性的反击”。

庄跞与屈原有区别,后者是楚国的官员,前者是农民起义军的首领,但是这两个人却极为相似。屈原面对昏庸无道的楚王,选择了“退隐”,但是庄跞则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庄跞对统治者的反击不是溃退,而是领导农民起义,它比“溃退”更辉煌。

荀子在《议兵》篇把庄与商鞅、田单、乐毅并列,他们曾是“世传之所谓善用兵者”,由此可见庄跞的历史地位是极高的。

不同史料的多种结局

通过庄跞起义这件事我们看到,即便是封建社会的兼并战争,古代劳动人民仍然能以其深厚的伟力,对战争的发展进程发挥其巨大作用。

封建社会军之间战争的胜负与参战集团或国家所施行的政治方略,以及这种政治方略能否得到古代劳动人民的响应,关系极大。

据《战国史》的作者杨宽分析,在楚国同战胜它的秦国谋求妥协后,楚国的军队以全力对付庄跞的农民起义军,在强大的军事压力下,庄跞无法获胜,只能走上了受招安的道路,他由反叛者最终变成楚国将军。

公元前279年(楚顷王二十年),他受命率军“循长江而上,略巴(蜀)、中(在今湖南西北)以西(《史记・西南夷列传》)”,经中攻占夜郎(在今云、贵、川交界地区)以后,继续向楚国西南地区进军,最后占据了滇池(今云南昆明地区),算是给楚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战国末期,黔中被秦军攻占,他与楚国的联系中断,便在滇池自立为王。

不同的文献资料对于庄跞的记载是不同的,陈祖怀编写的《列国争雄》中说:庄并没有受招安,而是“为避开不利的形势”,“率部向楚国统治力量薄弱的西南地区实行战略转移。起义军经过艰苦转战,穿越今南西北部楚黔中郡,溯沅江而上,攻克在今贵州东南部的且兰并继续西进,打败在今贵州西部的夜郎。

大约在公元前286年左右,庄跞农民起义军到达今云南的滇池地区。起义军入滇后,庄跞及部队在那里称王,号为“庄王”,建立了政权,都城在今云南晋宁。

大部分史料对于庄跞都是正面记载,说他占领某地后立刻下令起义军应尊重当地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全部改穿当地民族的服装,和他们打成一片。

庄跞农民起义军转战进入滇池地区,带去了内陆先进的生产技术和文化,沟通了云南和内陆的政治、经济联系,又为开发祖国的西南边疆建立了功勋。当我们提起春秋战国时期楚国伟人的时候,除了屈原之外,我们还应该记住庄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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